第一文学城

【毒剑风流 】卷3 整理合集

第一文学城 2020-06-08 09:52 出处:网络 作者:babaotaijian编辑:@ybx8
作者:八宝太监 2019.04.17 重编首发于第一会所                          第三卷风起云涌第一章




作者:八宝太监
2019.04.17
重编首发于第一会所

                         第三卷风起云涌第一章

    离开太湖,一路向凤阳方向行去,廉川明失踪之前,最后一次露面,乃是在
凤阳府的一处逍遥山庄暗舵,虽然三年来张北晨已经将凤阳附近翻了个遍,廉驰
也要去凤阳府亲自看一看才能放心。寻医治疗失魂症希望太过渺茫,廉驰已经被
逍遥岛那些老名医折腾得对此失去了信心。相比之下,找寻廉川明下落倒是比较
实在,想到若是廉川明还在人世,被哪个仇家囚禁于一个不见天日的地窖里,廉
驰心中便难以安宁,即使不是为了逍遥丹解药,廉驰也一定要将廉川明失踪之事
查个水落石出。

    廉川明的画像连带着千里宝马都已被空空道人一并夺去,但是廉川明的相貌
还是牢牢记在廉驰脑海之中,这父子两人相貌极为相似,只要廉驰蓄起胡须,脸
上再多些皱纹,基本就是廉川明的样子,所以向人打听廉川明倒是比较简单,廉
驰只要到处问问,是否有与他面貌相似的中年男子便是。

    一路缓缓向北而行,由于要四处寻找廉川明踪迹,便是路过一个小小村庄也
要细细打探一番,行程拖得极是缓慢。这日廉驰与杨雪并辔来到应天府附近的一
个破败小村子里,看来这一带似乎是遭了蝗灾,举目望去四野苍凉,本该是稻穗
累累的田中全是光秃秃的杆子,路边树叶也是一片不剩,连树皮也被人拔去充饥,
北风呼号中,天地间一片死气沉沉。

    若是平时,廉驰与杨雪这样一对鲜衣怒马的壁人出现在村中,必然会惹得众
人围观,但是现在这村中的村民好像都没了生气,各个瘦骨嶙峋,瘫坐在屋檐之
下,仰面朝天,半张着嘴,空洞无神的眼中满是绝望。

    廉驰下马,来到一个村民身前问道:“这位大叔,你可见过一个和我相貌极
为相似的中年男子?”

    那村民茫然看了廉驰一眼,答非所问的呢喃道:“大爷您可怜可怜我们,我
们村里都断粮半个月了,哪怕给块馍吃也中啊。”

    廉驰听了微微皱眉,突然一扇屋门被“嘭”的一声推开,一个小女孩哭叫着
跑到街上,跟着一个手持屠刀的村民自门中追出。小女孩一路边跑边哇哇大叫,
小女孩的哭叫远远传出,街角民居中一个村妇闻声奔出,向小女孩跑来,口中大
叫:“翠花,快来娘这里!”

    持刀村民急忙追上,一把将小女孩推到在地,又狠狠揪住小女孩的头发将她
拉起,让她跪在地上。廉驰一看那小女孩,皮肤黝黑,大大的鼻孔朝天,正在换
牙的年纪,嚎啕大哭中露出了一口豁牙,生得一副让人讨厌的丑陋模样。

    跑来的村妇一见,发疯一样冲向持刀村民,大叫道:“你们这群狗操的,你
们凭什么杀我家孩子?”

    村妇的屋子中又慌忙跑出了一个村民,拉住她道:“村长都和咱家说好了,
你这婆娘怎么还要吵闹?”

    看来这村民与那村妇乃是一对夫妻。

    持刀村民见状,面色狰狞道:“说得就是,昨晚上大伙都同意了,抓阄抓到
谁家,就吃谁家的娃子,哪有事到临头还反悔的道理?你以为我胡老四心理就好
受了,今天杀了你家翠花给全村人吃,以后天天被人撮脊梁骨的还不是我一个人?”

    说着举起刀来就要立刻将小女孩杀死。围观的村民都转头闭眼不忍再看,却
无一人出言阻拦,看来竟然真是想杀了这小女孩给全村人充饥。

    村妇跪倒在地哭叫道:“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吃,还能多吃上几顿,我求
求你放过我家翠花……”

    那村妇的丈夫突然打了那村妇一耳光,怒道:“你失心疯了吗?家里还三个
娃娃要咱们养活,老四还没断奶,你要死了儿子怎么办?”

    村妇又记起家中尚在襁褓中的儿子,心中再也没了主意,抱住丈夫腰身跪在
地上痛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胡老四也被她哭得心中不忍,抓住小女孩头发
的手微微一松。

    小女孩得了机会,立刻撒腿跑到回到爹娘身边,抱着父母大哭道:“爹!娘!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他们要吃我!“村妇一听更是哭得几乎昏厥过去。

    小女孩的父亲也是泪流满面,却一狠心,将小女孩一把推开。胡老四深深吸
了一口气,又向小女孩走来,口中还低声说道:“翠花乖,一点也不疼的,就这
么一下子,就啥都不知道啦。”

    小女孩被亲生爹爹推开,再也不知人世间还有谁能依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坐在地上哭得直抽冷气,眼见着胡老四提刀向她走来,却能只坐在地上一边后退,
一边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哭道:“爹,娘,你们不要我了吗?”

    廉驰一直冷眼旁观,听这群村民哭叫吵闹,竟然是因为要吃了那丑陋的小女
孩之故,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灭绝人性之事,廉驰又惊又怒,后背汗毛都根根竖
了起来,拔剑大喝道:“你们这群疯子,连小孩子都要杀来吃吗?”

    那群村民一见廉驰,就知道廉驰是个江湖中人,见廉驰拔剑大喝,全都吓得
噤若寒蝉,谁也不敢抬头与廉驰对视一眼。过了片刻,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头拄着
拐棍来到廉驰面前,作揖道:“这位壮士,小老儿就是这王家村的村长,今年南
京一带遭了蝗灾,颗粒无收,我们一个多月来只靠吃树皮草根过活,现在能吃的
东西都吃光了,实在是逼得没了办法,吃孩子都是我拿的主意,你要骂就骂我吧!”

    廉驰见这老头一张老脸干枯得如核桃一样,站在那里颤颤巍巍,一副随时都
会摔倒的孱弱之相,也实在不好再为难于他,皱眉道:“饿得狠了就去偷,去抢!

    干什么这样祸害自己孩子,吃了人肉你们晚上也能睡得着?“村长没想到廉
驰居然教唆他们去做乱民土匪,愣了一会,这才苦笑道:”我们村都是老实巴交
的庄稼人,那里敢犯了王法,这饥荒捱一捱也就过去了,若是成了土匪,被官府
追究起来,可是要赔上全村人性命呀!“村长身后的村民也是低声附和,都说不
敢去做打家劫舍的勾当。

    廉驰见这群人如此窝囊样子十分恼火,这些村民对外都是一群怂蛋,对自己
村里的孩子却反倒成了凶神恶煞,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廉驰咬牙切齿的站在那
里,也不知这群欺软怕硬的村民值不值得他帮。

    这时杨雪静悄悄的来到廉驰身边,抓住廉驰的衣角央求道:“少爷,你可怜
可怜他们,给他们些银子买粮食吃吧,不然他们又要吃人了!”

    廉驰这才记起,杨雪出身本是个农家姑娘,也是在这样一个饥荒之年被父母
买做了家奴,对这些挨饿的村民肯定是极为同情。廉驰撇了撇嘴,看在杨雪面上,
自怀中掏出三张银票,每张都是一千两银子,将银票丢给那村长,哼声道:“这
银子你们去用来买粮食,足够你们活命了,若是再让本少爷知道你们吃小孩子,
你们也不用怕什么官府了,我一个人过来就把你们杀个精光!”

    村长接过银票,老泪纵横,跪倒在地向廉驰道谢,又回头叫道:“你们还不
快去叫出家人,咱们村都要好好感谢恩公!”

    刚刚看热闹的村民立刻回家领出家人,全村老幼里三层外三层的跪在四周叩
头道谢。

    廉驰和杨雪被村民如此兴师动众的道谢,都是大感窘迫,刚刚拉起了村长,
又是一片村民跪在面前,只得一个一个的过去将他们扶起来,只扶了几人,廉驰
手上袖上就被那些脏兮兮的村民弄得满是灰泥,皱眉回头一看,素来爱洁的杨雪
却不在意,依旧毫不嫌弃的去扶起那些村民,看来是把这闹饥荒的村子看作了她
自己的家乡一般。

    村民得了廉驰的银票,便立刻差人进城买粮,一来一回路途遥远,即使廉驰
把马送给了村中一匹,也还是远水难解近渴,好在杨雪喜欢吃零食,一路上总是
随身带着些糖果糕饼,便先分给村民微微缓解一下他们的饥饿。

    那个叫翠花的小女孩惊魂未定,始终蜷缩在母亲怀里抽泣,杨雪特意挑了一
块她最喜欢吃的松子糖,亲手喂给翠花吃,翠花还从来没尝过如此香甜的糖果,
这才被杨雪哄得止息哭声,对杨雪露出了一个并不如何可爱的笑容。

    村长又是对廉驰一揖到地道:“请问恩公高姓大名,仙乡何处,我王家村日
后也好给恩公立碑刻字,表一表恩公的菩萨心肠。”

    廉驰一听十分开心,心想这三千两银子总算没有白出,以后功德碑立在这村
子里千年不倒,自己可就算得上是流芳百世啦!廉驰说出自己名字,现居太湖之
中,又特意强调说自己江湖上人送绰号毒剑公子,还说自己已经有了两位夫人,
大夫人单燕怀有身孕留在家中休养,二夫人就是这位给村民分糖果糕饼的杨雪,
要村长把这两位夫人的名字也一并刻在功德碑上,罗罗嗦嗦的说了一大堆,得意
忘形之下,几乎还想添上廉川明的名字,差点连他逍遥山庄的老底都抖了出来。

    杨雪的马匹送给了村民,只剩下了一匹马,廉驰便将杨雪抱在怀里,两人同
乘一匹马上路离开,村中村民一直送出村口一里多才千恩万谢的返回。廉驰还从
未做过什么善事,今日偶尔为之,觉得心情大好,好像自己真就成了人人敬仰的
大侠一般。

    一路缓缓而行,却渐渐发现杨雪有点不对劲,她平日里总是叽叽喳喳的与廉
驰说个不停,今日做了这么一桩大善事,反而安静的伏在廉驰怀里,一路上一声
也不吭。廉驰奇怪问道:“雪儿,你怎么不说话?”

    杨雪被廉驰一问,突然抱住廉驰哭道:“我还有个小一岁的妹妹,闹饥荒那
一年,收家奴的人嫌她长得不漂亮,就没有要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给人吃了!”

    廉驰急忙安慰杨雪道:“不会的,不会的,收家奴的人不是给了你家许多粮
食,你爹娘有了米吃,怎么还会狠心吃自己的女儿?”

    廉驰口上虽然这样说,心中却也不敢肯定,两斗小米才能吃上多久,若是以
后又断了粮,杨雪的妹妹恐怕就要同刚刚村中的小女孩一般命运了。杨雪得了廉
驰劝解,这才平静下来,却依旧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一路行来,处处哀鸿遍野,廉驰一边打听廉川明踪迹,一边到处送银子给灾
民买粮,若是有人提出给廉驰立功德碑,廉驰就开心得眉飞色舞,但是多数灾民
领了银子,却无什么感恩戴德的表示,廉驰心中愠怒,再也懒得多管闲事,带着
杨雪直接进了南京府。

    南京府乃是大明朝开国龙兴之地,现如今的陪都,江南繁华尽汇于此。不过
今年遭了蝗灾,城内也没了往日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之相,道路上行人稀少,正
午时分街边酒楼里也没几个食客。

    这南京附近方圆几百里颗粒无收,周遭的百姓家里都揭不开锅,酒楼里自然
也就做不出什么像样菜来,廉驰足足花了八两银子,也不过能吃上一些腊肉野菜。

    由于杨雪情绪低落,廉驰也不急着赶路,召来说书先生,又要了一壶茶水,
一边品茶一边听酒楼里的先生说书。酒楼里冷冷清清,整个二楼居然只有廉驰杨
雪二人,那伙计招呼好了廉驰便颓废的坐在楼梯口唉声叹气,这段日子生意不好,
恐怕这个月的工钱又要被掌柜拖欠,连听先生说书的心情也没有了。

    说书先生也是一副形容枯槁的样子,整个楼上只有廉驰一桌客人,便是这桌
再大方也得不到几个赏钱,一边说书还一边犯愁今晚回家能不能填饱肚子。先生
说的乃是一出西游记,正讲到孙悟空用装天的假葫芦骗了妖怪的真葫芦,廉驰听
得有趣,拍手笑了起来,却忽然发现杨雪这小丫头平时最喜欢听书,今天却出奇
的一声不吭,笑也没笑一下。

    廉驰一看杨雪,她却根本没在听书,一双眼睛正呆呆的看着窗外。廉驰也探
头向外看去,见到一个乞丐样子的幼小女孩正在对面的饭馆里乞讨。那店里的伙
计自然不会给乞丐进门,连忙把她赶了出去。小乞丐进不去门却不肯离开,远远
的跪在路边,只盼店里的客人能发发善心,赏她一口饭吃。

    临门的一个壮汉正在用饭,被小乞丐看得心神难安,犹豫了一下,抓起桌上
最后一个包子丢出去道:“拿了走远点去吃,看得大爷心烦!”

    小乞丐连忙磕头谢道:“谢谢大爷,长命百岁!”

    站起身来去捡包子,突然街角冲出一只狗来,叼起包子就跑,小乞丐见了大
喊:“哎呀!快还我包子!”

    拼尽全身力气去追,但是她一个小小孩童哪里能追得上大黄狗,跑了没两步
脚下一绊扑到在地,伏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那壮汉看了心中无奈,摇了摇头,
结了帐急急离去。

    杨雪回身抓住廉驰衣襟,皱眉道:“少爷,那小女孩好可怜,你快去帮帮她
吧!”

    廉驰见了心中也是微微不忍,叫过伙计来道:“小二,你去把那个小女孩带
上来。”

    伙计不想带乞丐进门,微微皱眉,一脸为难的神色,廉驰也不与他罗嗦,掏
出块碎银子丢去,催促道:“让你去就快去!”

    那伙计得了赏钱立刻眉开眼笑,不一会就把小乞丐带到廉驰桌前。那小女孩
依旧抽泣不止,脚上也鞋子也因为追狗跑掉了一只,那只破破烂烂的鞋子还没来
得及穿上,被她宝贝一样紧紧抱在怀里。

    杨雪见她的样子心中更是可怜,拿了一块酥饼递过去道:“乖,不哭了,姐
姐给你酥饼吃。”

    小女孩乖巧的鞠了一个躬道:“谢谢姐姐,长命百岁!”

    接过酥饼狼吞虎咽的吃了,连小脏手上的饼渣也舔得一干二净,然后又睁着
大眼睛看向桌上的饭食,显然没有吃饱。廉驰见小女孩连鼻涕都一并吃进去了,
不禁暗自皱眉。平素最喜干净的杨雪反而毫不嫌弃,拉过小女孩坐在身边,说道
:“小妹妹,坐下来慢慢吃。”

    又把自己的茶杯给她,怕她吃急了噎着。

    廉驰看了会小女孩,忽然问那伙计道:“小二,你们这南京城里连树皮都被
人剥下来吃了,怎么还能有条狗满街乱跑?”

    小二也是奇怪,挠头不解。那说书先生插口道:“这畜生我可认得,是城北
边周扒皮家的,周扒皮最是凶狠霸道,大伙便是饿得去吃观音土,也不敢打他家
狗的主意。”

    廉驰皱眉道:“这样霸道?那周扒皮是什么来头?”

    伙计听了周扒皮的名字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周扒皮是咱们南京府的米商,
今年闹了饥荒,大家都饿得没了饭吃,他却把所有的粮食都高价收了去,然后又
翻了十倍的买回给咱们,仗着他是县太爷的大舅子,连朝廷的赈灾粮也一并收了
去,不去买它周家的高价粮就只能饿肚子,如今便是他周家米仓里的老鼠都比咱
小老百姓吃的饱!”

    廉驰听了也是大怒,摸着鼻子说道:“这周扒皮果然该死!不过你们也太过
老实了,就这样被人欺到了头上,宁可饿死也不去砸了周家的米店抢些粮食?”

    说书先生苦笑道:“大爷你有所不知,那周扒皮乃是少林的俗家弟子,一手
功夫可硬着呢,寻常人家谁敢去触他的霉头?赵家米铺就是因为不肯卖粮给他,
坚持以平价售粮,周扒皮就领了家丁去赵家米铺砸了人家铺面,赵掌柜被他打得
半个月都下不了床!这件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县太爷却袒护周扒皮,反倒诬赖赵
家米铺粮食生了霉疫,将赵家米铺给查封了,你说可不是要把人活活气死?”

    廉驰一听这周扒皮居然还有少林寺和官府做靠山,少林号称名门正派,却有
如此欺行霸市的恶毒弟子,几乎一省之民都受他荼毒,那昏官更是为虎作伥,反
倒专门欺凌善良商人。廉驰越想越气,若是粮价涨了十倍,那自己送给附近村民
的银钱依旧无法助他们熬过饥荒,对这些自命正义的名门正派极为不屑,既然他
们如此放纵门下弟子,便由他廉驰代为替天行道好了。

    向伙计和说书先生仔细打听了周扒皮,得知此人名叫周锦程,城中共有三家
周锦程的粮店,周家大宅就在城南城隍庙边上,廉驰了解了大概,一看杨雪和那
小姑娘也吃得差不多了,便结帐离去。

    本来廉驰想甩开那乞讨的小女孩,却见杨雪一直紧紧牵住小女孩的手不肯放
开,脸上对小女孩满是怜爱之色。廉驰微微一想,知道杨雪是将对妹妹的思念寄
托在了这小乞丐身上,自从杨雪见了这小女孩,神色也开朗了许多,便由着杨雪
带上小女孩同行。

    只是看小女孩脏兮兮的样子十分讨人嫌,廉驰找了家客栈,对杨雪说道:
“你给她洗一洗,脏成这个样子,怎么好带在身边?”

    杨雪听廉驰之意,是同意她收留这可怜的小乞丐,开心笑道:“少爷你人真
好!”

    又蹲下身子问小女孩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以后跟着姐姐一起好
不好,不要再到街上讨饭了。”

    小女孩突然对杨雪跪下道:“我叫卫秀秀,谢谢姐姐收留我。”

    杨雪拉起卫秀秀,指着廉驰笑道:“不用谢我,这个咱们家少爷,你快谢他
吧!”

    卫秀秀被杨雪牵着无法下跪,便对廉驰鞠躬道:“谢谢少爷,长命百岁!”

    廉驰一笑,问道:“你怎么对谁都是这句长命百岁,谁教给你的?”

    卫秀秀小脸显出泫然欲泣的神色,答道:“是娘临死前教给我的,说我见人
就说一句长命百岁,人家听了高兴,就会给我饭吃……”

    杨雪一听对卫秀秀更加怜惜,抱住她安慰道:“秀秀乖,以后姐姐照顾你,
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没有?”

    卫秀秀摇头道:“没有了,一直是娘一个人和我一起,后来娘生病死了,我
就剩下我自己了。”

    廉驰听了卫秀秀的凄凉身世,心中也隐隐生出一股酸楚之感,再也不愿听这
些让人郁闷之事,说道:“雪儿,你带秀秀回房去给她洗一洗,我自己去街上逛
逛,打听下周扒皮的事情。”

    杨雪点头答应。抱起卫秀秀跟着伙计上了云来客栈的二楼。

    廉驰找到一处周家粮店一打听,米价果然被周锦程炒高了十几倍,粮店门口
一群百姓愁眉苦脸的望粮兴叹,掂量了一下荷包,恐怕倾尽所有也难以让全家吃
上几天饱饭。一个老太太抱怨道:“周扒皮真不是个东西,把米价抬到了天上去,
这不是诚心逼死人吗?到时候咱们都饿死了,你周家守着那么多米又卖给谁去?”

    那米店里的伙计冷笑道:“老太太你胡说些什么?我们东家可是个大善人,
今年南京遭了蝗灾,方圆几百里都颗粒无收,人多米少,吃食紧张的不得了,你
说粮价能不涨吗?我们东家都和你们说了,若是无钱买米,也可以写下欠条赊账
购粮,不过才收你们三分利钱,没现钱就能填饱肚子,这天大的好事还哪里找去?”

    围观之人都纷纷大骂道:“这粮价被你们凭空抬高了十多倍,我们赊下这么
大的债来,年年被你们利滚利的盘剥,这一辈子都还不起,这不是逼我们都给你
们周家去做奴才吗?”

    粮店伙计不耐烦的大喝道:“不要买粮的都滚开,别耽误了我们生意,再围
在这里说三道四,小心我找官差告你们这群刁民聚众闹事!”

    廉驰冷笑一声,拨开人群,一把抓住那伙计胸前衣襟举起来,喝道:“本少
爷就是来闹事的!你能把我怎样?”

    那伙计也练过几手功夫,却被廉驰轻易制住举起,知道廉驰是个他惹不得的
武林中人,色厉内荏道:“你可知道我们东家是什么来头?他老人家可是师出大
名鼎鼎的嵩山少林寺,全天下哪个听了少林寺之名不都要竖起大拇指?别以为你
会几手功夫把式就了不得了,在少林神功之前不值一提,若是惹怒了我们东家,
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廉驰听了更怒,用力将那伙计摔出去,那伙计脑袋刚好撞在青砖石阶之上,
立刻脑浆迸裂而亡,粮店中其他伙计见状哪里还敢多留,全都一溜烟的跑去给周
锦程报讯。廉驰得意的回头大笑道:“那几个狗才都被我赶跑了,这店中之粮大
家便分了拿回家吧!”

    围观百姓都面露恐惧,竟然无一人敢于进门取粮,都口呼着“杀人啦,出人
命啦!”

    片刻间便四散而逃得一干二净,粮店门前只剩廉驰一人,无奈的看着那伙计
萎顿于地的尸体,横卧在粮店门口,依旧守着店内堆成小山的白米。

    第二章

    回到云来客栈,廉驰到房间里一看,杨雪正在桌边和一个白嫩可爱的小女孩
把玩玉石弹珠,杨雪见到廉驰进门,对那可爱的小女孩笑道:“秀秀,快给少爷
行礼!”

    廉驰眉毛一扬,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白净如瓷娃娃般的小女孩,就是那个脏兮
兮的小乞丐卫秀秀,现在她梳洗干净,小脸粉嘟嘟的,身上又临时换上了杨雪的
干净衣衫,虽然衣服大了许多,却更显得卫秀秀娇小玲珑、稚嫩可爱。

    卫秀秀跳下椅子,向廉驰鞠躬道:“秀秀见过少爷。”

    廉驰坐下笑道:“不用行礼啦,咱们家不讲究那一套。”

    见到卫秀秀如此惹人怜爱,廉驰也不禁把她抱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大手无意间又在卫秀秀胸口摸了几下。杨雪自廉驰怀中抢过卫秀秀,嗔道:“少
爷你别胡闹了,这么小的女孩子,哪里有肉给你摸?”

    卫秀秀似懂非懂,抓了抓头,也不知道廉驰摸她胸口是什么用意。

    杨雪将卫秀秀抱在自己膝上,问道:“少爷,那周扒皮真是可恶,你准备拿
他怎么办?”

    廉驰摇头叹气道:“这城中百姓真是窝囊,我去打跑了周家粮铺的伙计,也
没有人敢去分粮食,活该他们饿死!”

    依廉驰所想,他在周家粮铺一闹,周锦程得到消息,必然会带人到云来客栈
向他发难,可是等到日落西山,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杨雪给卫秀秀换上伙计买
来的合身衣衫,又仔细给她打扮了一番,这小姑娘立刻俏丽得如同富家小姐一般,
拉着杨雪的手与廉驰一起到外边用饭。

    南京今年逢了大灾,晚餐菜色也十分粗劣,只有一屉小笼包子还算勉强算可
以,那小笼包子不过婴儿拳头般大小,整个丢入口中,咬破酥软的外皮,浓香的
汤汁馅料便在口中四溢,味道比起桌上其他的饭菜好上了几倍。

    卫秀秀可从未吃过如此丰盛的一桌饭菜,见廉驰夸赞那小笼包子好吃,便也
用筷子夹了一个,学廉驰的样子,将小笼包子整个吃下,不过卫秀秀人稚嘴小,
嘴里被小笼包子塞得满满的。杨雪见卫秀秀两腮高高鼓起,笑道:“秀秀你慢点
吃,小心噎着。”

    又喂了她几口茶水,才让卫秀秀把包子吃下。

    回到房中,卫秀秀就开始打哈欠,杨雪便让她躺在外间的小床上睡下了。廉
驰靠在窗边,看向街上渐渐稀少的人流,皱眉道:“周扒皮被我砸了粮铺,怎么
还没找来,难道他就那么废物,连本少爷的落脚所在都查不到了?”

    杨雪答道:“周扒皮不来就算了吧,燕子姐叫咱们在外边少招惹是非的。”

    廉驰哼道:“若是不管这周扒皮,今后南京还不知道要出现多少秀秀一样的
可怜孩子。”

    杨雪向卫秀秀一看,她已经呼呼的睡了过去,小小的眉头皱在一起,看来睡
梦中还难以摆脱过去的悲苦。

    杨雪怜爱的用手揉抚开卫秀秀皱在一起的眉头,叹气道:“说得也是呢,如
果燕子姐在这,肯定也要去找周扒皮算账,少爷你一定不能放过那坏人。”

    卫秀秀被杨雪一碰,用小手在脸上抓了几下,却没有醒来,翻了个身梦呓道
:“唔……包子……真好吃。”廉驰和杨雪相视一笑,再看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
街上也没了行人,转身道:“既然周扒皮如此脓包,不敢来找本少爷麻烦,那我
就去找他吧!”

    杨雪点头道:“少爷你去吧,燕子姐知道了肯定还会夸你呢!”

    ×××××××××××××城南城隍庙边,廉驰站在街上审视着周家大宅,
这周锦程的宅院十分气派豪华,大门口一对石狮子足有一丈多高,朱红的大门上
镶嵌着九排闪闪发光的铜钉,这气派比起官府也丝毫不差了。廉驰来到门前,一
脚踢在门上,“喀嚓”一声裂响,门后的手腕粗的红木门杠被廉驰一脚震断,两
扇大门轰然洞开。

    院内护卫闻声赶来,廉驰沉着脸抽出长剑,问道:“周扒皮那畜生在哪?”

    护卫一见廉驰威势,居然无人敢于阻拦,全都撒腿向宅院深处跑去。廉驰懒
得与这些普通护卫为难,任由他们逃走,他对这深宅大院的结构也有所了解,知
道主人居所必定在后院,便提剑穿过月亮门向后院快步走去。

    穿过一条狭长的小巷,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瑰丽的花园呈现在廉驰眼前,园
中假山流水、亭台楼阁样样不缺,看来周扒皮这奸商没少从南京百姓身上刮油水。

    廉驰举步入内,突然身后“咚”的一声响,回头一看,进来的院门已经被人
合上,同时园中灯烛大亮,假山之上跳出一个满面横肉的壮汉,哈哈大笑道:
“小儿,老子早预料到你会沉不住气自己找上门来,这下可中了周某人的计策啦!”

    周锦程下午得到伙计的消息,从伙计描述来看,觉得廉驰并不好惹,所以没
有去客栈找廉驰麻烦,而是在周家大宅中安排了埋伏,等待廉驰自投罗网。廉驰
毫不慌张,冷笑道:“你就是周扒皮?”

    周锦程狞笑道:“本人名号周锦程,师出嵩山少林寺,你如果跪下来给大爷
磕三个响头,今晚大爷便可饶你小命!”

    廉驰与周锦程对话间凝神细听,发现院子里草木亭台之后呼吸声此起彼伏,
估算园中埋伏了足有三十几人,听呼吸并无什么高手,反倒是假山上的周锦程功
力最高,但是也不过是江湖上三流人物的水平。

    确定并无危机,廉驰大笑道:“周老狗,有什么手段只管使出来,也好让你
死得瞑目!”

    周锦程眼睛一瞪,喝道:“动手!”

    廉驰本以为会有许多护卫自隐身处跃出群殴,没想自院中出现的却是许多官
差,那群官差并未向廉驰靠近,而是拉起弓弩向廉驰射出了一片箭雨!

    五十几人同时动手,箭矢从各个角度射向廉驰,官差所用都是上好的官造硬
弓,射出的箭矢劲力速度比起暗器高手丝毫不差,这箭阵便是专门为了对付武功
高强的江湖人所设,任凭是多高明的身法,也难以闪开如此密集的箭矢。

    廉驰没想到周锦程居然和官府勾结,将这许多官差埋伏在了他的后院之中,
深吸一口气,使出了天极剑法中的一招“织女”,长剑在身侧划出一张细密如绸
缎般的剑网,将这一片箭雨险险挡下,要害虽未受伤,左臂却中了一箭。那些官
差也是大为惊讶,他们这箭阵之下还从未有江湖人能够活命,没想到这年轻人不
闪不避,居然只以长剑飞舞便挡下了几乎所有的箭矢。

    廉驰不等官差再次引弓发箭,全力一跃来到最近的官差身侧,他恨这些人以
狠毒的箭阵为虎作伥,出剑毫不留情,一剑横扫将那官差腰斩而过,那官差肚肠
鲜血流了一地,却一时不死,倒在地上大声嚎叫。

    等到官差射出第二轮箭雨,廉驰已经飞快的斩杀了七人,此时廉驰已经闪到
了埋伏的外围,箭矢速度虽快,毕竟也不能像刚刚廉驰站在包围圈正中那样同时
而至。箭矢到来有先有后,廉驰便可依次以长剑格开,再也没有伤到廉驰一根毫
毛。

    再次全力一跃,又被廉驰连斩八人,那群官差都慌了神,拉弓速度先后不一,
箭阵再也不成样子。突然一个官差高声喝道:“集中到我这里来!”

    廉驰一看发喊之人膀大腰圆,一身大红衣衫,左侧腰配阔叶大刀,右侧腰缀
令牌,看来正是这群官差领队的捕头。

    那群官差果然听令一边射箭阻拦廉驰,一边汇聚到了假山之下,他们汇聚一
处,箭矢密集,廉驰又杀了九个官差就再也无法近身,只得退到了一个回廊的柱
子后边暂避。为首的捕头向廉驰喝道:“你这恶徒,胆敢私闯民宅,杀伤官差,
还不快快伏法认罪!”

    廉驰躲在柱子后边,咬牙折断插在左臂中的箭杆,疼得冷汗直流,对周锦程
和那些欺压良民的官差恨之入骨,寒声道:“你们这些贪赃枉法的恶狗,平日只
知欺压良民百姓,今晚遇到了本少爷,还想买什么狗屁威风?我给你们一柱香的
时间仔细考虑,是否真的还要守护那恶商周扒皮。为了搜刮百姓钱财,便是连自
己性命也不要了?若是你们依旧执迷不悟,要以性命对抗,宁死也要助周扒皮欺
压百姓,我必让你们死得苦不堪言!”

    那些官差刚刚都见识到了廉驰的霹雳手段,现在园中还有几个官差被廉驰腰
斩躺在地上,一时未死哭号惨叫不止,那些官差听了心中都发起抖来。为首的捕
头见手下被廉驰吓得没了斗志,又对廉驰喝道:“你便是武功高强又能如何?你
以为我们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我们白天已经探查到了你就住在云来客栈,难道
你的家眷也有你一样的功夫?现在吴捕头已经抓到了你的家眷,若是爱惜家人性
命,就赶紧弃剑投降,老子就给你一个痛快,免了你千刀万剐的凌迟之苦!”

    廉驰听了又怒又惊,没想到官差居然无耻到要对无关的家眷妇人为难。虽然
廉驰知道杨雪学过一些粗浅功夫,又许多毒药暗器护身,寻常武林人都不是她对
手,客栈内人多眼杂,官差也难以用这样的箭阵伤人,那些去抓杨雪的普通官差
应该难以得手才对。但是廉驰今夜临走忘记了叮咛杨雪多加提防,怕她一时大意
失手,而且云来客栈里还有卫秀秀那个小女孩在拖后腿,杨雪能否对付得了官差,
廉驰心中没有十足把握。

    假山上的捕头见廉驰不答,心中得意,对身边的周锦程扬眉一笑。周锦程见
终于抓到了廉驰死穴,更是心头大喜,狂笑道:“小兔崽子,听说你那小娘子生
得细皮嫩肉的惹人喜爱,等下抓来,给本大爷享用完了,她若是肯给老子做个私
房丫头,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不然我就把她送给这假山上的许多弟兄,好好犒
劳他们一番!”

    那群官差听了都是一阵下流龌龊的哄笑。

    廉驰气得双目赤红,恨不得立刻上去将周锦程碎尸万段,却又担心杨雪安危,
犹豫着是否应该暂时退去,先寻到杨雪再做计较。廉驰正在举棋不定,突然院墙
外传来一声大笑,一个人从墙外被丢了进来,重重摔在园中地上,廉驰一看,那
人也是个一身红衣的捕头。紧接着又一个人跃上墙头,对廉驰抱拳笑道:“廉公
子不必挂心,那一队恶狗已经被我击退,尊夫人毫发未损,已经躲到了一个安全
所在!”

    廉驰听了长舒一口气,心中悬起的大石总算了落了地,再仔细打量仗义相助
之人,只见那人身着灰色长衫,背负长剑,年约四十多岁,相貌儒雅,上唇蓄着
短须,给人一种端正稳重之感。

    假山上的周锦程一见,大吃一惊,高声问道:“吴捕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其他兄弟呢?”

    萎顿在地上的吴捕头答道:“我带人去抓那个美貌的小娘们,结果被此人撞
到,兄弟们都被他打趴下啦!”

    廉驰自藏身的柱子后跃出,对那绰立墙头的灰衣人作揖道:“多谢前辈相助,
大恩大德晚辈铭感五内,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灰衣人对廉驰微笑答道:“本人华山派付东流,得知廉公子到此为民除害,
我不过是略尽微薄之力守护了一下尊夫人,可算不上什么恩德。”

    廉驰心中微微一惊,没想到相助之人竟然就是华山派掌门。从前曾经几次听
过华山派掌门付东流为人仗义,廉驰与华山派之间本来还有些小矛盾,当初廉驰
初入江湖,眼见华山派大弟子齐德臣被人围而攻见死不救,如今付东流却不计前
嫌,反过来救下了廉驰的夫人杨雪,这份仗义大气,确实称得上是义薄云天了。

    廉驰又对付东流一揖,十分诚恳的说道:“原来是侠名远播的付掌门,今日
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付东流对廉驰道:“廉公子,我们先合理料理了这些官府恶狗,捉住周锦程
再来攀谈!”

    廉驰点头道:“不错!”

    他心中没了牵挂,胸中只余怒火,挥剑向假山杀去,付东流也自墙头向假山
顶上飞跃,两人合力,不一会就将官差收拾干净。廉驰剑剑含恨而出,尤其对那
带队的捕头,先断其右臂,又一剑把他横腰斩断,用脚在他肚子上用力一踩,那
捕头腹中脏器一直喷出了一丈多远。

    付东流出剑却是极有分寸,只是将人击倒,并不伤人性命,周锦程见势不妙
想要逃走,付东流一剑刺向他后颈,不伤周锦程肌肤,只以剑气就封住了他的穴
脉,让周锦程扑到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廉驰一见擒住了周锦程,就要上前将其一剑拦腰斩杀,付东流却架开廉驰长
剑,说道:“廉公子,此人杀不得。”

    廉驰气道:“怎么就杀不得?我们杀了他,周家粮铺没了东家,刚好让百姓
分粮。”

    付东流摇头道:“百姓本分老实,即使杀了周锦程全家,恐怕还是无人敢去
周家粮店分粮,倒不如逼迫周锦程自己降价。为善不能只顺着咱们自己心思,应
该多为受助者考虑才是,分抢粮食会给百姓会留下后患,还是依法买卖最为妥帖。”

    廉驰听付东流说的有理,却不甘心如此轻易的放过周锦程,咬牙道:“那我
们就如此轻易的放过这奸商?”

    付东流叹气道:“我们来此,是为了南京百姓,不是为了杀人泄愤,只要能
让百姓得到实惠便是,这周锦程得了今日教训,今后也必不敢再胡作非为,何必
伤他性命?”

    周锦程急忙点头道:“付掌门说的是,我明天就马上平价售粮,以后再也不
敢随意抬价,两位大侠就放过小人吧!”

    廉驰见周锦程刚刚得势之时一副狂态,现在被擒就立刻变成个窝囊废,对其
更加鄙视。付东流对周锦程沉声道:“好,那明天你就把米价改成一两银子五石
好了。”

    周锦程一听,哭丧着脸道:“付掌门你这不是要我倾家荡产吗?就算是平常
丰收的年景,粮价最贱之时,也是一两银子二石的价钱,今年南京遭了大灾,粮
价本来就要高出往年许多,怎么能卖得比平常一半价钱都不到啊!”

    廉驰听了更怒,喝到:“要你卖多少就卖多少,你是想要钱还是想保住你这
条狗一样的贱命?”

    周锦程一见廉驰杀气腾腾,一副跃跃欲试之态,想起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要侮
辱廉驰的夫人,现在廉驰正想将他杀之后快,再也不敢抱怨,连连点头道:“好
好,一两银子五石,就依两位大侠所命。”

    廉驰不忿的在周锦程脸上踢了一脚,心中还是微微担心杨雪现在如何,回头
对付东流道:“付前辈,这狗才答应降价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付东流摇头笑道:“不忙于一时,好人做到底,还有一件重要之事没办呢。”

    又对周锦程问道:“周锦程,之前百姓向你赊购粮食,签下的借据在哪?”

    周锦程听了立刻面如死灰,本来他还想依靠这些放出的高利贷来翻本,没想
到付东流连这也要一并收去。廉驰这才想起周锦程放贷之事,又在周锦程身上狠
狠踢了一脚,冷笑道:“我倒是差点忘记了,你这狗才还放高利贷来着,快把借
据也交出来!”

    周锦程只得垂头丧气的带着廉驰和付东流来到书房,自柜子中取出了一叠借
据,付东流随意翻看了几眼,一指桌案上的灯烛,说道:“你自己把这些借据烧
了。”

    周锦程一听更是颓丧,这些借据就好像是他的心头肉一般,付东流要他亲自
毁去,在他觉得竟然如自残一样痛苦,廉驰就面色不善的站在一边,周锦程不敢
不从,只得哭丧着脸将借据烧得一干二净。

    廉驰一脚将周锦程踢得跪倒在地,喝问道:“还有没有隐瞒的了?”

    周锦程有气无力的答道:“真的没有了,小人可不敢再有所隐瞒。”

    付东流也道:“刚刚我看那些借据都是今年签下,料想他也不会把借据分开
存放,应该是全交出来了。”

    廉驰这才放心。

    付东流又对周锦程说道:“你去告诉你那知县妹夫,江湖人一向与官府井水
不犯河水,如果不是此番你们做得太过分,我也不会来多管闲事。若是他想要以
官府对江湖报复,我就上京去揭发你们贪赃赈灾钱粮,官商勾结哄抬粮价之事,
倒要看看你们如何应对前来巡查的钦差大臣。”

    廉驰也威胁道:“以后你如果再敢多赚一两黑心银子,我就找回来将你活活
切成肉丝!”

    周锦程连道不敢,想起廉驰对那捕头的狠毒虐杀之法,吓得全身发抖。

    ×××××××××××××××××付东流与廉驰一同离开周家大宅,帮
他处理好左臂的箭伤,带着他来到一处幽暗的小巷子里,推开一扇虚掩的屋门,
廉驰一看,杨雪正抱着卫秀秀坐在房中。

    杨雪一见廉驰,跳过来抱住廉驰道:“哎呦,少爷你总算是回来了!”

    又见到廉驰左臂缠着布条,布条上还有许多血迹,惊道:“少爷,你受伤了?”

    廉驰笑道:“没事,付前辈已经帮我包扎好了,几天就好。那群官差有没有
伤到你?”

    杨雪拍着胸口道:“没有,不过可吓死人了,你走了没多久,就有一大群官
差来客栈捉我,要不是付前辈帮忙,我就被官差捉起来啦!”

    廉驰又牵着杨雪的手一起向付东流道谢,付东流笑道:“杨姑娘的毒针十分
厉害,即使我不出手官差也拿不住你,不过帮忙料理了几个恶差,算不得什么。”

    这屋舍狭小简陋,乃是华山派在南京府的一处临时落脚所在,屋内只有一张
小床,付东流便让杨雪带着卫秀秀睡在床上,他和廉驰坐在桌边,泡了一壶清茶,
与廉驰聊些江湖之事直到天明。

    廉驰对华山派大弟子齐德臣被害之事十分抱歉,付东流却大度的说弟子被害
并非廉驰之过,反到劝慰廉驰不要放在心上。又谈起了前段时间江湖白道与魔门
的冲突,付东流叹气道:“可惜那时我的一位至交好友正在弥留之际,我一直守
在那好友家中帮忙,未能参与对付魔门,因私情误了正事,实在是愧对武林同道。”

    廉驰安慰道:“付前辈重情重义,大家都十分敬仰,又有谁会怪你?再说来
日方长,今后与魔门对阵机会还有许多,不愁没有除魔卫道的机会。”

    付东流又详细问了魔门都有哪些高手,听完廉驰叙述,点头道:“魔门这一
辈年轻高手都确实十分厉害,向千山的智计比起武功来更加难以对付,厉平安剑
术传自剑神向日,恐怕年轻一辈只有峨嵋净云斋的柳诗芸能与其匹敌,只是不知
厉平安的师父是谁,之前倒是没有听过魔门上一代有什么用剑高手。那个宋晓琴
的武功路数看来应该是当年魔门右护法尹圣玲的弟子,尹圣玲现在算来是五十多
岁年纪,极有可能还在人世,三十年潜心修炼,恐怕武功已至化境,此番她和魔
尊段傲卿都没有现身,倒真是极有可能联手去突袭峨嵋净云斋了。”

    想到自己已经大大的得罪了魔门,又听付东流说魔门还有那许多高深莫测的
绝世高手,廉驰一阵心优,如果魔门向他报复,可就真是难以抵挡了。又看了一
下在床上酣睡的杨雪,她连一队官差应付起来都十分吃力,若是遇到魔门就更加
危险了,看来还是把她送回太湖去比较安全一些。

    第二天出了南京城,付东流要回去华山,而廉驰要去凤阳,两人便抱拳作别。

    经过这一番折腾,廉驰怕杨雪再出了意外,路上便再也不做停留,马不停蹄
的直向凤阳行去,想要带着杨雪先去凤阳暗舵,到时候再由凤阳暗舵派人一路护
送杨雪回太湖,也免得廉驰来回奔波浪费时间。

    第三章

    来到凤阳府附近的一处小村庄,寻到了那伪装成乡绅豪宅的暗舵。

    院内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坐在凉亭里煮茶,亭子外几个小孩子正蹲在地上斗
蛐蛐玩。那妇人听下人禀报说是少庄主驾临,急忙起身向廉驰迎来,躬身道:
“属下参见少庄主”

    廉驰微笑点头。妇人急忙回头对那群小孩子道:“鸿飞,快去跟你爹爹说家
里来了贵客,叫他赶紧过来!”

    一个小孩应了声是,蹦蹦跳跳的向后院跑去。

    妇人将廉驰请到大厅,让廉驰做在上首,亲自给廉驰斟了一杯清茶,说道:
“少庄主来的正是时候,属下刚刚才收到了张总管给少主的密信,请少主过目。”

    廉驰接过张北晨的密信,打开一看只有简单的三行字,上边写着:“南京周
锦程哄抬粮价,实乃四海钱庄暗中投入巨资支持,如今四海钱庄必定血本无归,
望少主今后行事小心低调,多加思量。”

    四海钱庄乃是逍遥山庄外围组织,逍遥山庄银钱的主要来源便是依靠四海钱
庄,没想到廉驰在南京出生入死的折腾了一番,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廉驰看完密信,胸口郁闷异常,也不知那感觉是气恼还是悔恨,只觉得想要
砸些东西,或是随便找个人打上一顿才能发泄心中不快。现在仔细想想,周锦程
收购了几乎南京一带所有的米粮,之后又屯粮抬价,一个月也卖不出多少粮食,
即使稍稍卖出一些,换来的大多也是百姓的借据,基本少有银钱入账,如果没有
雄厚的资金是绝对无法支撑的,若是没有钱庄参与其中才是一桩怪事,只是没想
到这样倒霉,参与其中赔得血本无归的,却是他逍遥山庄旗下的四海钱庄。廉驰
好不容易才做了这么一件好事,就遭到如此报应,心中恨恨的想道:“果然是好
心没好报,老子以后专门做坏事,再也不去做什么滥好人了!”

    那妇人见廉驰读了密信就面色极差,也不敢问廉驰上边写着什么,沉默的坐
在一旁。这时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汉子疾步走入门来,向廉驰躬身道:“属下李
山,负责凤阳此地分舵,参见少主!”

    廉驰强自平定心绪,点头道:“李舵主不必多礼,快请坐吧!”

    廉驰暂时将四海钱庄的烦心事丢在一边,问李山道:“李舵主,我爹三年前
失踪,最后一次出现便是在你这凤阳分舵,你再和我仔细说说,当时情景究竟如
何?”

    李山知道廉驰此来必定是为了廉川明失踪之事,心中早有准备,立刻答道:
“是!三年前的九月初七,庄主突然来到凤阳,在属下这里休息了一夜。庄主当
着属下,并没有提起什么重要之事,不过属下看庄主行事从容,看来应该没有什
么紧迫之事。第二天庄主离开,还调走了凤阳分舵的八名弟子一起同行,自那以
后便再也没了庄主消息,与庄主同去的那八名弟子也是音讯全无。”

    廉驰又问道:“那你知道我爹是要去哪里吗?”

    李山答道:“属下不知,庄主他老人家行事隐秘,神龙见首不见尾,属下哪
里敢过问庄主行踪。”

    廉驰皱眉叹了口气,李山现在所说和之前张北晨描述的完全一样,看来从李
山口中确实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一切还得靠自己在凤阳附近仔细探查才行。

    这几天卫秀秀一直粘着杨雪,即使睡觉也不愿与杨雪分开,廉驰已经克制许
久,这一晚便把卫秀秀安排在另一间客房里,终于有机会与杨雪享受了一番云雨
之乐。廉驰抱着杨雪白玉一样的娇躯,一边轻抚一边说道:“雪儿,江湖上太过
危险,南京那一次你就差点被人捉住,以后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明天我就
叫人护送你回太湖去吧。”

    杨雪一听,立刻紧紧抱住廉驰,摇头道:“不要,雪儿要陪着少爷呢,以后
我小心一点就是了,绝对不会让人抓到。”

    廉驰拍了杨雪一记屁股,斥道:“江湖上那许多高手,如果真是存心想抓你
来威胁我,你便是多小心都没有用,还是乖乖听我的话,赶紧回家去吧!”

    杨雪十分不乐意,在廉驰怀中扭动了一会,仰起脸来央求道:“少爷,那你
让我就留在李舵主家好不好,反正这里有好多守卫,也不怕别人来害我了。”

    廉驰本也对杨雪离开微微不舍,听她软语央求,也觉得这暗舵应该比较安全,
他之后一段时间都会留在李舵主家里,在凤阳一带找寻廉川明踪迹,杨雪留在此
地便可每日与他相见,确实比回到太湖好上许多,便点头道:“那好吧,你就乖
乖呆在李舵主家里,不许随便乱跑。过一段日子我离开凤阳,再叫人送你回太湖
去。”

    杨雪听廉驰还是坚持要送她回去太湖,嘟起小嘴道:“早知道人家就好好练
武功,那样就能陪着少爷一起闯荡江湖了。”

    廉驰笑道:“现在后悔也晚了,我还要在凤阳逗留一段日子,又不是马上就
和你分开,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又与杨雪谈笑了一阵,才哄得杨雪安心睡下。

    第二天廉驰心情稍好,睡了一觉便把他害得四海钱庄血本无归之事抛在脑后,
又向李舵主问了一下,近一段时间江湖有些什么消息。

    这段日子廉驰在外寻父,并无与江湖人颇多接触,一问之下,才知道江湖上
这几天还真有些耐人寻味的消息传出。首先是与魔门一战成名的寒龙公子姜凡枫,
之前居然没听说姜家有如此了得的一位少主,而且他所用武功并非姜家擅长的拳
法,所以姜凡枫的师承出身也引起了武林人士的极大好奇。众人多方打听,方才
知道,姜凡枫乃是姜家老太爷姜信豪与一名丫头所生,那丫头生下姜凡枫不久之
后便即病死,而姜信豪子嗣甚多,对姜凡枫并不如何喜爱,便是姜家下人都不时
欺辱于他。姜凡枫自小便有一股傲气,七岁那年离家出走,从此音讯皆无,直到
去年他以江陌松的化名行走江湖,以一杆银枪连败湖州八虎,被姜家之人认出,
姜信豪亲自出山,这才劝回了这当年他并不放在眼中的庶子,让姜凡枫重归姜家
门墙。至于姜凡枫的武功,只听他说是偶然在天山的一处山洞中发现了前辈高人
留下的武功兵刃,在雪山之上独居十年,方才修得今日成就。

    另一个消息却让廉驰咬牙切齿,与魔门一战,孟皓空身受重伤,唐青荷一路
护送孟皓空返回孟家,两人感情更进一步,唐青荷来到九江孟家之后,居然就在
孟家住了下来,近日江湖上都已经有人谣传道,唐家孟家这两大江湖世家,马上
就要结为秦晋之好。李舵主也风闻了一些廉驰与唐青荷孟皓空之间的纠葛,对于
此事不敢多提,匆匆含糊掠过,便又向廉驰禀报了眼下最为震动江湖的一条消息。

    就在这个月初,江湖第一大镖局太原镖局波澜骤起,镖局的二当家马冠名突
然联合镖局中大半镖师发难,要求太原镖局的主人宫鹤臣让出大当家之位。太原
镖局本是宫鹤臣一手所创,三十多年间闯下天下第一镖的名头,花费了宫鹤臣大
半生的心血,不过七年前宫鹤臣突然中风,自此卧床不起,连手指都难以活动,
镖局便全交由二当家马冠名打理。上个月宫鹤臣病疴日重,本来已经安排好了后
世,要将镖局托付给马冠名,没想到宫鹤臣的挚交好友华山掌门付东流竟千方百
计的从塞外寻得了天山雪莲,宫鹤臣服下此天地造化之精华,身子居然奇迹般转
好,不仅没死,反而日渐回复,如今已经可以坐在床上自己吃饭,对于将镖局托
付给马冠名之事自然也就此作罢。

    二当家马冠名虽不是镖局创始之人,但是十二年前他加入太原镖局时,镖局
名声也不过限于山西一省,是他凭借着武功人脉,与宫鹤臣齐心合力,这才将镖
局发展成如此规模,近几年宫鹤臣缠绵病榻,马冠名一人独撑巨业,保证太原镖
局盛极不衰,对镖局的贡献也是无法取代。马冠名得宫鹤臣托付镖局,本以为多
年功劳终究有了回报,没想到却又生变数。马冠名见诺大基业就此自手边滑过,
大喜成空,自然不会心甘情愿,再想到自己对于太原镖局的贡献巨大,今后却还
要听命于那病卧于床的废人,心中更是不忿,便联合了手下弟兄,逼迫宫鹤臣退
位让贤。马冠名这些年一手打理太原镖局所有事务,也积累下了不小威名,尤其
是镖局中的年轻镖师,都只知有二当家马冠名,却从未见过大当家宫鹤臣一面,
马冠名夺权之举竟然得到了多数人的支持。

    但是宫鹤臣毕竟是太原镖局的创始之人,在江湖上结交广泛,太原镖局生变,
江湖上诸多豪杰旧友纷纷为宫鹤臣出头,马冠名气不过被人指为“恶仆欺主”,
索性带着支持他的兄弟脱离了太原镖局另立门户。此番二当家率众出走,不仅分
走了镖局不菲的银钱资本和好手镖师,对于镖局的威望更是一次致命的打击。镖
局没了主事之人,只好由宫鹤臣的独生女儿宫绿蝶暂为主管,绿林匪类又怎会把
一花信女子放在眼里,二当家马冠名出走不过十日,太原镖局三年来从未失镖的
神话便被打破,各地盗匪纷纷趁火打劫,只是万金以上的大镖便被劫去了两笔,
剩下被劫的小镖更是不计其数。

    眼下太原镖局已经是焦头烂额,又要四处追镖,又要筹银钱赔给上门讨货的
客人,还要面对马冠名新成立的长风镖局竞争,昔日雄风扫地,再也没人愿意到
太原镖局托镖,已经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廉驰听到宫绿蝶之名,脑中又浮现出那个狡猾刁钻的绿衣少女来,当初将他
点穴丢弃在官道上的一箭之仇始终没有时间去计较,如今她家逢大难,自己要不
要再来个落井下石?廉驰想到这里,对李舵主问道:“李舵主,你这庄上可有些
什么值钱物件,可以给太原镖局托上一镖?”

    李山一愣,应道:“倒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事物,银子却是有个二十几万,少
主您是想帮上太原镖局一把?”

    廉驰也不愿给人知晓他被宫绿蝶捉弄之事,只说道:“银子也成,你去和太
原镖局说,咱们这有一票重镖,酬劳丰厚,但是最近太原镖局让人难以放心,要
他们的大小姐亲自上门跟镖才行。”

    李山也听闻了少主廉驰的一些癖好,心想原来少主是想打太原镖局大小姐的
主意,这个事情可大可小,一面应承廉驰一面暗想:“这个等下得赶紧飞鸽传书
给张总管知晓,可不要再捅出什么篓子才好。”

    廉驰见李山答应起来神色有些怪异,问道:“李舵主在想什么,怎么一副魂
不守色的样子?”

    李山一惊,忙答道:“属下是想,那华山掌门付东流费尽千辛万苦之力这才
救回了宫鹤臣性命,到头来却把宫家的太原镖局搅得鸡犬不宁,也不知他现在做
何感想?”

    廉驰摇头道:“我与华山付掌门前段时间还曾有过一面之缘,闲聊时他也提
到了之前照顾一个病重朋友之事,却未提是他救了宫鹤臣性命,想来是不愿向人
炫耀,言谈中也没有什么感叹,人家是为全朋友之义,又怎会为了这些俗事后悔?”

    跟着心中又想道:“付掌门却真是够义气,天山雪莲这样千载难逢之物都白
送给了别人,换作是本少爷绝对要自己吃了补补身子延年益寿。”

    李山听廉驰语气对付东流颇多推崇,连连点头道:“少主说得是,付掌门乃
是江湖里有名的重情重义之人,咱小老儿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在凤阳附近找寻了几日,依旧没有廉川明的任
何线索,倒是得知凤阳城内的莹翠楼乃是有名的欢场,那里的姑娘都是难得的佳
丽,尤其那头牌花魁曾韵思,据说是色艺双绝,貌若春花,琴聚百鸟,这曾韵思
又十分矜持,所接客人都是精通琴棋书画的风雅之士,寻常人便是花上多少银子,
也难得美人垂青,越是这样,人们便把她捧得越高,连凤阳知府李大人都将曾韵
思引为红颜知己。

    今天曾韵思将要在莹翠楼举办一场琴会,附近的才子都汇聚到凤阳,想要一
睹曾韵思的花魁风采,更想借机一展才华,博得佳人垂青。

    廉驰几日来寻父无果,听了曾韵思的艳名,心中便又发痒起来,自我安慰道
:“这段日子为了找寻老爹的踪迹,东奔西走劳累异常,还是偶尔休息一下,去
莹翠楼的琴会逛一逛,也算是犒劳自己一番。”

    廉驰心中找到了借口,便把正事丢在一边,来到了人头攒动的莹翠楼。

    琴会的席位十分抢手,靠近琴台的席位早已经被人预定,廉驰花了七十两银
子,也只能坐在琴台五丈之外。琴会乃是风雅之事,也无粉头作陪,廉驰在那里
正感不耐,台上一个俏丽的小婢脆声道:“有请曾大家!”

    台下略微嘈杂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随着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一个女子走
到台上向台下施了一礼,坐在了瑶琴之后。琴台四周都挂着轻纱,廉驰也看不到
曾韵思的相貌,心中大感失望,花了那么多银子,却只能看到个人影,还不如找
个寻常粉头到房中作乐。

    忽然一阵若有若无的琴音自台上飘出,旋律时隐时现,如见高山之巅,云雾
缭绕,飘忽无定。四周之人脸上都浮现出了欣赏的神色,但是廉驰不通音律,也
不觉得这断断续续的琴音有什么好听,四下张望,打量那些俏立在大厅四周的青
楼女子,想要等下找个姿色上佳的来风流快活一番。

    扫视了一圈,廉驰突然眼睛一亮,竟然见到了身穿男装的崔月华也坐在大厅
里听琴。廉驰又在崔月华身边仔细张望,却没见到吴茹萍和崔月华在一起。想起
当初在捉到这对姐妹后,慢慢调教她们的风流快活,廉驰胯下渐渐火热了起来,
那些青楼女子虽然都是姿色艳丽,但是比起崔月华都如乌鸦比凤凰一般。现在崔
月华也如其他人一般凝神品味曾韵思的琴声,根本未曾注意到廉驰这大仇人,廉
驰看着崔月华那较好的容颜,心中又打起主意,等下一定要想办法捉住崔月华再
续前缘。

    廉驰正在满脑淫思邪念,台上的琴音忽然变得流畅清澈,节奏活泼,犹如淙
淙铮铮的幽间细流自心头流过,廉驰脑中的那许多污秽居然也被这清泉般的琴音
洗去,转瞬间邪欲全无,不由息心静听曾韵思的演奏,愉悦之情油然而生。

    过了一炷香时间,琴音又是一转,变得高低起伏不定,好似溪流自山崖之上
倾泻而下,水流在山岩间不住转折,水珠四射,虹霞横悬,山之巍峨与水之清柔
浑然一体,彼此相映生辉。此时廉驰才听出曾韵思所奏的乃是一首名曲高山流水,
这首高山流水他也听过几次,此番被曾韵思演绎得直入心弦,比起之前听过的判
若云泥。

    廉驰沉迷在这仙乐之中,不知不觉一曲已终,台下的听众都愣了好一会,这
才回过神来,大声鼓掌叫好。坐在最前一席的一个中年文士拍手赞道:“善哉乎
鼓琴,巍巍乎若泰山,洋洋乎若江河!”

    又一个青年书生站起来大声道:“曾大家的琴技果然有令沉鱼出听、六马仰
秣的琴仙风骨,今日小生欣幸得闻,方知三月不知肉味,前贤诚不欺我!”

    台下阿谀奉承之词连绵不绝,台上的曾韵思却只是站起身来对台下行了一礼,
便静静离去,从上台奏琴到飘然离开,始终一言未发。见曾韵思离去,台下诸人
除了少数真正浸淫音律之士,都大感失望,纷纷摇头离去。廉驰怕被崔月华发现,
趁着众人离开的混乱,自大厅闪身到了青楼的内阁,转身自雕花的凭栏向外看去,
崔月华也正在随人流走出大门,一双宝石般的美目却不停打量着送客的妖媚小婢,
一副留连忘返之态。

    廉驰见状暗笑,看来崔月华居然和男儿一般喜好女色,除了表姐吴茹萍外,
对于其他女子也是很有兴趣。待到崔月华出了大门,廉驰这才悄悄尾随而去,一
直跟踪到了一家客栈,看来崔月华就住在这间客栈里。

    其时已经是华灯初上,廉驰潜上屋顶,想看一看崔月华是否会再和吴茹萍两
女在客栈里颠鸾倒凤,上次擒住两女时候,她们的香艳活春宫又浮现在廉驰脑海
当中,如今两女都被廉驰破了处子之身,恐怕今次会玩的更加淫靡放浪,想到妙
处,廉驰的胯下又是一阵冲动。这段日子夜里只有杨雪一人相伴,廉驰爱惜她的
身子,始终不能尽兴,今夜如果能再次捉到崔月华和吴茹萍这对姐妹花,想必就
又可以大享艳福了。

    来到崔月华房间的窗口,廉驰挂在窗下,听到屋内崔月华正和一个女子讲话,
但是那女子声音却并非吴茹萍。只听那女子声音道:“二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
那廉驰现在江湖上名声显赫,不会是徒有虚名之辈,只我们两人怎么能对付得了
他?”

    崔月华恨声道:“那廉驰不过是个依仗毒药的卑鄙小人,武功根本不值一提,
上次我和姐姐若不是中了他的迷香,早就将他杀了喂狗,今次我们多加提防,只
要不中了他的毒药,必能除了这狗贼。”

    那女子仍旧不放心,劝道:“这段时间听许多江湖同道提起,那毒剑公子廉
驰剑术也是不凡,这次二小姐你偷偷从帮中跑了出来,只有我们两人,恐怕还不
是那廉驰的对手。若是失手被擒,帮中都无人知道二小姐去处,那该如何是好?”

    崔月华哼道:“怕什么,如今廉驰在明,我们在暗,明日先去找到廉驰踪迹,
再做计较。”

    廉驰一听,这崔月华居然是向他复仇来了,这段时间廉驰在江湖上名声四起,
他在凤阳的踪迹自然瞒不过崔月华,若不是今夜偶然在曾韵思的琴会遇见,还真
不知这美貌小娘子已经尾随而至。廉驰心中暗自得意,看来没事多多来青楼逛逛
绝对是大有好处,若是个正人君子恐怕明日就要被崔月华暗中害死了,却不去想
他如果是个正人君子,又怎会被崔月华恨之入骨。

    两女在房中又说了一会话,那女子就到另一间房中休息,看来与崔月华并无
什么暧昧关系。廉驰故技重施,又分别在两女房中吹入了一些迷药,再次被他轻
松得手。先进入另一女子房中,见那女子躺在床上,姿色平平,廉驰也提不起什
么兴致,便放过了她,只将崔月华娇小的身子夹在肋下,悄悄离开了客栈。

    崔月华睡得迷迷糊糊,忽然鼻中闻到一股辛辣之气,睁开美目,却发现自己
并不在睡下的客房里,而至身处一个颠簸的马车当中,转头一看,那恨不得将他
碎尸万段的廉驰正一脸邪笑的坐在身边。

    崔月华见到廉驰便怒火冲天,抬手就对廉驰双眼插去,心中却是一惊,丹田
里的真气再也无法运出,看来是又中了之前被廉驰软禁淫辱时的毒药“凝气散”。

    廉驰轻松的抓住崔月华手腕,将她压在身下,嘿嘿笑道:“小娘子,是不是
又想念夫君滋味,这才乖乖送上门来?”

    崔月华一双晶莹的美目怒睁,咬牙骂道:“狗贼,是男人就解了我的毒,与
我刀剑上分高低!”

    廉驰却坏笑道:“本少爷是不是男人,你心里应该最清楚才对。”

    单手扣住崔月华双腕,另一只大手便毫无顾忌的抚上了崔月华的乳房,着手
处弹性十足,而且那双乳竟然比起两个月前来还长大了几分。一边把玩一般调笑
道:“月华,你自从你得了本少爷滋润,身子发育得是越来越秒啦。”

    在崔月华的大骂声中,廉驰隔着衣服摸弄了一会,便将崔月华衣衫解开,却
发现崔月华的衣袖里有一硬物,拿出来一看,正是廉驰当初送给她的玉石假阳物
双头龙,没想到崔月华竟然如此喜欢,还会贴身携带。崔月华一见廉驰搜到了双
头龙,脸色惨白,咬住朱唇再也不吭声了。

    廉驰嘻嘻一笑,“月华,看来本少爷的礼物还真对你的心思啊!”

    见崔月华仍不答话,便直接伸手摩挲她胸前白嫩的肌肤,雪白的乳峰上一双
嫣红的乳珠如同宝石一般,廉驰见了自然不会放过,夹在指间轻轻捻弄,不过多
时便把乳珠逗弄得胀大起来。崔月华被廉驰一阵揉捏,口中不禁发出了无力的呻
吟,虽然心中对这恶人痛恨无比,却无法摆脱他带给自己的酥痒感觉,不知不觉
间蜜穴已经变得湿润起来。她胯间又是湿黏又是空虚,只得以双腿相互扭动厮磨
排解,葡萄一样的美目却流下了两行清泪,不知是痛恨廉驰的淫行还是不齿自己
身体的反应。

    车内一片绮旎,廉驰肆意对崔月华上下其手,崔月华口中时而喝骂时而娇吟,
“王八蛋我……唔……阉了你,呀……快放手,求求你……嗯……”。一直被廉
驰肆无忌惮的把玩了小半个时辰,崔月华已经完全失去了神智,双手再不用廉驰
按在头顶,而是一手紧紧抓住廉驰的手臂,任由他在自己的娇躯上为所欲为,贝
齿轻轻咬住另一只手的玉指,不愿发出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淫荡呻吟,但仍旧时
不时发出几声压抑的呜呜声。

    正在崔月华魂飞天外之际,廉驰却忽然停下了对她的侵犯,反而帮她整理好
了身上衣衫,崔月华终于恢复了几分清明,睁眼向廉驰看去,廉驰在她泛满嫣红
情欲的小脸上轻轻一吻,笑道:“小娘子不用心急,我们已经到家了,等下到了
房中夫君再让你欲仙欲死!”

    说着一抱崔月华软若无骨的娇躯,跳下了马车。

    第四章

    杨雪正心神不宁的在院子里等廉驰回来,现在已是深夜,本来廉驰每日出门,
都会在黄昏归来,今日不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可千万不要出了什么意外才好。

    卫秀秀刚刚已经被杨雪哄着睡下了,现在只有李舵主夫妇陪在身边。李舵主
不断安慰,说是已经派出弟子四处找寻,少主武功高强,定然不会出有什么不测。
但是李舵主心里也是没底,老庄主廉川明就是在他这凤阳暗舵失踪,若是少主也
在他凤阳出了不测,恐怕他全家老小的性命加在一起都不够赔的,心里暗自对天
祷告,祈求廉驰可千万一定要平安归来。

    忽然一个弟子跑进院子,抱拳道:“舵主,少主已经回来了!”

    李舵主长舒了一口气,连忙陪着杨雪迎了出去。

    到了门口,却见到廉驰正抱着一个美貌的男装女子,那女子面色通红,衣衫
不整,被廉驰抱在怀中不住挣扎扭动,显然是被廉驰抢掠而来。李舵主面色尴尬,
也不知如此场面该如何应对,杨雪一看廉驰怀中那女子,却是一愣,“呀,崔姐
姐,你怎么又被少爷捉到了?”

    崔月华这才注意到自己正在一座宅院的大门之前,看来这里就是廉驰的落脚
之处了。杨雪这俏丽的小丫头正一脸惊奇的看着自己,想到自己这狼狈样子都被
别人看去,一时羞得无地自容,再也不敢胡乱挣扎,把脸埋在了廉驰怀里不愿抬
头。

    廉驰没想到刚刚还要死要活的崔月华一见杨雪就老实了起来,心中暗乐,也
不理李山哭笑不得的样子,对杨雪道:“雪儿,天色已经晚了,我们快快回房休
息吧!”

    抱着崔月华急急向自己的房间行去,杨雪应了一声,跟着廉驰走进了院子。
李山在门口叹了口气,觉得廉驰如此胡作非为实在不妥,又不敢出言相劝,只对
身边弟子道:“今夜所见谁也不许对旁人提起!”

    回到房间廉驰将崔月华向床上一抛,崔月华便顺势滚到了软绵绵的床里边。

    廉驰已经好久未曾享受两女并榻的香艳欢愉,本来还以为能将吴茹萍也一并
捉到,没想却只捉到了崔月华一人。但是既然被崔月华挑起了欲望,今夜无论如
何也不能就此放弃,便将她掳了回来,让她和杨雪今夜一同服侍自己。

    崔月华在马车上被廉驰亵玩得全身无力,下体亵裤里也是一片湿滑,知道此
番又是在劫难逃,却又心有不甘,支起身子又想大骂廉驰,却见到廉驰正抱着杨
雪向床上走来。她自小性情古怪,身为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儿身却喜好女色,那日
与杨雪偶然相见便对这可人的小姑娘极有好感,后来被廉驰捉住,几日间都由杨
雪看管,杨雪待人十分温柔,崔月华与吴茹萍虽是廉驰俘虏,杨雪却也尽量对她
们多加照顾,崔月华对于杨雪更是暗中倾心。

    见廉驰抱着杨雪来到床上,崔月华不禁有些期待了起来,今夜虽然要被廉驰
凌辱折磨,但是如果有杨雪这温柔可爱的小美人同塌而眠,也总算不是难以忍受。

    廉驰自然明白崔月华心中所想,抱着杨雪一边亲吻挑逗,一边去解开杨雪衣
衫,眼中还向崔月华射去玩味挑逗的目光。

    杨雪被廉驰抱在怀里抚弄,却因为有崔月华在侧十分别扭,微微皱眉道:
“少爷,还有别人在呢……”

    廉驰打定了主意今夜一定要两女共同侍寝,加力抚弄杨雪娇小的身子,安慰
道:“怕什么,她也是少爷的女人,等下少爷把她也剥光了陪你。”

    杨雪身体敏感之处廉驰都十分清楚,使足风流手段将杨雪抚弄得情迷意乱,
顺利脱去了杨雪的外衣,露出了小肚兜和雪白的裸背。杨雪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面
前裸露,羞得心如鹿撞,双臂环在廉驰颈后,小脸也埋在廉驰怀里不敢抬头。

    崔月华呆呆看着杨雪半裸的雪白身体,被廉驰逗弄得泛出一层嫣红,只觉口
干舌燥,眼睛看得都直了。廉驰一笑,解开杨雪后背的肚兜带子,让她平躺在床
上,杨雪嘤咛一声,闭上了眼睛,睫毛却紧张得微微颤抖。崔月华跪在杨雪身边,
看着廉驰缓缓解开杨雪的肚兜,一对挺立的蓓蕾跃然而出,崔月华几乎忍不住想
上去抚摸把玩,却碍于廉驰在侧,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暗自吞口水,下体的蜜穴
却又是一阵悸动,涌出了一股花蜜。

    廉驰故意耀武扬威似的在杨雪的胸乳上肆意抚弄,直将杨雪弄得情欲勃发,
口中吟叫不停,小屁股也一挺一挺的,分开双腿用胯间的少女密处厮磨廉驰挺立
的阳根。廉驰见时机成熟,用手勾起杨雪的亵裤,轻轻褪了下来。杨雪被廉驰一
番挑弄,再加上崔月华在旁观看的羞耻,快感来得更加强烈,蜜穴中的花露又多
又稠,随着亵裤被廉驰褪下,竟然在下体和亵裤间拉出了几条光亮的银丝。崔月
华看得几乎忘了呼吸,只见廉驰几下便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胯下龙王挺立而出。

    崔月华对廉驰的胯下龙王又恨又怕,今日再次见到,心头又是一阵悸动,想
起过去被廉驰操弄得死去活来,今晚马上又要面临这无耻之徒的淫辱,脑中一团
混乱,不知如何是好。

    廉驰将神龙抵在杨雪的蜜穴入口,缓缓插入,崔月华屏住呼吸,看着杨雪娇
小白嫩的身子将神龙吞入体内,紧张得如同是她自己被廉驰插入一般。杨雪蜜穴
被廉驰填满,总算摆脱了空虚的烦躁,一边轻声呢喃,一边款摆腰肢,扭动雪臀
自己动作了起来。廉驰却是不急,任由杨雪在胯下自行取乐,一把抓过崔月华,
将她抱在身前。

    崔月华内力受制,本就没有什么力气,再加上之前被廉驰猥亵得全身酥软,
又被杨雪近在眼前的床戏激发了情欲,居然只轻微挣扎了几下就任由廉驰将她剥
成了小白羊。崔月华与杨雪身材十分相似,都是娇小玲珑,廉驰一边轻轻在杨雪
的蜜穴内挺动,一边将崔月华按在了杨雪身上。崔月华双腿大开骑跨在杨雪腰际,
被廉驰在雪背上一按,两女便叠在一起,俏脸相对,乳房也相互挤压,形成了一
团诱人的雪腻。更妙的是如此姿势,崔月华翘臀挺起,嫣红的玉蚌便暴露在廉驰
面前,蜜穴中正缓缓流出粘稠的花露。廉驰毫不客气,一边在杨雪体内抽插,一
边把手指插入了崔月华的肉穴中抠挖,两女被他弄的吟叫声此起彼伏,玩得不亦
乐乎。

    崔月华下体被廉驰肆意侵犯淫虐,脸前却是一张娇美容颜,美目半合,樱桃
小嘴大张,不住发出诱人的呻吟,她再也忍受不住,便张口吻了上去。杨雪正张
口娇吟,不想突然被崔月华吻住,更有一条香滑的小舌头侵入口中,呻吟被憋住
十分不快,便伸出舌头想把崔月华顶出去,不想却引得崔月华变本加厉的与她舌
戏。杨雪还从未与廉驰以外之人如此亲昵,只觉得崔月华的小舌头比起廉驰来别
有一番情趣,灵活的挑逗着她的情欲,再加上廉驰在体内的冲刺,不过多时就败
下阵来,任由崔月华在她的樱口内四处横行。

    崔月华见杨雪屈服,心中竟然微微得意,完全忘记了她自己也正被廉驰在胯
间玩弄,一伸手抓住了杨雪的乳峰,这垂涎已久的妙处终于被她得手,随意揉捏
不停,一时间爱不释手。这下可苦了杨雪,她从前虽然时常与单燕一同与廉驰欢
爱,不过两女却从未挑逗过对方身体,都是一人与廉驰交欢,另一人在廉驰怀中
给他玩弄,没想到崔月华不仅不在廉驰怀中为她分担骚扰,反而同廉驰铿锵一气
的来欺负她,娇嫩的身体被两人同时玩弄,立刻将杨雪最后一丝理智击溃,只觉
脑中一片空白,再也无力去思考任何事情,廉驰在她的蜜穴中挺动,她便配合着
廉驰摆动腰肢,要让廉驰插得更加深入。崔月华在揉捏她的乳峰,她便反过去抓
住了崔月华挺立的乳房,依样揉捏,手中一团滑腻的软肉不停的变幻着形状,居
然也有一种别样的快感。

    在多重刺激之下,杨雪很快便达到了极限,不再抓弄崔月华的双乳,而是用
力抱住崔月华的粉背,双腿也紧紧盘在廉驰腰际,全身一震颤抖,蜜穴痉挛着挤
压廉驰的阳根,一股阴精喷射而出。

    高潮过后的杨雪全身无力,瘫倒在床上不住喘息,廉驰爱怜的退出了她的身
体,又将龙头顶在了崔月华胯间。崔月华刚刚被杨雪的高潮带动,体内也是欲火
难熬,回过头狠狠瞪了廉驰一眼,咬着银牙一言不发,双腿却分得更开,雪臀又
挺高了一些,配合着廉驰的奸淫。

    廉驰见崔月华如此配合,本想再取笑她一番,但见她眼中满是怨气,便不再
刺激她,虎躯一挺,侵入了崔月华那早已泛滥成灾的蜜穴。崔月华自从回到浮萍
帮,日日对廉驰咬牙切齿,却又几个晚上梦中又被廉驰淫辱,对那销魂滋味又恨
又爱,今次本想来杀掉廉驰复仇,没想到却又落到了他的手上,而且更加不堪的
是自己居然还如此下贱的任其玩弄,心中越是羞耻不甘,体内的感觉却越是敏感,
快感如潮水般冲击着她的理智,最后只得放弃去想那些心烦之事,专心享受着廉
驰的奸淫,还可以随意抚弄亵玩身下没有反抗之力杨雪,倒也是十分的舒服。

    不过多时,崔月华便被廉驰插得全身酥软,只得俯卧在了杨雪的双乳之间,
张口含住了杨雪的一只乳房,贝齿轻轻咬住杨雪的乳珠,一边允吸一边舔弄,随
着廉驰在体内的抽插,发出一声声呜咽。廉驰也快要爆发,动作越来越大,崔月
华完全没了反抗之力,全靠廉驰用手扶住她的雪臀才没有瘫倒,无力的任由廉驰
随意在体内发泄,终于随着廉驰阳根的一阵抖动,滚烫的阳精喷射而出,崔月华
体内一阵滚烫的刺激,再也经受不住,在高潮中昏了过去。

    一夜盘肠大战,花样百出,床上三人都尝到了平生未有的奇趣,廉驰压抑许
久的狂热情欲终于彻底得到发泄,抱着两个娇媚美人满意睡去。

    次日清晨,廉驰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身边两女却因昨夜的疯狂十分疲累,仍
然甜睡未醒。杨雪依旧蜷缩成一团依偎在廉驰怀里,白嫩的小脚丫刚好抵在廉驰
胯间,撩拨得廉驰心中痒痒,若不是看她一脸倦容,必定就要将她就地正法。轻
轻将杨雪自怀中放下,回过身来一看,崔月华正俯卧在身后,丰润的臀部微微翘
起,双腿不雅的分开,胯间密处毫无保留的暴露了出来。

    廉驰一看觉得有趣,便又用手指去抚弄起来。昨夜廉驰对崔月华毫不怜惜,
将她折磨得极为疲惫,现在崔月华睡得正沉,少女私处被廉驰玩弄却还是没有醒
来,倒是身体有了自然反应,一股爱液自蜜穴缓缓溢出。廉驰本来只是随便玩玩,
见到那湿润的洞口却再也把持不住,清晨自然勃起的神龙正胀得难受,索性又插
出了崔月华的身体。

    如此巨大之物侵入下体,崔月华自然不可能继续安睡下去,只轻轻挺动了几
下,崔月华便嘤咛一声悠悠醒来,只觉全身酸软无力,而下体的蜜穴中却被一巨
大的事物填满,正被廉驰缓缓抽插。再一看窗外已经是天亮了,想起昨夜被廉驰
奸淫得昏迷了过去,而再次醒来私处蜜穴却仍旧被廉驰占据,难道这淫魔竟然连
续奸淫了自己一夜不成?

    崔月华又恨又怕,回过头来,咬牙骂道:“姓廉的,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
是想要一口气弄死我吗?”

    廉驰却不知崔月华心中误会,轻抚着崔月华的背脊笑道:“美人儿,本少爷
这次会温柔些的,保证让你舒服得欲仙欲死。”

    这次廉驰果然不再粗暴,而是温柔的缓缓进出,崔月华全身无力,只得伏在
床上任其施为,下体被廉驰温柔的动作弄得竟然十分舒服,一波波暖流沿着背脊
而上,娇躯随着廉驰轻轻晃动,恍惚间仿佛身在云端。

    两人的动静吵醒了杨雪,小丫头揉了揉眼睛,见崔月华面色绯红的伏在床头,
像一只小狗般翘起屁股,被在身后廉驰缓缓操弄,随着廉驰的动作发出一声声轻
柔的呻吟。崔月华见杨雪醒来,正看着自己这羞辱的样子,心中大是窘迫,恨声
对廉驰道:“狗贼,你拖拖拉拉的还想到什么时候?”

    廉驰哈哈一笑,便大开大合的挺动起来,也不愿让崔月华太难过,不过多时
就要射出阳精,崔月华却忽然支起身子叫道:“不行!你快拔出来,会怀孕的!”

    廉驰却紧紧扣住崔月华腰肢,将神龙顶在蜜穴尽头,笑道:“昨晚已经射进
去了,今天再来一次也无妨!”

    崔月华面色惨白,想起昨夜昏倒之前果然有一股热流冲入体内,正在惊疑不
定,又是一股热流在体内喷薄而出。待到廉驰退出蜜穴,崔月华看着下体流出的
白浊液体,忽然发疯一般扑向廉驰,“畜生,我和你拼了!”

    廉驰轻易的制住了崔月华,将她压在身下,笑道:“你不就是怕怀孕吗?等
下我给你配一副药,保证你平安无事。”

    崔月华听了这才平静下来,口中却仍不服输,“王八蛋,你敢如此欺辱于我,
将来如若是落在本小姐手里,定要活剥了你的狗皮!”

    廉驰在崔月华粉脸上轻轻捏了一把,笑道:“还想活捉我?这次没有孟家给
你出头,你这辈子也别想逃出本少爷的五指山啦!”

    清晨又折腾了一番,廉驰和杨雪下床穿衣,崔月华被廉驰弄得完全没了力气,
全靠杨雪照顾,这才穿好了衣衫。廉驰推开门,却看到卫秀秀这小姑娘正守着一
盆水蹲在门外,小脸胀得通红,见到廉驰开门出来急忙站起身,怯生生的道:
“少爷,洗脸。”

    杨雪这段时日极为宠爱卫秀秀,直把她当作了自己的亲妹妹,也不要她做什
么伺候人的事情,每日只要她陪自己玩耍,但是小姑娘却是心中难安,总觉得白
吃白喝十分过意不去,便不时找些机会来为廉驰做些事情。今日卫秀秀醒来,迟
迟不见杨雪来叫她去吃饭,出来一看,发现廉驰屋子还是房门紧闭,便急急打了
盆水来,想要伺候廉驰杨雪洗漱。到了门前又怕打扰了廉驰休息,便只好等在门
外,不过这时门中却不时传出几声女人似痛苦又似快乐的呻吟,卫秀秀十分好奇,
蹲在门边附耳听了起来,只觉得那女子的吟叫好似魔咒一般,居然听在耳中就心
跳得厉害,待到后来呻吟声音越来越高,她也跟着呼吸急促紧张,等到那呻吟冲
到顶峰嘎然而止,卫秀秀竟然觉得十分失望,心中空荡荡的难受,只盼那腻人的
吟叫一直持续下去才好。

    廉驰突然开门吓了卫秀秀一跳,她虽年幼,也知道偷偷躲在人家门后偷听十
分不对,好在廉驰并不在意,洒然一笑,接过水盆道:“秀秀真乖,先去饭厅等
我们吧!”

    卫秀秀得了廉驰夸奖,小脸生花,用力点头应了生是,转身便向饭厅跑去。
三人洗漱完毕,廉驰对崔月华笑道:“小美人,咱们去吃饭吧!”

    崔月华竖起眉毛怒道:“不吃!你赶紧给我解毒放了我,不然我宁可饿死也
不吃你家的东西!”

    廉驰却不怕她威胁,看向崔月华那微微凸起的胸口,摸着鼻子淫笑道:“不
吃也行,师父曾经跟我说过,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你既然不喜欢饮食,那
我们继续来男女好了……”

    崔月华真怕了廉驰这一套,急忙拉住杨雪向外走去,“雪儿妹妹,咱们去吃
东西吧,离这淫贼远一点。”

    用过早膳,杨雪带着卫秀秀在院中踢毽子,廉驰捉到了崔月华这娇美尤物,
今天也没有心思再出去继续寻找廉川明的踪迹,对杨雪挤了挤眼睛,又把崔月华
强拉回了卧房当中。

    崔月华被廉驰强抱在怀里,气喘吁吁的反抗着廉驰的抚弄,廉驰又拿出昨夜
被他找到的双头龙在崔月华眼前晃了晃,淫笑道:“月华,看来你还真喜欢本少
爷送你的礼物啊,时时刻刻都要带在身边,是不是用它和你同来的那个女人玩了?”

    崔月华羞怒交加,道:“呸!别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放浪下贱,我心中只有姐
姐一人!”

    廉驰道:“那昨晚你对雪儿又亲又摸的,算是怎么一回事,那不是对不起你
姐姐了吗?”

    崔月华一呆,接着恨道:“你欺负我,我便去欺负你女人,一报还一报。”

    廉驰又问道:“那这双头龙你没和别人一起用,是自己一个人偷偷插着玩的
吗?”

    崔月华满脸通红,被廉驰说中了羞人之处,用力挣扎道:“王八蛋,快放了
我!”

    廉驰反而将她抱得更紧,将双头龙放在她的胯间反复撩拨,“和少爷说说,
是这个东西插得舒服,还是本少爷的真家伙舒服?”

    崔月华大窘,虽然被廉驰淫辱之时快感更加强烈,却打死也不肯承认,“你
那狗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比?”

    廉驰坏笑道:“看来你是更喜欢这双头龙啦?昨晚还没让你这小淫娃满足,
那现在用这双头龙让你来舒服一下如何?”

    说着就去解崔月华的裤子,崔月华拼命反抗,又哪里能是廉驰的对手,片刻
间下体就被剥得赤条条的,雪白的肌肤和一丛凄美的耻毛完全暴露在了光亮的卧
室当中。廉驰道:“是你自己来,还是要本少爷帮你?”

    崔月华知道已经无法幸免,从廉驰手中抢过双头龙道:“不许你碰我!”

    将双头龙的一端抵在蜜穴入口处,崔月华紧紧咬住朱唇,在廉驰淫邪的目光
注视之下,缓缓的将双头龙插入了自己的身体。廉驰记得崔月华初次使用双头龙
时,根本无法靠自己吞入那粗大的假阳具,还是自己帮助她费力的插了进去,如
今看她已经十分熟练,取笑道:“这么轻松的就吃进去了,看来平时肯定用得不
少呀!”

    崔月华闭目不理会廉驰的取笑,双手握住另一只阳具,轻轻的扭动了起来。

    这羞耻之事平时一人躲在床上做已经十分为难,如今却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被大仇人抱在怀里行那自淫之事,廉驰那硬邦邦的阳物还挺在她的臀缝当中,双
乳也被他的大手抓住来回揉搓,多重刺激之下,崔月华再也难以把持,片刻间便
娇躯颤抖着达到了一次高潮。

    高潮过后崔月华无力的靠在廉驰怀里,廉驰却不愿就此放过她,不许她拔出
双头龙,而是亲手接过,继续用假阳具在崔月华的蜜穴里搅动,崔月华只得半闭
着眼睛,一边休息一边忍受着下体恼人的感觉。廉驰的动作并不粗暴,蜜穴里被
双头龙塞满,玉质的凸起在娇嫩的肉壁上来回滑动,轻微的刺激伴随着高潮的余
韵居然隐隐有些舒服,廉驰见崔月华一脸享受的表情,在她脸上吻了一下,“看
你的样子很喜欢被本少爷玩嘛,这次说是来报仇,其实是故意送上门来的吧?”

    崔月华咬牙骂道:“狗贼,若不是你只会背后下毒害人,明刀明枪的一决胜
负,你早被我大卸八块了!”

    廉驰一边揉捏着崔月华的乳峰一边道:“是你自己本事差,被我一路从琴会
跟到了客栈都没发觉,又怪得谁来?”

    崔月华这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廉驰擒住,问道:“你也去了琴会?我怎么没
见到你?”

    廉驰哈哈笑道:“你的眼睛一直都盯着那些妖娆的粉头看个不停,又怎么会
注意到本少爷?

    男人都没你这么急色的!“崔月华被廉驰嘲笑,脸色一阵发白,羞得无地自
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听廉驰继续说道:”

    那些窑姐儿个个都风骚得很,床上功夫更是厉害,看你眼馋的样子,要不要
本少爷带你去尝尝鲜?“崔月华心中虽对那些风尘女子微微向往,却不愿给廉驰
小看了,强辩道:”那些人尽可夫的女人都下贱得很,也只有你这种混蛋才会有
兴趣,有本事你去嫖曾韵思啊!“廉驰被崔月华一激,想到昨日琴会里众人对曾
韵思的推崇,和那轻纱之后的高傲倩影,色心大动,狠狠在崔月华乳峰上捏了一
把道:”花魁就了不起吗?看我今晚把她捉来,给你这小妞长长见识!“

    崔月华不信道:“吹牛!人家可是知府大人的红颜知己,你这土鳖还想癞蛤
蟆吃天鹅肉?”廉驰手上微微用力,将崔月华插得一声轻叫,问道:“

    若是本少爷真捉到了曾韵思,那你怎么说?“崔月华精神一振,想到如果廉
驰捉来了曾韵思,她也能跟着占些便宜,”

    你要是真有那本事,本小姐以后随便给你怎么欺负都行!“廉驰得了崔月华
的鼓励,心中大乐,又将崔月华送上了情欲的巅峰,这才将她抱到床上,为她盖
上被子,让她休息。崔月华从昨夜被捉到现在,连续不断的被廉驰奸淫得高潮迭
起,身子非常疲惫,一得解脱便闭目沉睡过去。

    廉驰精神抖擞的出门,叫过杨雪嘱咐道:“你帮我看好崔月华,可不要给她
跑了。”

    杨雪犹豫道:“少爷,你那样欺负崔姐姐,会不会太过分了?”

    廉驰拉过杨雪,“你这小丫头,平时总埋怨我不疼惜你,现在找了个人在床
上给你做伴还不好?”

    杨雪嘟起小嘴埋怨道:“昨晚都是你们两个在欺负雪儿,崔姐姐在人家身上
乱摸乱亲。”

    廉驰道:“那你不也摸回去了?怎么样,摸起来是不是很舒服?”

    杨雪脸上一红,低头抿嘴道:“嗯,崔姐姐身子又软又滑的,好像绸子一样。”

    廉驰笑道:“那你就是喜欢了,看少爷今晚再捉个美人儿回来陪你玩!”

    第五章

    莹翠楼刚一开门,廉驰便急急走了进去,那接客的鸨儿掩口偷笑,看这少年
英俊潇洒,没想到却是如此急色。要了一桌花酒,廉驰坐下问道:“今天曾大家
可见客吗?”

    虽知道曾韵思绝对不会见他,却想探听出曾韵思的一些消息,好方便晚上偷
偷去掳人。鸨儿媚笑道:“这位公子可来得不巧了,昨夜曾大家举行了琴会之后,
就随知府大人去了京师拜访朝中贵人,恐怕三四天内是回不来的。”

    廉驰听了大吃一惊,“什么,曾韵思不在凤阳了?”

    他今日还向崔月华夸下海口,说定能将曾韵思带回去,没想她昨夜就已经离
开,现在又哪里能追得上?

    那鸨儿见廉驰一脸失望沮丧,向廉驰抛了一个媚眼道:“咱们莹翠楼虽说是
曾大家名声最著,可其他姑娘也不差啊,公子你既然来了,何不见见其他姑娘,
也许有你中意的呢?”

    廉驰听了忽然心中一动,反正崔月华也未曾见过曾韵思相貌,何不随便找个
青楼女子回去充数,想必她也分辨不出真假。

    廉驰想到了对策,大是欢喜,拍手笑道:“好啊,快将你们楼里的美貌姑娘
都叫出来,给本少爷看看!”

    现在天色尚早,莹翠楼里并无什么客人,几乎整个楼里的姑娘便都集合到了
廉驰面前,对着这俊俏的小公子哥搔首弄姿。廉驰仔细打量了一番,其中以春荷
姑娘相貌最美,不过她的美貌太过张扬,艳光四射的样子与昨晚琴会里清远的天
籁之音并不相符,倒是相貌稍逊的凝香姑娘颇有几分清水芙蓉的味道,和想象中
的曾韵思非常神似。

    选定了凝香,廉驰便不多做停留,叫了辆马车回去李家庄。凝香一进车厢,
便气吹如兰的依在廉驰身上,廉驰强压下情欲道:“先不忙着亲热,本少爷有几
件事情要交代你给,做得好了重重有赏!”

    凝香早在莹翠楼便领教了廉驰的大方,听他说重重有赏,眼睛一亮,“公子
尽管吩咐,奴家一定伺候得公子满意!”

    廉驰道:“本少爷新近纳了一房夫人,不过这夫人性子有些怪,偏偏喜欢和
女人玩些磨镜子的调调,总缠着我找些女子同她一起玩耍,自从昨夜去听了一场
曾韵思的琴会,便好像着了魔一样,寻死觅活的要我把曾韵思请回家去陪她,今
日不巧曾姑娘不在,便只好请凝香姑娘冒名顶替一下,反正我那夫人不知曾韵思
相貌,此床帏之事也不会给旁人知晓,必定不损姑娘名声,不知姑娘你意下如何?”

    凝香听了嘻嘻一笑道:“看不出公子却是个如此体贴的人儿,奴家便全依公
子吩咐便是。”

    她久在欢场厮混,对于女子间同性取乐之道并不陌生,至于假扮名人身份满
足客人淫思之事更是做过不少,连风华绝代的词后李清照都曾经扮过,这次装作
同楼的姐妹曾韵思自然不在话下。

    回到园中,正见到杨雪和卫秀秀在树下斗蛐蛐,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杨雪
大呼小叫的完全没注意到廉驰回来,倒是卫秀秀先看到了廉驰,站起身来行了一
礼脆声道:“少爷好!”

    杨雪这才回头注意到廉驰,笑道:“少爷你回来啦!”

    廉驰一点头,“月华呢?”

    杨雪道:“崔姐姐用过晚饭便回房间去了。”

    廉驰揽过杨雪的小腰,“好,咱们也回房休息去吧!”

    杨雪一见廉驰还带回了一个陌生女子,想起昨夜床上三人的淫行,今夜看来
还要加入这个不知来路的女人,十分不情愿,红着脸道:“少爷,雪儿今晚想去
秀秀那一起睡,好不好?”

    廉驰察觉了杨雪对凝香排斥的眼神,知道杨雪毕竟和崔月华有过一段日子接
触,这才能接受与她同塌承欢,对于陌生人自然不会愿意暴露那羞人之事。廉驰
也不愿强迫杨雪,便点头道:“好吧,今夜就先放过你!”

    放开杨雪,又揽住凝香的柳腰,推门进入了卧房。

    崔月华正坐在房中发呆,此次又被廉驰囚禁淫辱,又没有姐姐吴茹萍相伴身
边安慰,心下苦楚茫然,也不知还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逃脱廉驰的魔掌。想到今后
还要被廉驰随意亵玩,如果不是杨雪那诱人的娇躯能稍稍给崔月华一些安慰,恐
怕自杀的心思都有了。正在患得患失之间,忽然房门被廉驰推开,只见他意气风
发的揽着一个清丽佳人进入屋子,“月华,曾韵思被我请来了,这下你怎么说?”

    崔月华大吃一惊,没想到廉驰还真能把花魁曾韵思带回来,“曾大家怎么会
看上你这狗才?”

    廉驰厚颜笑道:“本少爷风流倜傥,出手又大方,曾姑娘自然不会拒绝。”

    凝香也配合廉驰做戏,对崔月华笑道:“这位便是崔妹妹吧,你相公可疼惜
着你呢!”

    廉驰趁着崔月华发呆,一把抱住她,将她压在床上,吻上那惊讶得半开的朱
唇。凝香便走到床边坐下,轻笑着呆在一边看戏。崔月华虽然被廉驰亲吻,眼睛
却一直盯着凝香看个不停,廉驰怕她发现破绽,一路吻到了崔月华的粉颈,大手
也开始用力一边揉搓媚人的乳峰,一边解开崔月华的衣衫。

    崔月华果然被廉驰逗弄得再也没有心思去分辨凝香身份真伪,娇喘吁吁的被
廉驰剥光了衣服,居然都没有丝毫挣扎。待到崔月华变成了一只赤裸裸的小白羊,
廉驰便抱过凝香,飞快的脱光了两人的衣衫,片刻间床上三人便坦诚相见。

    凝香双腿微分的坐在床头,廉驰一笑,把崔月华推到了凝香身上。凝香事前
已经得到廉驰吩咐,轻轻抱住崔月华,与她吻在了一处。崔月华跪在凝香两腿之
间,小蛮腰被凝香抱住,玉臀便不知不觉的高高翘起,艳丽的少女私处毫无保留
的呈现在廉驰眼前,廉驰自然不会客气,伸出手指抚弄抽插,将崔月华弄得情欲
勃发,一边与凝香亲吻,一边也伸手抚弄起凝香的私处来。

    凝香配合着大开双腿,方便崔月华的玩弄,双手反攻向崔月华的双峰,一对
小玉兔被这欢场老手捏弄成各种花样。崔月华还是第一次尝到如此高明的调情手
段,立刻败下阵来,只能伏在凝香怀里,任由双峰被凝香把玩,下体蜜穴则被廉
驰两根灵活的手指扣挖得淫水直流。

    崔月华上下两路都被攻陷,无奈的承受着两个调情高手的抚弄,恍惚间忽然
看到床头自己被脱下的衣衫,用力挣扎着想要脱出两人的包围,呻吟着道:“等
……啊……等一下,让我…拿个东西再来。”

    廉驰一下就明白了崔月华心中所想,一伸手从床头拿过双头龙,在崔月华脸
前一晃,笑道:“娘子,是要这个吗?”

    崔月华羞红了脸,却不否认,一把抢过了双头龙。

    凝香却是大为惊讶,没想到这对怪异夫妻居然还有如此专业的欢场器物。廉
驰对崔月华笑道:“是你自己插进去还是要我帮你?”

    崔月华本不想要廉驰为她插入双头龙,无奈刚刚已经被玩弄得没了力气,却
又不好意思求他,只是将双头龙放在胯下私处来回厮磨,任由花蜜布满整个龙身。

    廉驰见状一笑,握住崔月华的玉手,帮她慢慢将双头龙插入体内。崔月华皱
眉低声呻吟着,终于吞下了整根龙身,另一条玉龙便从她的胯间挺立出来。崔月
华目光灼灼的看向身前凝香惹火的裸体,今夜她就要用双头龙插入今生的第二个
女人,而这女人还是万众瞩目的花魁曾韵思,心中异样的滋味更加刺激下体那被
填满的蜜穴。

    崔月华自从得了双头龙之后,便不时用它和表姐吴茹萍交欢,对于这东西已
经有了几分心得,用手扶住另一头瞄准凝香的肉穴,微微用力顶了进去,前一段
可以用手发力,倒是还算顺畅,不过等龙身插入了多半,再无着手之处,便要全
靠着自己娇嫩的蜜穴夹紧体内的龙身发力。崔月华被廉驰看得十分紧张,连续试
了几下也没能一插到底,反而把自己刺激得全身发软,口中发出了一串无奈不甘
的娇吟。

    廉驰看得不耐烦,就用手按在崔月华的翘臀上用力一压,帮助两女完全连成
一体。崔月华轻轻吟叫了一声,忽然想到自己与吴茹萍的第一次交欢也是廉驰如
此帮她插了进去,仿佛冥冥间就注定必须要给廉驰欺辱一般,心中大是不忿,回
头狠狠瞪了廉驰一眼。

    崔月华伏在凝香身上,轻轻扭摆腰肢,一边带动着双头龙抽插凝香的肉穴,
一边也将自己的私处刺激得一阵酸软。廉驰欣赏着两个叠抱在一起扭动的雪白娇
躯,伸手在两女羊脂般的肌肤上抚弄。凝香看见廉驰高耸的阳物,淫心大动,扭
身便张口含住,一边吞吐一边用香舌舔弄,服侍得廉驰极为舒爽。

    崔月华一直扭动了足有小半个时辰,她力气有限,始终不能让两女攀上高峰,
只能保持一波波恼人情潮涌动,初时还觉得十分舒服,可是时间长了,对于高潮
的渴望却渐渐强烈起来,不禁以哀求的眼光看向廉驰。廉驰淫笑道:“娘子,是
想要夫君的真神龙了吗?”

    崔月华却是咬牙不肯向廉驰屈服,只是倔强的继续挺动腰肢,蜜穴的肉壁被
磨擦得一阵颤抖,却始终无法得到真正的满足。

    廉驰来到崔月华身后,将双头龙自她的私处抽出,龙头刚一离体,蜜穴便喷
出了好多积存的花露。崔月华本以为廉驰马上就会开始奸淫她,伏在凝香柔嫩的
乳峰上闭目等待,却好久不见廉驰动作,回头一看,廉驰正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小娘子,想要夫君爱你,就好好求求我。”

    崔月华大怒,自己被他囚禁淫辱,如今还要自己下贱的求他来奸淫自己,世
间哪有如此之事?廉驰见崔月华不说话,就将火热的龙头抵在花唇之间来回厮磨,
崔月华已经在情潮之中挣扎了半个时辰不得解脱,如今下体的蜜穴之中空荡荡的
比起之前更加难耐,又被廉驰在穴口如此撩拨,私处好像千万蚂蚁爬动般奇痒,
用力挺起屁股向后撞去,总算将龙头吞入了蜜穴。

    廉驰却用力压住崔月华的腰肢,不再给她活动的空间,巨大的阳物便浅浅的
在蜜穴前半段缓缓抽动,如此一来崔月华只感觉更加痛苦,蜜穴前一段被火热的
龙头来回摩擦得极为舒服,但是蜜穴深处却被反衬得更加空虚难耐,胯间同时传
来了天堂与地狱两种滋味,折磨得人几欲发狂。廉驰压住崔月华后背,在崔月华
耳边轻轻说道:“月华,只要你答应以后都乖乖听本少爷的话,我就让你欲仙欲
死,如何?”

    崔月华被折磨得再也没有任何顾及羞耻的余地,咬牙抽泣着答道:“好……
我以后……呜……什么都听你的……”

    话一说完,两行清泪已经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崔月华自伤自怜的哭泣还不到一息之瞬,便被廉驰火热的驰骋所打断,她只
觉得蜜穴里那滚烫的巨物每一次抽动,便发出一波难以抗拒的快感,火热的感觉
沿着脊柱直冲脑际,恍惚间仿佛整个人都被廉驰的阳物刺穿了一般,不过几下就
用力挺起腰肢,发出高亢的呻吟,攀上了渴望已久的肉欲颠覆。

    廉驰把崔月华送上了高潮,从她的体内退出,又插入了下边凝香的身体。凝
香苦等了很久,一被廉驰侵入就火热的迎合起来,柳腰用力向上挺动,配合着廉
驰的抽插,崔月华被两人夹在当中,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被晃来晃去,小脸埋在
香腻的乳肉当中磨擦,听着其他女人被廉驰奸淫得高声浪叫,又是别有一番趣味。

    一夜春宵,崔月华再次醒来,只觉得全身无力,睁眼一看已经是日上三竿,
廉驰正在身后抱着她赤裸的娇躯,一手轻轻握住白嫩的乳峰,另一只手则插在她
的胯间慢慢抚摸,崔月华用力推开廉驰作怪的双手,自他怀中挣脱出来。廉驰任
由崔月华离开怀抱,笑道:“月华,昨晚玩得可开心吗?”

    崔月华脸上一红,向四周一看,床上却只有她和廉驰两人,微微奇怪,问道
:“曾姐姐呢?”

    廉驰道:“曾姑娘起得早,我已经差人送她回去了,只有你这小浪蹄子能睡,
这都已经快到中午才起来。”

    崔月华连续两日被廉驰几番亵玩,体力消耗极大,这才如此贪睡,想到昨夜
被廉驰逼迫得完全没了自尊,却被他讽刺为小浪蹄子,心中大恨,也不顾自己还
光着身子,合身扑向廉驰,抓向他下流的贼眼,哭骂道:“王八蛋,我杀了你!”

    廉驰轻松的抓住崔月华,将他压在身下,坏笑道:“小娘子,过去你就曾经
答应和你姐姐两人同嫁与我,昨天又说只要我带回曾韵思来,你今后便乖乖的听
本少爷话,现在又想反悔吗?”

    崔月华自觉理亏,胯间私处又被廉驰的阳根顶住,生怕他又来欺凌自己,只
得咬牙道:“本姑娘说话算话,你赶紧放开我,我要起床穿衣了!”

    廉驰又开始捏玩崔月华胸前凸起的嫩肉,“那你便先来亲亲本少爷,亲得我
满意了才能放开你。”

    崔月华领教过廉驰的手段,知道拂逆了他绝讨不到好处,只得忍下怨气,藕
臂环上廉驰的脖颈,献上小嘴给廉驰品尝。胸乳不断的被廉驰把玩,崔月华一边
呻吟着,一边以香舌服侍廉驰的嘴唇,过了半响仍不见廉驰有收手的意思,皱眉
道:“你究竟想弄到什么时候?”

    廉驰这才一笑,双手又用力的抓一把道:“这才乖嘛,如此听话,以后本少
爷再带些美貌女子回来陪你玩乐,必定不会亏待了你。”

    崔月华听了美目一亮,却故意冷哼了一声,显示她毫不在乎。

    两日间便完全征服了崔月华身心,廉驰心中大爽,哼着小曲来来到大堂,却
又听到一个好消息。前几天李舵主依廉驰吩咐向太原镖局托镖,太原镖局的大小
姐宫绿蝶亲自率人上门接镖,现在已经到了凤阳府中,预计下午便能来到李家庄。

    廉驰听了精神一振,宫绿蝶那美貌刁钻的小娘皮将他点穴丢在官道上暴晒了
一天,如此奇耻大辱怎能不报?如今宫绿蝶这小美人被钓上了门来,可以说是手
到擒来,今晚定要折磨得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多加功夫调教几日,想来也会像
崔月华般屈服,成为他廉驰的房中玩物。

    想到下流处,廉驰浑然忘记了李舵主还在等他回复,完全沉浸在了绮思邪念
当中。李山见廉驰一脸淫笑着发呆,知道少主又在犯花痴了,尴尬的咳了一声道
:“少主,太原镖局之人下午就要到了,我们这边该如何准备?”

    廉驰被李山一提醒,才想起现下还没捉到人,怎么空想都是无用,还是赶紧
想想捉人的对策要紧。

    ×××××××××××××××一个弟子进入大厅向李山躬身道:“禀报
庄主,太原镖局的客人到了!”

    李山点头道:“好,快请他们进来!”

    廉驰则坐在大厅的屏风后,通过一个隐蔽的小孔注视大厅的状况。只见一个
英姿飒爽的绿衫少女领着三个汉子进入大厅,那女子面目姣好,脸上一副凌然不
可侵犯的神气,正是廉驰日思夜想的宫绿蝶。这小娘子今日一见,比起上次官道
上偶然相逢时更加多了几分傲气,廉驰脑中却是想着,越是傲气十足的美人,调
教起来越是有趣,淫心大炙,恨不得现在便跳出去将宫绿蝶擒回房中亵玩。

    李山起身相迎,对宫绿蝶笑道:“此镖对于我李家庄极为要紧,只得有劳少
局主亲自前来,实在是抱歉得很,府中略备了一些薄酒淡菜,为远道而来的各位
兄弟接风洗尘,还请少局主千万不要推辞。”

    宫绿蝶抱拳道:“李庄主不必如此客气,现如今李庄主还肯对我太原镖局信
赖有加,小女子已经深感大恩,这便接了货物赶紧上路,早一日将货物送到,好
早一日放下心来。”

    李山也不好强留,免得落下痕迹,点头道:“那便依少局主所言吧,不过各
位一路风尘,饭虽然不吃,这热茶总是要喝上一杯的。”

    不等宫绿蝶开口,李山高声道:“来人,给镖局的各位兄弟上茶,少局主请
稍候,我这就叫下人把货物抬来,少局主验过了货,便可以启程了!”

    庄中弟子连忙给镖局的所有人手都送上了一盏上好的碧螺春,这次镖局众人
也不推拒,接过香茗一边喝着一边等下人把货物抬来,宫绿蝶也优雅的举起茶杯
轻嘬了一口,边等边欣赏挂在大厅中的字画。廉驰躲在屏风后,见宫绿蝶等人喝
下了他准备的茶水,面露邪笑,这次宫绿蝶这小美人是绝对逃不脱了。

    镖局众人品茗相候,却迟迟不见有人抬货物过来,忽然觉得微微头晕,几个
经验丰富的镖师立刻察觉不对,用力摔下茶杯拔刀叫道:“茶里有毒!”

    宫绿蝶也立刻察觉了茶水中的问题,抽出长剑跃到众镖师一处,对李山怒喝
道:“李庄主!你为何要对我们下此毒手?”

    李山还未答话,廉驰嘿嘿笑着从屏风后缓步走出,对宫绿蝶道:“宫小娘子,
可还记得本少爷吗?”

    宫绿蝶一见廉驰,便明白了前因后果,当日两人在官道上起了一些冲突,廉
驰发誓时给宫绿蝶知晓了姓名,之后廉驰在江湖上名声大噪,宫绿蝶这才知道与
自己有一面之缘的下流登徒子居然还如此了得,不过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今日一
见廉驰邪笑着自隐蔽处现身,知道他必定是幕后主使之人,勃然大怒道:“廉驰,
你在江湖也是个有些名声之人,怎么就因为一些不足挂齿的旧怨,做出如此下作
之事?”

    廉驰一撇嘴,那一天所受的折磨怎么就能仅仅算得是不足挂齿,却又不愿在
这许多人面前提起那日的糗事,只是笑道:“小娘子,何必如此大火气,等下本
少爷再慢慢与你算旧账。”

    说话间,几个功力尚浅的镖局弟子便不支倒地,资历深厚的几位镖师也觉得
头重脚轻,心中非常惶恐,自己行走江湖多年,处处小心,怎么今天却在阴沟里
翻船,连最下作的蒙汗药混在茶水里都没能察觉?却不知这蒙汗药乃是廉驰潜心
研究多年的成果,所有药物都追求那无味无色的境界,不过任凭如何调配,也总
会与饮食本身存在些许差距,被五感敏锐的武功高手察觉。廉驰努力研制无色无
味的药物不成,却另辟蹊径,反其道而行之,配出了许多常见食材味道的药物,
什么牛肉味的穿肠散,花椒味的泻药不一而足,和对应的食材混在一起,可以说
是天衣无缝,即使被人察觉味道有异,也只会错以为食材不佳,绝对想不到是毒
药之故。刚刚给太原镖局众人所上碧螺春中,便掺入了特制的绿茶味蒙汗药,这
群老江湖果然没有发觉,全都着了道。

    宫绿蝶脸色惨白,用力一挥长剑道:“廉驰,你不要欺人太甚!”

    长剑映着日光,划出了一条美丽的亮线,廉驰忽然觉得那长剑甚是眼熟,再
仔细多看了几眼,竟然发现宫绿蝶手中的长剑正是自己丢失的宝剑断风!当初空
空道人抢去了廉驰的千里神驹,宝剑断风挂在马上也一并被空空道人夺走,廉驰
为此还心疼了好一段日子,没想到今日却在宫绿蝶手上再次见到,大为惊奇,问
道:“你这柄剑是哪里来的?”

    宫绿蝶被廉驰问得一愣,想不通廉驰为何突然问出如此不相干的问题,廉驰
见宫绿蝶拿着他的宝剑断风,不知那本胡吹大气的《莲花宝典》是否也落在了宫
绿蝶手中,威胁道:“小娘皮,还不快快招来,要不然本少爷扒光了你的衣衫…
…”

    话刚说道一半,宫绿蝶娥眉倒立,提剑刺向廉驰,“淫贼,看我不一剑杀了
你!”

    宫绿蝶知道廉驰为人无耻下流,若是被他擒住,还不知要受到多少折辱,当
下便起了拼命之心,招招只攻不守,廉驰只是以“天牢”“华盖”等招式应对,
只求将宫绿蝶困在原地,却不伤她分毫。宫绿蝶头晕脑胀的几番冲突,好似笼中
之鸟,怎么也无法脱出廉驰布下的剑网,渐渐不支,眼中视物一片模糊,知道已
经再无逃脱希望,一咬银牙,挥剑向自己颈中抹去,宁死也不给廉驰活捉欺凌。

    廉驰见状大惊,急忙使了一招“外屏”,长剑斜飞而出,于千钧一发之际架
开了宫绿蝶的宝剑断风,自己手中之剑却也被断风削去了一大截。

    宫绿蝶没想到自己想要自杀都不可得,惊怒交集,身子一软倒了下去,被廉
驰一跃抱在怀中。廉驰看着怀中毫无抵抗之力的玉人,心中大为得意,全靠天极
剑法的神妙这才得到了完好无损的佳人,心中对这天极剑法更加佩服,连防人自
残的招式都有,难道那创下天极剑法的前辈高人也是个淫贼不成?

    第六章

    再次悠悠醒来,宫绿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慌忙检查了一下衣衫,确
定并无异状,这才微微放心。忽然耳中传来一声轻笑,“宫小娘尽管放心,本少
爷可不会趁着你昏迷的时候去占你的便宜,一动不动的能有什么趣味?”宫绿蝶
一惊,抬头看去,廉驰正悠然自得的坐在门口的椅子里,手里把玩着宝剑断风,
眼睛毫不避讳的对她射来灼灼目光。

    宫绿蝶急忙想要跃下床来,微一用力,又是大吃一惊,竟然发觉自己内力全
失,想必又是中了廉驰赖以成名的毒药“凝气散”。宫绿蝶脸色惨变,想到自己
如今身无寸铁,又没了内力,比起不通武功的寻常女子强不到哪里去,廉驰又如
此邪恶下流,等下还不要任人鱼肉反抗不得?

    廉驰却不急着去占有宫绿蝶,反正她现在已经是笼中之鸟,想要什么时候享
用都全在掌握之中,倒是那宝剑断风的来路廉驰更加关心,一弹手中宝剑问道:
“宫小娘,这把剑是你从哪里得来的?”宫绿蝶只是怒视着廉驰,玉手抓紧胸口
衣襟咬牙不答。廉驰站起身来走上了两步,说道:“你不说我就只好猜一猜了,
当初空空道人那老贼偷去了本少爷两匹千里神驹,而这宝剑断风就挂在马鞍上一
并给空空道人偷了去,现在这柄宝剑到了你的手上,看你也没本事从空空道人那
抢来什么东西,定是那空空道人送给你的了。”宫绿蝶只是怒视着廉驰闭口不答。

    见宫绿蝶并不否认,廉驰继续摇头晃脑道:“空空道人为什么要送你东西呢,
想必是看了你这小妞青春貌美,想要讨好于你,啧啧,一树梨花压海棠,真是老
而……”宫绿蝶听廉驰越说越是下流,怒斥道:“你这下流胚子休要血口喷人,
空空道人是我的外公!”

    廉驰听了大为意外,“哦?想不到堂堂太原镖局的大小姐,却是那专门偷鸡
摸狗的空空道人的外孙女,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廉驰脑中一亮,这才想通为
何太湖鉴宝大会不见空空道人踪迹。那老贼嗜宝如命,居然能禁得住诱惑未曾去
太湖凑热闹,让廉驰的一番苦心布置成空,原来是在太原处理女婿的家事难以分
身来着。

    宫绿蝶哼了一声,“我外公便是偷鸡摸狗,也比你这卑鄙小人强上万倍!”

    话虽如此说,宫绿蝶却也暗自不喜外公为人,不然父亲宫鹤臣也不会为了太
原镖局的名声与空空道人断了关系,翁婿之间形同陌路。

    廉驰只当没听到宫绿蝶的斥骂,继续问道:“那空空道人给你这柄宝剑的时
候,还给了你其他什么东西没有?或是提到了那马上的其他事物?”宫绿蝶虽然
慌乱,人却十分机灵,立刻察觉了廉驰神色中略带急切,他这一个下流色鬼,面
对着几乎没有反抗之力的绝色佳人却不立刻下手,而是反复追问空空道人之事,
难道他还有什么要紧事物落在外公手里不成?

    宫绿蝶仿佛自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明,也许可以靠着廉驰的那要紧事物换得
自己平安离开,答道:“外公除了一柄宝剑,便再没给我什么东西了,你若是还
有什么东西在外公手上想要拿回,我倒是可以帮你问问。”廉驰听出了宫绿蝶话
中之意,是要以物赎身,他自然不会答应。知道了宫绿蝶对《莲花宝典》一无所
知,便将宝剑断风向后一丢,张臂向宫绿蝶抱去,口中笑道:“便是什么宝物,
也及不上你这小美人儿来的重要!”

    宫绿蝶大惊,急向床外跳去,却被廉驰拦腰抱住压在了床上,她自小娇生惯
养,可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从未被人如此欺辱过,芳心中又羞又急,挣扎
叫道:“你这下流淫贼快放开我,不然我一剑杀了你!”宫绿蝶越是羞怒,廉驰
越是得意,哈哈大笑道:“小妞,今晚你是别想再逃掉了!不如我们先玩个游戏,
本少爷问一个问题,你如果答的好,本少爷就亲你一口做奖励,若是答得不好,
就脱你一件衣服,如何?”

    宫绿蝶大骂道:“你这禽兽不得好死!”廉驰摇头道:“我是问你本少爷的
游戏如何,你却答得驴唇不对马嘴,要罚你脱件衣服了”说着就粗暴的撕开了宫
绿蝶的外衫,露出了雪白的中衣。宫绿蝶在身下死命挣扎,又踢又咬,廉驰也不
以为意,继续问道:“好了,本少爷的第二题来了,你外公空空道人现下人在何
处?”

    宫绿蝶看着廉驰欲火燃烧的目光,真怕他又借机扒自己的衣服,只得答道:
“外公去湘西帮我家里追失镖去了,他若是与我同来,见到你这禽兽如此欺我,
定要将你抽筋扒皮!”廉驰微一沉吟,笑道:“你这问题答得不错,本来该奖,
却又骂我是禽兽,实在该罚,本少爷深明大义是非分明,便赏罚并施了吧!”不
等宫绿蝶反对,就向她的樱唇吻去,宫绿蝶猛力扭动,不让廉驰得逞,最终也只
在嘴角上吻到了一下,廉驰也不在意,又在那吹弹得破的粉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再起身笑道:“好了,已经算是奖过了,现在该罚你啦!”说着就去脱宫绿蝶的
衣服。

    宫绿蝶被廉驰如此肆意欺凌,羞愤欲绝,叫道:“廉驰你再敢逼我,我便咬
舌自尽!”廉驰狞笑道:“你寻死觅活的也没有用,那天你让本少爷在官道上暴
晒了一整天,丢尽了脸面,这大仇不可不报,今天本少爷是活要奸人死要奸尸!

    你如果敢自杀,我就将你光溜溜的身子挂到凤阳城门上去,看你太原镖局以
以后还有何脸面在江湖上混,那些与你同来的镖师本少爷也要一个个大卸八块喂
狗,以绝后患!“宫绿蝶被廉驰恶毒的语言吓得脸色惨变,想到家中老父亲大病
初愈,身子还虚弱得很,这段日子太原镖局遭逢剧变,爹爹已经是难以承受,若
是独生女儿再出了那等灾祸,多重打击之下恐怕父亲又要经受不住,撒手西去。
宫绿蝶被廉驰逼得没了主意,嘤嘤哭泣着任由廉驰脱去了她的中衣,全身上下便
只剩下了包裹丰臀的亵裤和一小片抹胸,全身白嫩的肌肤半裸,曲线玲珑妙处纷
呈。

    廉驰见宫绿蝶哭得痛彻心肺,便不再调戏于她,心中暗想:“别看你这小娘
子现在哭得凄凄惨惨的,等下本少爷给你知道了男人的好处,包准让你欲仙欲死,
什么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像崔月华她初时还喊打喊杀的,现在不也对本少
爷乖乖顺顺?”他脑中胡思乱想,手上毫不停留,解开系在宫绿蝶后背的带子,
一把拉下了她的抹胸,饱满的胸乳展现在眼前,那乳峰极是丰硕,微微一动就能
摇摆起来,顶端的两颗粉红乳珠一跳一跳的好像两个调皮的小精灵。

    廉驰看了大吞口水,扑上去又亲又抓,玩得爱不释手,宫绿蝶的圣女峰被廉
驰如此亵渎,少女的羞耻天性发作,又开始奋力反抗起来,两人在床上拉扯推拒,
房中满是廉驰的淫笑和宫绿蝶的哭叫之声。

    终于廉驰把宫绿蝶彻底制服,一只大手扣住了她一双纤细的玉腕,另一只手
便可以不受干扰的随意抚弄宫绿蝶丰满的巨乳,亵玩得宫绿蝶哀鸣不已。廉驰眼
睛一瞥,却见到宫绿蝶水绿色的亵裤居然渗出了一片血迹,心中很是奇怪,自己
还没破她的处子之身,怎么就会出血了呢?廉驰伸手拉开宫绿蝶的亵裤一看,立
刻如遭雷击,只见宫绿蝶胯间正塞着一条棉布,蜜穴里不住流出暗红的血污,竟
然是来了月葵。刚刚两人在床上厮打,宫绿蝶下体来回扭动,经血四溢,胯间一
片血红,耻毛上都满是血露,看得廉驰心中一阵烦恶。

    廉驰放开宫绿蝶,问道:“你既然来了月事,却为什么不告诉我?”宫绿蝶
被廉驰看到了如此羞耻之事,只觉得比起被他奸污了身子更加羞愤,抱头伏在床
上痛哭道:“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我就算和你说了,你就能放过我吗?”廉驰
摸了摸鼻子叹气道:“好了,别哭了,你今晚好好休息吧,我不为难你便是。”

    说完垂头丧气的下床捡起宝剑断风,推门离开了房间,只留宫绿蝶一人伏在
床上哭得撕心裂肺。

    男人见到女人经水乃是大大不吉之事,廉驰采花不成反惹了一身骚,大为不
乐,出门一看杨雪正和崔月华两人在院子里聊天。崔月华见廉驰出来,看向他的
眼光十分复杂,似乎在痛恨他欺辱良家女子,似乎又在期待今后与那绿衫美人同
塌承欢。

    杨雪迎上去问道:“少爷,那位姐姐怎么样了?”廉驰摇头叹气道:“宫绿
蝶来了月事,搞得到处是血,你去弄盆水帮她洗洗吧!”杨雪听了噗哧一笑,答
应道:“恩,宫姐姐这次可真把少爷给难住了呢!”杨雪打了一盆水进去宫绿蝶
的房间,不过多时便听到屋内一阵摔打声音,宫绿蝶的斥骂声传了出来:“滚开,
你这小贱妇,本小姐不用你来假装好人,去伺候你那淫贼主子去吧,再敢啰嗦我
一剑杀了你!”

    廉驰听了大怒,没想到宫绿蝶还敢对杨雪如此喝骂,就想冲进屋去,正撞见
杨雪扁着小嘴从房间出来,对廉驰委屈道:“少爷,这个宫小姐好凶,燕子姐刚
跟了你的时候都没她闹得厉害。”廉驰被杨雪提起单燕,想起当年单燕也是如此
被自己凌辱欺负,至今仍旧哀怨不已,心中一软,对宫绿蝶便也没了那么多怒气,
只是抱住杨雪安慰道:“好了,都是少爷不好,让雪儿你受委屈了。”崔月华见
状对廉驰说道:“廉驰,还是我去照顾宫姑娘吧,我们两人都是被你这混蛋捉来
的,她也不会与我为难。”廉驰见崔月华一副跃跃欲试之态,看来是极想与宫绿
蝶那美人多多相处,便点头答应。

    崔月华推门进去,眼前一亮,只见一个绝色美人正半裸着身子俯在床头哭得
梨花带雨,随着宫绿蝶的抽泣,那一对丰满的玉兔便跟着轻轻摇摆,看得崔月华
心中痒痒,恨不得上去抓在手中捏玩。宫绿蝶又听人推门进来,抬起头来正想怒
骂,泪眼朦胧中却以为崔月华乃是一个男子,惊叫一声,连忙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半裸的娇躯。崔月华见状嘻嘻一笑,“宫姐姐别怕,我也是个女子的!”

    宫绿蝶抹干眼泪仔细一看,来人身着男装,不过面目秀美,肌肤白嫩,果然
是个娇艳的小美人,这才微微放心,却仍旧对崔月华寒着脸。她被擒受辱,直将
李家庄上下恨得咬牙切齿,刚刚那个小丫头居然还劝说自己顺从廉驰,将来廉驰
必定不会亏待于她,简直是无耻之尤,骂走了小丫头,却又来了一个身穿男装的
怪女人,不知她又是做什么来的。

    崔月华见宫绿蝶满脸怒气的样子,一边走近一边说道:“姐姐你不要误会,
其实我也是被廉驰那狗贼捉到这里来的。”宫绿蝶见崔月华提到廉驰那咬牙切齿
的愤恨,和自伤自怜的哀愁不似作伪,便对她放下了戒心,问道:“妹妹你被廉
驰捉来多久了?”崔月华答道:“我名字叫做崔月华,被廉驰那狗贼捉住才刚刚
三天,每日被他欺凌得生不如死,今日又见他下毒害了姐姐,这才过来照顾姐姐。”

    崔月华说着美目一红,已经蓄满泪水,几日间的委屈无处诉说,现在见了宫
绿蝶,才终于得以发泄。宫绿蝶听崔月华哭诉,心中不知是悲是喜,她虽被廉驰
欺凌,至少现在还保下了处子之身,从前她对女子月事十分痛恨,希望月葵快快
结束,如今却只盼月事一直持续下去,不然少了这最后一道屏障,自己就要像崔
月华一样日日被廉驰肆意奸淫玩弄了。

    两女同命相连,不禁抱在一处痛哭了起来。崔月华虽然哭得情真意切,却得
以抱着宫绿蝶那赤裸的身体,玉手轻轻抚摸白嫩的肌肤,心中却偷偷欢喜起来。

    哭了一会,崔月华擦干眼泪道:“听那恶贼说姐姐来了月葵,他才不能得手,
还是我帮你擦擦身子吧。”

    崔月华自己就是女子,月葵乃是寻常之事,并无什么顾忌,也不像廉驰那样
一看就觉得烦恶,拿着浸湿的手帕帮宫绿蝶擦拭胯间的血污,还不时装作无意间
在少女的私处轻轻摸上几下,宫绿蝶皱眉微分双腿给崔月华在私处擦拭,被她几
番抚弄,渐渐觉得不妥,对方虽是女子,却也不好被她如此摸弄,便接过崔月华
手中湿帕道:“不用麻烦崔妹妹了,还是我自己来好了。”

    ×××××××××××××廉驰揽着杨雪回到卧室,本想风流快活一番,
脑中却不时闪过宫绿蝶那来了月葵的私处,一时间兴致全无,只是抱着杨雪略微
亲热了一会,便哄着杨雪睡了过去。次日醒来,廉驰觉得头中胀痛不已,想必是
又要下雨了,便找来王大夫给他配的头痛药服下,出门一看,果然是个阴雨绵绵
的天气。

    只是服药过了半个时辰,头痛不仅没有消除,反而痛得更加厉害了,廉驰萎
靡的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王大夫的药怎么就不灵了,难道昨天见了宫绿蝶的月
葵就真要倒大霉了不成?”到了中午,廉驰头痛得连饭的吃不下去,随便喝了点
粥便草草了事。

    下午崔月华居然好心的来看望廉驰,见这恶人倒在床上蔫吧吧的样子,幸灾
乐祸得眉飞色舞,廉驰看着眼里也懒得与她计较,只是闭目养神。崔月华坐在床
头,见廉驰果真没了精神,小声问道:“要不然我给你揉一揉头吧,也许会好过
一些。”廉驰听了大乐,看来崔月华已经完全臣服,知道该如何服侍他了,便将
头枕在崔月华的大腿上,享受她在头上的轻轻安抚。

    崔月华用力轻重得当,而且习武之人认穴准确,青葱般的手指在穴位上来回
揉捏,伺候得廉驰全身都飘飘然起来。崔月华按了一会,又给廉驰擦了擦额头的
汗珠,说道:“你出了这样多汗,衣服粘粘的肯定不舒服,我帮你换一套干爽的
吧!”廉驰大为得意,笑着点头,让崔月华帮他换了一身干爽的内衣,果然舒爽
了许多。崔月华这几日见杨雪伺候廉驰,便依样而学,果然将廉驰服侍得舒舒服
服,廉驰轻轻捏了一下崔月华的粉脸,调笑道:“月华,你可越来越像个乖丫头
了,叫声少爷来听听!”崔月华低垂小脸,抿着嘴扭扭捏捏的叫了声“少爷”,
逗得廉驰开怀不已。

    崔月华趁着廉驰开心,试探道:“宫绿蝶身子不适,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不如我晚上就留在她房中照顾她好了。”廉驰这才明白崔月华为何大献殷勤,原
来是垂涎宫绿蝶的美色,想要和宫绿蝶住在一起,反正他这几天都没兴致亲近女
人,晚上只有杨雪相伴身侧便即可以,于是答道:“好吧,你今晚去宫绿蝶那边
和她一起睡好了,这小娘皮性子狡诈,脾气也大得很,看你有没有本事占到她的
便宜?”崔月华闻言大喜,“我又不像你那般急色,宫姐姐现在和我亲近得很呢!”

    说着得意洋洋的走了出去。

    好在傍晚便天气好转,雨过天晴,头痛去的便快。廉驰没了头痛困扰,再仔
细检查了一下王大夫的药方,才发现问题所在。中华医术博大精深,一副药方根
据天时地理阴阳老幼都有不同的变化,像王大夫那配方夏天还可以管用,到了冬
季阴寒湿气更重,便渐渐无法压制寒气了,廉驰根据自己所学药理,略加调整,
想必可以奏效,心中微微得意,看来自己的医术也是大大不凡。

    睡到半夜,突然屋外传来一阵吵闹,只听几个破锣般的声音死命叫喊:“走
水了!走水了!”廉驰一惊,急忙和杨雪起床穿衣,出门一看,李家大宅里一片
火光,竟然是失火了。李舵主慌忙赶来,对廉驰躬身道:“少主,你没事吧?”

    廉驰应道:“没事,怎么会失火了的?”李山摇头道:“属下也是刚刚惊醒,
就急忙赶来少主这边,还不知因何起火。”

    杨雪急急的去寻卫秀秀,廉驰见了忽然惦记起宫绿蝶和崔月华来,这两女都
失了武功,被他关在同一间房里,可不要出了什么意外才好。急忙来到软禁两女
的房间推门一看,却发现屋子里根本没有崔月华和宫绿蝶的影子,反倒是那个在
门口看守两女的弟子萎顿于地!

    廉驰冲过去一把抓起那弟子怒声问道:“我要你看管的人呢!”那弟子见廉
驰发怒,却被点住了穴位,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急得眼珠乱转,李山跟在廉驰身
后,见状一点那弟子后背,解了他的禁制,那弟子慌忙跪下对廉驰叩头道:“少
主饶命!少主饶命!那两个女子不知怎么突然恢复了内力,将小的擒住,已经悄
悄逃走了!”

    廉驰听说崔月华和宫绿蝶都恢复了内力,大吃一惊,立刻想到庄中失火也定
是两女所为了,回头问李山道:“李舵主,那群太原镖局之人都关押在哪里了?”

    李山知道事关重大,“属下这就过去查看!”说着急忙向前院奔去。

    廉驰怒气冲冲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身边都是一群忙于救火的庄中子弟,见到
廉驰脸色如此之差,见到都远远绕开,生怕廉驰迁怒于己。廉驰检查了一下自己
的“凝气散”解药,果然瓶子里的药丸少了几颗。

    今天下午崔月华来到他房中无事献殷勤,还给他换了一套衣服,若是那时偷
偷盗走两颗“凝气散”的解药也大有可能,定是两女暗中勾结,宫绿蝶煽动崔月
华,让崔月华接近自己盗取解药。廉驰暗恨自己居然如此大意,轻易相信了崔月
华,若是早知崔月华尚未彻底驯服,绝对不该给她与宫绿蝶单独相处的机会才是!

    李山垂头丧气的回来对廉驰躬身道:“少主,太原镖局那群人都趁乱逃走了,
现在该如何应对,还请少主吩咐!”廉驰苦笑着摆摆手,道:“还是先救火吧,
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一直到了天亮,大火才终于扑灭,不过李家庄也几乎烧成了白地,万幸的是
发现火头及时,倒是无人伤于大火,只是被宫绿蝶率众人逃离时杀伤了十几个弟
子。庄里的二十余万两银票也不翼而飞,不知是被宫绿蝶顺手牵羊还是毁于大火
之中。李山欲哭无泪的呆立在废墟之中,此番大难都是廉驰好色,胡作非为之过,
却又不敢对少主有丝毫埋怨,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了。

    廉驰也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拍着李山肩膀道:“李舵主,庄子烧成这样,看
来是没办法住了,我和张总管说说,让他再调些银子给你,重新建一座宅子吧!”

    李山无奈的躬身对廉驰行礼道:“多谢少主!”

    如今众多弟子都没了安身之处,廉驰也觉得没有脸面在留在凤阳,这一段时
日在凤阳四处收索,依旧没有找到父亲廉川明踪迹,看来是该启程到其他地方寻
找了。向李山借调了十个精干弟子,要他们将杨雪和卫秀秀送回太湖去,而廉驰
决定今后还是孤身上路更加方便安全。

    到了镇子路口,廉驰与杨雪一路人依依惜别。杨雪骤然离开廉驰,十分不舍,
居然拉着廉驰的衣袖哭了起来,廉驰抚摸着杨雪细嫩的小脸,为她擦干眼泪,笑
道:“雪儿乖乖回去,好好陪你燕子姐,少爷我先向北去逛逛,到了年关一定回
太湖陪你们过年,不过一个月就又能相聚,有什么好担心的。”杨雪低声应了一
声,却还紧紧抓住廉驰衣袖不愿放开,廉驰又道:“对了,回到太湖可不要对燕
子提起李家庄的事情,不然燕子知道了又会罗嗦得我头痛!”杨雪听了破涕为笑,
抿嘴道:“好了,雪儿晓得!不过就算雪儿不说,燕子姐也会从其他地方知道的。”

    廉驰哄好了杨雪,跳上马一摆手绝尘而去,杨雪牵着卫秀秀的小手一直目送
廉驰消失在远方,才在李家庄的弟子保护下上去向太湖方向行去。

    第七章

    一路向北缓缓而行,不知不觉来到了京师附近,廉驰忽然记起,曾经听说曾
韵思伴着凤阳知府李大人去往京师了,想起这花魁的艳名,廉驰不觉间就拨马走
上了通往北京城的大道,也不知能自己到了北京城内,是否能有幸见到曾韵思的
庐山真面目。北京城乃是大明首府,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廉驰自从来了中原,
就一直想去看看那最为繁华所在,如今看来正是机会。廉驰起了念头,便策马飞
奔起来,一路也不停歇,居然在子夜时分被他赶到了北京城的城门之前。

    其时已经城门紧闭,廉驰本可以翻墙进去,又舍不得李山送给他的良驹,正
在犹豫,突然城头上一阵杂乱吵嚷,一群官差高喊着“捉刺客”举着火把在一个
黑色人影身后紧追不舍。那黑影自城头大鸟般跃下,刚好落在了廉驰的马前,廉
驰一看,那人他竟然认识,正是先对他行刺后又成为好友的秦慕锋!看来秦慕锋
又是在京城干他的刺杀老本行,却不知怎么惊动了官府,这才被官差缉拿。

    秦慕锋在城头看到了一人正骑在马上,他急于脱身,本计划夺了那人马匹好
赶紧逃走,没想到却遇到廉驰这熟人,爽朗笑道:“廉兄,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
见你,我们两人倒真是有缘!”廉驰见秦慕锋逃命间都不忘谈笑,抱拳回礼道:
“秦兄你好!后边的人要追上来啦!”

    秦慕锋回头看了一眼忙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们快跑。”廉驰心想官
差抓的是你,我为什么要跟着逃?却听城楼上的捕头大喊道:“刺客有同党在城
下接应,快快放箭,休要让他们逃脱了!”廉驰暗骂一声,自己遇到宫绿蝶的月
葵后果然是霉运连连,今晚又被秦慕锋连累了,一伸手道:“秦兄快上马!”

    秦慕锋坐在廉驰身后,廉驰急忙催马向城外树林中奔去,那马匹虽然神骏,
不过一路疾奔了一整天,此刻又驮着两人,速度比起寻常马匹都差了一些,跑出
不过五丈,身后箭雨便挟着厉啸而至。

    两人同时拔出剑来抵挡箭雨,廉驰一招“织女”虽然精妙,毕竟不大纯熟,
而秦慕锋剑术利攻不利守,两人都是勉强防住了自身,胯下的马匹却谁都无暇顾
及,片刻间就被射成了刺猬一般。同时城门大开,一队官差骑着骏马冲出,直奔
廉驰两人杀来。

    廉驰虽然自认为轻身功夫高明,但是内力不通,最不善直线急奔,这城门外
三里多毫无遮拦,正是廉驰的短处,立刻就被骑马的官差追上。秦慕锋虽能跑得
过奔马,却被廉驰拖了后腿,毕竟廉驰是受了他的池鱼之殃,丢下廉驰独自逃生
实在太过不讲义气,便与廉驰站在一处,持剑一同抵挡官差的冲击。

    秦慕锋与廉驰两人都是以招式见长,劲力并不如何出色,遇到这队骑马砍杀
的官差立刻大吃苦口。两人所精研的剑法招术都是对人而创,如今人在头顶,而
自己面对的是一群四蹄畜生,什么招式使出来都不适用,只能依靠灵敏的身手闪
躲格挡,一时间险象环生,两人背后都惊出一层冷汗,后悔刚刚小瞧了这对官差。

    京师重地的官差果然是非同小可,见久战二人不胜,阵势又是一变,十多个
人拨马退出战团,弯弓搭箭对两人寻隙而射,马刀手进退有据,与射来的冷箭配
合得十分紧密,不给阵中二人便可喘息时间,显然这阵法已经训练已久。

    廉驰又斩断了一条马腿,却险些被冷箭射中手臂,多亏秦慕锋用力一拉,才
险险躲过,再看秦慕锋也是额头见汗。秦慕锋手中长剑乃是凡品,斩断了几条粗
壮的马腿便卷了刃,看到廉驰的宝剑断风依旧锋利如昔,将自己卷刃的长剑递给
廉驰道:“廉兄,借你宝剑一用!”

    廉驰立刻领会了秦慕锋之意,他见秦慕锋变招更加灵活,砍起马腿来要有效
得多,只是受了兵刃拖累难以发挥,便将宝剑断风交到秦慕锋手上,自己专心用
秦慕锋那卷刃长剑为两人挡开马刀劈砍和射来的冷箭,反正只求自保,剑刃利于
不利都是一样。

    秦慕锋接过宝剑断风立刻大发神威,长剑到处扬起一蓬蓬血雨,出剑绝不走
空,立刻杀出了一条血路带着廉驰冲了出来。两人紧密配合,边战边向林中退去,
有马刀手敢于靠近,秦慕锋就一剑废掉坐骑,偶尔顺势斩杀几人。而远处射来的
弓箭则全被廉驰的一招“织女”挡下,众官差再也奈何不得两人,只得无奈的看
着他们慢慢退入林中。

    进了树林,两人都是长舒了一口气,在林间一番急奔,终于甩脱了追击的官
差。今夜一战,比起与武林高手以命相搏来丝毫不差,两人都是微显疲惫,秦慕
锋恋恋不舍的在宝剑断风上抚摸了好一会,才将宝剑还给廉驰,“今夜多亏了廉
兄的宝剑,不然可难缠得很了!”廉驰笑道:“秦兄明明可以独自逃走,却又留
下来助我,是我该谢你才对!”秦慕锋大笑道:“是我拖累了廉兄,又怎么好意
思独自逃生,若是那样做,秦某不就成了让人齿冷的无义小人?”

    廉驰点头道:“好了,不说了,总之今夜教训那了许多官差,实在是痛快!”
他自从南京周锦程家里被官差伏击,便对官差十分厌恶,今夜一战又是出了胸中
一口恶气。秦慕锋略微惊讶道:“原来廉兄你还不知,与我们交手的那一队人并
非普通官差,而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来着!”廉驰原也早有听闻锦衣卫的威名,
却不屑道:“都是给朝廷卖命的走狗,能有什么差别?”秦慕锋听了在廉驰肩膀
重重一拍,放声笑道:“说得好!今夜料理那许多走狗实在痛快,咱们早个地方
喝酒去!”

    两人自然不敢再进北京城内,在城西十里处找到了一个小镇,镇子酒肆早已
打烊,只有一座青楼还在不时传出欢声笑语,两人相视一笑,便一同向那青楼行
去。要了一桌花酒,却遣退了作陪的粉头,两人便开始对坐豪饮起来。

    秦慕锋道:“廉兄这段日子在江湖上可是风光得很啦,大名鼎鼎的毒剑公子,
今日一见,廉兄身手更胜当初,精进如此神速,实在是不得不佩服!”廉驰得了
秦慕锋这剑术高手称赞,大为得意,“小弟还要多谢秦兄当日点拨,虽然后来再
没有与厉平安交手的机会,对于剑术的领悟却是大长见识!秦兄那无招胜有招的
神妙剑法才是让人佩服!”

    秦慕锋谦虚道:“微末之技,不足挂齿!对了,听说廉兄头部受创,患上了
失魂症,这段日子廉兄四处向人打听与自己相貌相似之人,可是想要寻找家中亲
人吗?”廉驰答道:“是啊,小弟我完全忘记了过去之事,想要四处打听一下,
看能否找到亲人,也好知道自己的出身来历。”他没想到这段时日他寻父的事情
都被江湖同道所知晓,看来有了名气也不见得是件好事,一举一动都被人所瞩目,
今后行事定要多加小心了。

    秦慕锋摇头叹气道:“以廉兄现在江湖上的名声,已经可以说是人尽皆知,
若是有亲人的话,他们应该主动找到你才是,只怕……只怕……”言中之意是说,
可能廉驰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人世。廉驰道:“秦兄所言虽然有理,不过我还抱着
万一希望,也许我的家人并非江湖中人,不了解江湖上的事情,根本不知小弟闯
出的名号,也是大有可能!”

    秦慕锋连连点头道:“廉兄说得是,就算只有万一希望,也总该努力尝试一
下才行。前段时间廉兄在南京一带又是散财救助饥民,又是惩治城中恶商,便是
普通乡民也知晓了廉兄的侠义之名,找寻亲人便会更加方便,愚兄便先祝廉兄与
家人早日团聚!”说着举杯与廉驰一碰,仰头饮尽。

    秦慕锋再为两人满上美酒,“秦某我最佩服廉兄的,就是廉兄在南京城的义
举,那周扒皮如此可恶,我老早就想过去教训他一顿,怎奈楼主不许我们多生是
非,廉兄侠义心肠,所作所为实在是大快人心,老秦敬你一杯!”廉驰却是最不
愿意提起南京之事,只得推脱道:“区区小事而已,不值一提。”

    秦慕锋却以为廉驰居功不傲,更是对廉驰好感大增,“廉兄不必如此谦虚,
现如今南京百姓可都是念着廉兄的好处呢!那周扒皮被廉兄你一番惩治,乖乖得
连老本都吐了出来,当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廉驰心中更是郁闷,又陪着秦
慕锋干了一杯,秦慕锋却是喝起了兴,一边喝酒一边眉飞色舞的向廉驰描述周家
粮铺亏本得有多凄惨,字字都如利剑般刺在廉驰胸口,廉驰有苦说不出,脸色要
多难看便有多难看,最后实在忍耐不住,打断秦慕锋道:“好了!秦兄,别只顾
着说小弟的那些事情,倒是和我讲讲你今夜怎么会被那群锦衣卫追杀的吧!”

    秦慕锋听了脸色却是一黯,叹气道:“不怕廉兄你笑话,今晚秦某可真是阴
沟里翻船啦!本就是刺杀一个不会武功的官老爷,却搞得满城风雨,回去可少不
得要被楼主责罚。”廉驰听了十分惊奇,秦慕锋的高强武功他是领教过的,居然
没能杀死一个不会武功之人,问道“哦?秦兄要刺杀的目标是谁,居然能逃得过
秦兄的神剑?”

    秦慕锋道:“那人叫做李翔恩,乃是凤阳知府,这次过来京师结交朝中权贵,
我刚好人在附近,楼主便飞鸽传书于我,要我找机会结果了他。”廉驰听到“凤
阳知府”四字心头一跳,那花魁曾韵思不就是伴着凤阳知府来到了京师,没想到
那知府大人却就是秦慕锋的刺杀目标。

    廉驰急问道:“秦兄有没有见到那李知府身边跟着一个绝色美人?”秦慕锋
瞪大了眼睛,惊讶道:“怎么廉兄也见过随着李翔恩同来的那个女子?你可知道
她的名字?”廉驰见秦慕锋一提曾韵思就大为失态,心中更加好奇,“那女子我
倒是不曾见过,只是知道她是凤阳莹翠楼的花魁,名叫做曾韵思,乃是李知府的
红颜知己,这次是随着李知府来到北京的。”秦慕锋点头道:“原来如此,她的
名字是叫做曾韵思,竟然是名满凤阳的花魁。”说着又向口中倒了一杯酒,神色
大为欢喜。

    廉驰见秦慕锋只知道了曾韵思的名字和出身来历,就一脸开心的样子,不禁
问道:“秦兄,你该不是被曾韵思的美色所迷,这才忘了正事,给李知府察觉逃
走了吧?”秦慕锋耸肩道:“虽不中亦不远矣!我今夜潜入了李翔恩的院落,躲
在屋顶,本想等他睡觉时候行刺,却忽然听到李翔恩的窗口传出了一阵琴声……”

    廉驰眼睛一亮,打断道:“那奏琴的肯定就是曾韵思了,秦兄快和我说说她
的相貌究竟如何?”秦慕锋哈哈笑道:“廉兄你的耐性怎么总这样差,听我慢慢
来说!本来我伏在屋顶,准备去刺杀李翔恩,听了那琴声,却是一点杀心都没了,
只是出神的听着那天籁之音,全然忘记了今夜所去的目的。”

    廉驰在莹翠楼的琴会里,也曾经被曾韵思的琴音所迷,十分了解秦慕锋的感
受,却听他罗罗嗦嗦的夸赞曾韵思的琴技好半天,一点也没有停止的意思,只得
又出言打断道:“秦兄,那曾韵思的琴技确实了得,我在凤阳也是领教过的,你
赶紧说后来又怎样了?”

    “后来,那琴声已经停下很久,我却还在屋顶发呆,完全忘记了隐藏行迹,
就被巡逻的护院发现了!”秦慕锋略显尴尬了喝了一杯酒,继续说道:“我既然
暴露了行踪,索性不再潜伏待机,直接抽出剑来从窗口闯入了李翔恩的客厅,这
才发现那奏琴的乃是一个清秀隽丽的美貌佳人,想必就是廉兄所说的曾韵思了!”

    “她的相貌究竟如何?”廉驰锲而不舍的追问道。秦慕锋含笑答道:“她见
我提剑闯入,一脸惊怒的神色,不过仍旧美得让人心驰神往。那武林八美你知道
吧,我曾经见过其中的宁玥茗,在我看来曾韵思的相貌丝毫不再宁玥茗之下,可
以说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廉驰虽然没见过宁玥茗,不过武林八美中他倒是见
过了一半,各个都是国色天香之色,看来曾韵思的花魁果然是实至名归。

    廉驰见秦慕锋一副神魂颠倒之态,取笑道:“秦兄你见了曾韵思那美人,就
立刻手足发软,被李翔恩趁机逃走了,对不对?”秦慕锋哑然笑道:“我怎么可
能那样没用!最让我想不到的是,那曾韵思居然也会武功,见我冲进客厅,立刻
从瑶琴下边抽出一柄短剑来,护在了李翔恩身前。”廉驰奇道:“曾韵思居然会
武功?真是想不到!”

    秦慕锋道:“风尘之中多奇人,曾韵思不仅会武功,而且武艺还十分不赖,
放到江湖里也勉强算得上是个高手。我自小得楼主传授武功,所学的都是杀人之
术,想要不伤曾韵思而制住她还真是难以做到。她拼命护住了李翔恩,我又不忍
伤她,一时难以得手,院中护卫过不多时便即赶到,我见再无机会,就只好退出
逃走,那群护院一路追逐呐喊,惊动了北京城中的锦衣卫,我在城内无处藏身,
就只好向城外逃出,这才在城门口遇到了廉兄。”

    廉驰听了秦慕锋刺杀失败的经过,摸着鼻子笑道:“看来秦兄是对那曾韵思
一见钟情了!”秦慕锋洒然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曾姑娘虽然出身青楼,
却是清丽淡雅,出淤泥而不染,实乃秦某有生以来最为之心动的女子!”

    廉驰好奇道:“哦?我早先听人说,曾韵思乃是李翔恩的红颜知己,两人关
系亲密,这次李翔恩来京师都要把她带在身边,听秦兄所言,两人居然并无男女
私情?”秦慕锋点头道:“我躲在屋顶,也听到了许多他们两人的谈话,曾韵思
敬李翔恩如父,李翔恩待曾韵思如女,并非如廉兄所听到的流言蜚语一般。”跟
着却苦笑道:“不过我此番行刺李翔恩,曾韵思必然对我恨之入骨,真是让人头
痛!”

    廉驰听了却是脑中一晃,盯着秦慕锋想道:“我如果将秦兄捉住了,送给曾
韵思去请功,不知能否得到佳人垂青?”这念头刚一起,廉驰就暗骂自己龌龊,
他与秦慕锋两人意气相投,患难与共,怎么有如此想法?

    秦慕锋并未发觉廉驰那许多胡思乱想,自顾自地道:“廉兄你年纪轻轻,就
娶到了两位美貌夫人,风流手段实在是高明,快来帮老秦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
得到曾韵思的芳心?”

    廉驰又哪里有什么风流手段了,不过是强取豪夺,再加上霸王硬上弓而已,
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自然不能说给秦慕锋听,厚着脸皮一本正经的道:“精诚
所至,金石为开!”秦慕锋听了微微不信,问道:“那廉兄你当初是怎样精诚所
至,才感动了以冷傲著称的太湖飞燕?”廉驰大是窘迫,忽然门外一阵哄闹,一
个粉头敲门进来,媚笑道:“咱们楼里的姑娘正在拔河比赛,两位爷要不要出来
看看,可有趣着呢!”

    虽然觉得一群女子拔河没什么看头,廉驰却也怕秦慕锋继续缠问他如何追求
曾韵思,站起身来对秦慕锋道:“秦兄,听外边那样热闹,定是个有趣的场面,
咱们一起出去看看!”

    两人走出长廊,只见二楼的栏杆处已经站满了人,正对着楼下高喊加油,一
个个都声嘶力竭双目喷火,也不知为何那般激动。廉驰走近栏杆向下一看,也是
瞪大了眼睛,只见楼下的大厅两端各摆了两张长桌,而两张桌子上正趴跪着两个
妙龄女子。

    最让廉驰惊喜的是,那两个女子居然身上除了抹胸之外就再无其他衣物,雪
白的娇躯毫不掩饰的呈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而此时两女胯间连着一条绳索,两女
正努力向相反的方向爬去,将那绳索拉得笔直。廉驰运足目力看去,才发现那绳
索乃是系在一根木棒的末端,而木棒居然深深的插在两女的蜜穴里边!

    廉驰这才明白,所谓的拔河,居然是两女靠着蜜穴的嫩肉夹紧体内的木棒,
要将对方蜜穴里的木棒拉出来。女子私密之处最是敏感,稍一刺激就会酥软无力,
却要她们以私处用力拔河,这花样可谓是别出心裁。现在绳子的末端都已经被两
女溢出的淫液浸湿,在大厅的灯烛照耀下反射着淫靡的光辉,廉驰看的欲火中烧,
也如其他客人一般叫喊加油起来。

    身旁的秦慕锋看了这淫靡的游戏也大为咂舌,赞叹道:“这主意真是太高明
了!今晚真是大开眼界!”两人正在赞叹,一个俏丽的小婢来到身边,问道:
“两位爷可要下注吗?”廉驰大奇:“居然还能下注?”小婢娇笑道:“当然是
可以啦!这位爷是要压红还是压绿?”廉驰回头一看,那厅中拔河的两女分别穿
着红绿两色抹胸,应该是就以此作为标记了。

    秦慕锋笑问道:“现在压哪位姑娘赢的人多些?”那小婢一愣,摇头笑道:
“婢子只管收赌金,也没仔细数过。”廉驰仔细观察了片刻,以他在欢场里厮混
的经验,看出绿衣女子体质较为敏感,身子不住轻轻颤抖,下体分泌的淫液也更
加多些,应该不是红衣女子的对手。廉驰此时酒意上脑,色欲迷心,赌性大起,
将身上所有的银票都掏了出来,数了一下共计一万五千两,尽数压在了那红衣女
子身上,打算今晚大赚一笔。那小婢得了如此巨额赌注,惊得瞪大了眼睛,连忙
接过银票,“大爷你真是豪爽!咱们迎春楼自开业以来都没见过如此大方的客人!”
廉驰听在耳中大是受用,笑得极为得意。

    秦慕锋见廉驰如此豪赌,规劝道:“廉兄还是不要压那么多为好,须知赌场
无常,可不要输光了本钱。”廉驰摇头吹嘘道:“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
复来!一万多辆银子算不得什么,秦兄只管放心!”秦慕锋不禁哑然失笑,心想
天生你才便是用在这等事情上的吗?却也知道劝不动廉驰,拿出一千两银票递给
那小婢道:“那我赌绿衣的赢好了。”

    廉驰道:“秦兄,还是和我一起压红衣吧,小弟看女人的眼光可是很准的!”
秦慕锋只是摇头微笑,“廉兄不要太过自信,胜负一会便知。”两人再看厅中比
赛,两女都是香汗淋漓,还不时发出几声勾人心魄的淫叫,惹得看客热血沸腾,
厅中气氛又是紧张又是淫靡。

    廉驰有重注在场,叫喊得更加起劲,全场都是他中气十足的放浪叫声:“红
衣的小娘子赶紧用力,把绿衣的小骚货一口气拉下来!”厅中两女全力较劲,淫
液在桌子上积了好大一滩,廉驰觉得这游戏实在是高明,若是家中有两个绝色美
人专门为他一人表演该有多好。单燕是肯定不会答应的,倒是今后再抓住了宫绿
蝶和崔月华两个臭小娘,可一定得要她们这样比试看看,想到崔月华和宫绿蝶那
雪白的玉体,廉驰下体更是坚挺,几乎翘到了栏杆外边。

    两女僵持了大约一炷香时间,绿衣女子果然再难以支撑,为了不让蜜穴中的
木棒被拉出,只得步步后退起来,急得娇吟连连却是无可奈何。廉驰见场中已经
快要分出胜负,大为兴奋,拍着秦慕锋肩膀大笑道:“秦兄你看,我的眼光果然
不差吧,红衣的小娘子就要赢啦!”秦慕锋摇头笑道:“廉兄先别忙着得意,胜
负还未分晓。”

    那绿衣女子渐渐后退到了桌子边缘,再也无路可退,只好双股用力,夹紧蜜
穴里的木棒垂死挣扎,扬起头不住娇喘呻吟,下体淫水沿着大腿淋漓而下,好像
是喷泉一般。这样又僵持了好一会,廉驰等在红衣女子身上下注之人连连催促,
要她继续用力,红衣女子被催得又用力向前爬去,想要一鼓作气赢下比赛。

    没想到红衣女子这猛一发力,却刺激得自己蜜穴里情潮喷涌,抑制不住的高
声淫叫,一股阴精自体内喷射而出,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达到了高潮,木棒也波的
一声自蜜穴中滑出落在了桌子上!厅中胜负之势倒转,绿衣女子奇迹般的反败为
胜,众看客都是大为惊诧,欢呼吵闹之声不绝于耳。廉驰张大了嘴巴,没想到自
己居然输掉了所有的银子,心中懊丧无比,下体怒突的神龙都跟着萎靡了下去。

    廉驰垂头丧气的与秦慕锋返回房间,越想越是气闷,拍着桌子大骂道:“分
明是见那红衣小娘子要赢了,她却突然自己发起骚来输掉,真他妈的是见鬼了!”
秦慕锋却忽然笑道:“不是廉兄见鬼,恐怕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廉驰眼睛一亮,急问道:“秦兄为何如此说?是发现了什么古怪不成?”秦
慕锋玩着杯子道:“那倒是没有,不过我在江湖上混迹已久,知道凡是赌局,庄
家十有八九是会暗中使些手段的。今晚廉兄下了那样重的一注,这青楼的庄家心
痛了本钱,只要派人暗中给那红衣女子打了信号,要她故意输掉,也是极有可能。”

    廉驰愤然跳起,大怒道:“定是如此了,不然那红衣小娘占尽优势,怎么会
莫名其妙的输掉?他妈的,我这就找出那背后搞鬼的庄家,好好教训他一顿!”

    第八章

    廉驰正怒气冲冲的想要出门闹事,突然窗外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魔门
敖峰庭已经寻来,你却还有心思去计较这等鸡毛蒜皮之事,真是不知轻重!”廉
驰和秦慕锋两人都是大惊,没想到居然被人潜伏在窗外偷听而没有丝毫发觉,秦
慕锋喝问道:“是谁在外边?”一把推开了窗子。

    两人向外一看,刚刚在窗外说话之人瞬息之间已经飘出了十余丈远,只能依
稀看到一个青色衣衫的背影。见此人轻功如此高明,两人都知道追不上他,秦慕
锋微一沉吟,道:“廉兄,我看那人出言示警,应该是出于好意。恐怕魔门高手
前来确有其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速速离去!”

    廉驰依稀间觉得那背影有些眼熟,隐隐对那人生出一种信任之感,点头道:
“好,我们赶紧离开!”两人匆匆离开小镇,廉驰对那敖峰庭极为忌惮,生怕被
他捉到,一路上神不守色,不住回头张望。秦慕锋见廉驰一听敖峰庭的名字就吓
得好像耗子见了猫,不禁笑道:“廉兄,我早先听说你力挫魔门高手敖峰庭,更
是在天下豪杰面前将他骂得狗血淋头,怎么背地却对他怕成这个样子?”廉驰只
得尴尬的讪笑道:“如果是敖老儿独自一人前来我自然不怕,不过那魔门高手被
我得罪得甚多,若是他们一同前来找我算账,我可就应付不来了。”他知道正常
情况下自己根本不是敖峰庭十合之敌,自己又大大得罪了那老魔头,若是真魔门
之人逮住,绝对是十死无生,嘴上说得轻松,却依旧提心吊胆的四处张望。

    秦慕锋道:“廉兄不必担心,等下若是被魔门中人找到,秦某定会与廉兄并
肩作战,绝不退缩,那厉平安的剑术,我还真想领教一番!”廉驰见秦慕锋如此
豪爽,心中不禁有些激动,暗下决心,今后秦慕锋若是有了什么危难,他也绝对
不会袖手旁观。没想到两人不过寥寥几次见面,却大有相见恨晚之感,这还是他
第一次有了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冲动感觉。

    廉驰问道:“秦兄你上次教给我对付厉平安的诀窍,这次又想与他直接一较
高低,难道你们两人之间有什么旧怨不成?”秦慕锋摇头笑道:“那倒不是,我
与厉平安并不相识。不过廉兄要说我处处与他作对,却是一点不错,这其实还牵
扯到了我们两支剑神传人的宿怨。”廉驰一听向日传人之间宿怨,立刻大为好奇,
他自居为剑神向日的正统传人,倒是想听听这两个旁支之间有什么恩怨纠葛,便
立刻追问让秦慕锋给他详细讲一讲。

    秦慕锋道“现在江湖上只知道,剑神的大弟子燕高威,也就是愚兄这一支传
人的祖师,为了一个女子与三师弟反目成仇,最后居然做出背后下毒暗害同门师
弟的龌龊之事,在江湖上为人所不耻。后来燕高威祖师虽然得到了那个女子,却
也再无脸面留在江湖之上,只得携那女子远赴塞外离开中原,于正当壮年之际归
隐江湖。”

    廉驰摸了摸鼻子,却想道:“那燕高威下毒有什么龌龊了,这手段可是深得
我心,若是有谁敢和本少爷抢漂亮女人,我非得毒死他全家不可!”廉驰脑子忽
然又闪过孟皓空那俊逸的身影,恨得咬牙切齿,今后一定要找个机会将孟家搅得
家破人亡才好。

    秦慕锋没有注意廉驰那扭曲的表情,继续说道:“之后的事情,却非外人所
能想到了。燕高威祖师与那女子到了塞外,一同生活朝夕相处,日子本也过得算
是幸福,但是有一天,那女子居然趁着燕高威祖师沉睡,想要杀死燕高威祖师,
燕高威祖师虽然侥幸未死,却也深受重伤武功全废”

    虽然是几近二百年前的旧事,廉驰现在听来也是心惊不已,问道:“其实那
女子心中真正爱的却是那被毒死的三弟子,所以才追随仇人去塞外一同生活,伺
机报仇是吗?”秦慕锋摇头苦笑道:“其实廉兄性子和我那祖师极为相像,便是
对那女子行为的猜测也是一般无二。却没想到,这其中居然包藏着一个天大的阴
谋!”

    廉驰好奇心大起,追问道:“秦兄快继续说,究竟有什么阴谋?”秦慕锋叹
气道:“向日祖师共有三个弟子,他们各自的结果廉兄应该知晓的吧?”廉驰道
:“自然知道,已经听人讲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大弟子毒死了三弟子后归隐江湖
再无消息,而二弟子却想要称霸江湖……”廉驰说到这里脑子猛的一震,惊道:
“这一切都是那二弟子百里鸿在背后使得手段!”

    秦慕锋点头赞许道:“廉兄果然聪明!其实二弟子百里鸿早就包藏祸心,不
过两位同门的武功不下于他,乃是他称霸江湖的最大阻碍,所以他才与那女子暗
中串通,使尽卑劣手段,将两位同门挑拨得不共戴天,终于害死了三弟子,又将
大弟子逼得离开江湖远遁。他却还不放心,要将大师兄置于死地,这才开始他一
统江湖的大计,掀起了十几年的血雨腥风。燕高威祖师后来虽然查明了真相,不
过他没了武功,想要阻止百里鸿也是有心无力,只好在雪山之中独居避世郁郁而
终,死前写下了这桩武林秘事和他修炼剑法的诸多心得,要求有缘得到他武功的
传人,定要将百里鸿那一支的传人击败消灭,以慰祭他的在天之灵。”

    廉驰听完这桩陈年悬案,感叹道:“没想到当年江湖大乱其中还有这样的辛
密,真是想像不到,小弟听得入神,几乎连敖峰庭那老狗都忘记了!”秦慕锋微
微一笑刚想说话,突然林中传出了一声冰冷狠厉的声音:“小畜生,若不是秦小
子那故事听得有趣,老夫安能容你活到现在?”

    两人俱是大惊,脑中昏沉的酒意立刻去了七分,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自林中
闪出,拦在两人身前,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扬,苍老惨白的面容满是暴戾之气,双
目燃烧着怒火,如怒狮捕猎般狠狠盯着廉驰,来人正是廉驰最为忌惮的魔门长老
敖峰庭!

    秦慕锋的剑术最重眼力,一见敖峰庭的身法气势便知自己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即便是与廉驰两人合力对付他,也是难有胜算,而且魔门此番前来,应该不止敖
峰庭一人才对,心中大惊,只怕此番已经是死路一条了。

    廉驰心中更是惊惧,他之前多番辱骂作弄敖峰庭这绝顶高手,如今落在了敖
峰庭的手上,真不知会如何下场。敖峰庭见廉驰吓得面如土色,得意的狞笑道:
“今天非要将你这小兔崽子扒皮抽筋,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廉驰和秦慕锋两人都是长剑出鞘,眼看着敖峰庭大步欺近,被其山岳般的气
势所逼,却始终找不到出手时机,都是紧张得手心见汗。正在此时,突然林中射
出了一枚钢镖,直取敖峰庭胸口要害,那钢镖来势异常强劲,疾如闪电,以敖峰
庭之能居然也难以招架,只得倒跃回去。

    敖峰庭惊讶的向林中看去,刚刚那林中之人射出的暗器迅猛无比,绝非寻常
江湖人所能做到,怎么今夜会有如此一个高手在此?

    敖峰庭又惊又怒,向林中喝问道:“来者何人,为什么藏身林中不敢出来相
见?”林中传出一身冷笑:“你们魔门昨日刚刚偷袭了恒山派,还自以为事情做
得隐秘,今日我们许多武林同道前来汇聚于此,就是要将你们这些魔门贼子诛除
干净,好对恒山满门上下几百条人命有个交代!”

    敖峰庭不屑道:“就凭你这点暗器上的微末道行,就想要留下敖某为恒山满
门报仇?完全是痴人说梦!”说话间又渐渐向廉驰逼去,想要找时机一举击杀廉
驰,好一泻心头之恨。林中高手发现了敖峰庭的异动,又是一枚钢镖呼啸而出,
再将敖峰庭逼退了回去。

    廉驰见敖峰庭被林中高手牵制,大大松了一口气,他忽然想起,当初在黑云
会门前与魔门一战,他情势危急之时,也是林中射出了两枚钢镖助他脱困,那钢
镖样式劲力与今晚林中射出的钢镖如出一辙,看来乃是同一人在暗中助他。听那
林中高手声音,正是之前在青楼窗外示警之人,廉驰对林中一揖道:“多谢前辈
几番提点相助,晚辈感激不尽!”

    林中高手冷声道:“此乃本人与魔门之间的恩怨,与你们两个小辈无干,魔
门尚有其他高手正在赶来此地,你们这便速速离去,免得让我缚手缚脚!”廉驰
和秦慕锋对视一眼,都觉得留下太过冒险,便依林中高手所言,一同对林中抱拳
道谢,向来路退去。

    敖峰庭眼看着廉驰退走,却不敢贸然追击,将背后空门暴露给林中的暗器高
手,怒发冲冠之下,大喝一声向林中扑去,想要先解决了林中之人,再去追击廉
驰。林中人清啸道:“来得好!早听说魔门敖峰庭的盖世威名,今日正好领教一
番!”

    廉驰和秦慕锋回头一看,敖峰庭扑入林中,刹那间林中粗壮的树木便被敖峰
庭的掌风震得猛烈摇晃,竟好像有一头巨兽在林中肆虐一般。两人都是暗暗咂舌,
他们都不以劲力见长,遇到敖峰庭这等内力霸道的绝顶高手,恐怕联手合击也是
难以支撑。

    正当廉驰以为已经得以脱身之际,一个身影又拦住了两人的去路,定睛一看,
却是向千山手持长刀赶了过来。向千山一见廉驰,便笑道:“廉兄,何必急于离
去,自从上次匆匆一别,在下对廉兄可是想念得很呀!”廉驰和秦慕锋微微皱眉,
正想对向千山出手,又听到身侧一声让人心驰神往的娇笑:“少门主,这廉驰可
狡猾古怪得很,今次可不要大意给他逃脱了!”

    廉驰闻声看去,一个妖娆的身影已经卓然立于身后,与向千山前后形成夹击
之势,正是那个美貌的魔门少女宋晓琴。廉驰不理向千山,向宋晓琴笑道:“小
妖女,你想捉本少爷回去给你做新郎吗?”

    宋晓琴脸色一寒,冷笑道:“死到临头还口中胡言乱语,看我等下不割了你
的舌头!”向千山眼中戾气一闪,长刀斩向廉驰,“上次交手廉兄你略胜一筹,
今次你我再来较量一番!”廉驰没想到向千山话没说几句就立刻动手,斜退一步,
长剑幻化成点点寒星与向千山斗在一处。

    廉驰与向千山刚一交手,宋晓琴便闪身向秦慕锋攻去,廉驰提醒道:“秦兄
小心,宋晓琴这小妖女身法极为了得,内功也阴险得很,被她点中一指就要全身
麻痹动弹不得!”秦慕锋豪爽笑道:“我晓得了!”一剑斜挑,刚好抓住了宋晓
琴肋下的致命破绽,将她逼退了回去。

    向千山与廉驰已经交手过两次,两人对于对方的武功都是知根知底,一交手
就毫无保留的全力以赴,向千山刀法霸气狠辣,廉驰剑术神妙多变,一时间不分
胜负。而宋晓琴与秦慕锋过招几个回合,都是被秦慕锋一剑逼退,好在她身法迅
疾,总是能够及时退开,不给秦慕锋趁势抢攻的机会。

    宋晓琴又是飞快转到秦慕锋身后,一指点向秦慕锋后颈,秦慕锋居然也不转
身,一招极为普通粗浅的“苏秦背剑”又将宋晓琴击退,而这次宋晓琴飞跃而退,
竟然趁势向廉驰冲来!秦慕锋见状急忙提醒道:“廉兄小心!”廉驰急忙后退用
出一招“盖屋”,守住了周身要害,而宋晓琴却只是虚晃一下,在廉驰身边一掠,
复又与秦慕锋缠斗在一起,只是简单的一次退进,就将廉驰惊得阵脚大乱。

    宋晓琴再次与秦慕锋交手,却仍旧不时依仗高明的身法跃至廉驰身边,虽然
从未对廉驰出手,廉驰却对她不得不防,半点也不敢大意,分心他顾之下,被向
千山占尽优势。秦慕锋见状,只得对廉驰道:“廉兄你我二人暂时分开,不要给
这宋晓琴机会搞鬼!”说着就边斗便向林中退去。

    宋晓琴看了向千山一眼,犹豫着是该留下与他合力收拾了廉驰,还是继续追
击秦慕锋。向千山道:“晓琴不必留下,这廉驰我一人也对付的了,那秦慕锋日
后也要是个祸害,不可轻易让他走脱!”

    秦慕锋引着宋晓琴越斗越远,廉驰也跟着向相反的方向退去,毕竟敖峰庭那
老魔就在身后不远,还是离开此地为妙。向千山紧紧缠住廉驰,两人一边在林中
闪跃一边交手,三十几招下来,已经奔出了一里多远。

    向千山上次黑云会之战虽然被廉驰略胜一招,不过那时是因为他被敖峰庭受
伤分散了精神,而且廉驰也不过是在他胸口踢了一脚,以廉驰的劲力根本伤不到
他。向千山之后对廉驰招式潜心研究,今夜再次交手,心无旁贷,渐渐取得了优
势,任凭廉驰几番变幻剑招,仍旧被向千山猛烈的攻势压制得左支右拙。

    廉驰斜退中,一招“司禄”护住了空门,而且隐隐遥指向千山眉心,向千山
忽然大笑一声,长刀化作一条狂龙,猛的劈在廉驰的剑上,刀上传来如怒涛般的
内劲,震得廉驰气血翻腾,半边身子一滞,玉蝶身法也难以施展出来。向千山再
次举刀,对着廉驰当头劈下,这一招威势无匹,廉驰再也难以避过,只得以一招
“折威”出剑削向长刀靠近刀柄劲力最弱之处,宝剑断风锋锐异常,硬磕之下,
居然将向千山的长刀自根斩断,而廉驰却也被向千山的内劲震得口吐鲜血,踉跄
而退。

    向千山兵刃被廉驰斩断,但是仍就趁势一脚踢在廉驰胸口,正如当初他在黑
云会门前被廉驰取胜的方式。可是向千山这一踢岂是廉驰所能比拟,廉驰口喷鲜
血跌到在地,一时间居然爬不起来。向千山内力虽然比起敖峰庭差上极多,但是
这一脚实打实的正中廉驰胸口要害,廉驰挣扎了几下,只觉得头晕目眩,眼看着
向千山冷笑着向他走来,却是毫无还手之力,心中一急,强自运力,又是喷出一
蓬血雾,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廉驰再次清醒,发现自己正躺在软绵绵的床
上,周身并无不适之感,急忙坐起身来向四周打量,看来这房间应该是客栈中的
一间客房,而房中再无他人,窗外阳光明媚,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廉驰大为诧异,
他被向千山击倒重伤昏迷,怎么再次醒来会在这人来人往的客栈之中,难道自己
并没有给魔门中人捉住?

    廉驰正坐在床上皱眉沉思,忽然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个十五六岁的蓝
衫少女走了进来,见到廉驰坐在床上,大喜道:“廉公子,你醒过来啦?”廉驰
看那少女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自有一副天真活泼之态,廉驰死里逃生心情大好,
笑道:“小美人,是你救了我吗?”

    那少女见廉驰言语轻佻,却不生气,抿嘴笑道:“也算是吧,昨晚我和师姐
身有要事急着赶路,却听到林中有人争斗,过去一看,刚好见到廉公子你被人踢
倒在地,师姐她认识你,便和我一齐拦住那人。不过那人武功好厉害,手里拿着
把没有柄的断刀就将我和师姐逼得步步后退,若不是后来又有一位用铜棍的前辈
高人前来相助,恐怕只我和师姐两人还是救不下你。”

    廉驰暗喜自己好运,问道:“你师姐认识我?她是谁啊?”那少女道:“我
师姐就是泰山派的郭雪瑶,她和你夫人单燕乃是至交好友,还去过太湖参加你们
的婚宴呢!”廉驰一听居然是郭雪瑶救下了他,更是心中大喜,那温柔佳人自从
太湖一别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想不到自己居然是被她救下了性命。

    廉驰又问道:“那小美人你也是泰山派的了,你又叫做什么名字?”那少女
听廉驰一口一个小美人,芳心中又羞又喜,“我的名字叫做谢青青,你以后就叫
我青青好了,小美人什么的给人听去可羞死人了!”

    廉驰见谢青青那羞喜交集的神态,色心大动,“好,那以后我在别人面前就
只叫你青青,等只剩下咱们两人独处的时候,再叫你小美人好吧?”谢青青被廉
驰暧昧的语言撩拨得俏脸通红,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廉驰这登徒子,突然房门又被
推开,郭雪瑶皱着眉头走了进来。

    谢青青知道刚刚廉驰的话只怕都给郭雪瑶听去了,见师姐面色不悦,低声道
:“师姐,廉公子刚刚醒过来了,我正想去叫你呢!”郭雪瑶轻轻点头,“青青
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话要和廉公子说。”谢青青飞快扫了廉驰一眼,飞也似的逃
出了房间。

    郭雪瑶皱眉盯着廉驰,犹豫了好一阵才开口道:“廉公子,我那师妹青青自
小在泰山派里长大,很少与外人接触,又对你们那武林四公子崇拜得很,这才待
你十分亲近。但是她一个小孩子家对你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放在心上。”

    廉驰见郭雪瑶委婉的阻止他与谢青青亲近,心中反而却欢喜起来:“哎呀,
雪瑶居然不喜欢我和他师妹在一起,看来雪瑶是在吃醋啦!嘿嘿,你那小师妹虽
然天真可爱,可是比起你这大美人来可差得远了,本少爷自然不会丢了西瓜捡芝
麻。”

    郭雪瑶言中暗暗提醒廉驰应该对她师妹安分守理,见廉驰根本没听进心里,
反而对自己暧昧的怪笑了起来,更是暗暗闺怒,却又发作不出,只得继续规劝道
:“廉公子,单姐姐为你留在太湖待产,你独自在江湖上闯荡,应该多加注意才
是,可不要让单姐姐在家中为你操心。”

    廉驰听了一阵失望,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郭雪瑶不喜他和谢青青调笑,是
为了单燕鸣不平来着。廉驰摸着鼻子解释道:“雪瑶你误会了,我就看你师妹活
泼可爱,逗她玩呢,你们两人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起了非分之想?”

    郭雪瑶听廉驰直呼她的闺名,暗暗不喜,但是也拉不下脸来斥责他,只是问
道:“廉公子你昏迷了一夜,现在身体感觉可好些了?”廉驰仗着他那使用不出
的深厚内力,居然一夜就恢复得七七八八,“雪瑶你不必担心,我身子硬朗得很,
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郭雪瑶脸色稍稍温和了一些,说道:“那我就放心了,看你昨夜吐血昏迷的
样子,还怕你受了严重的内伤呢。”廉驰暗想:“雪瑶真是个好人,虽然对我生
气,还不忘关心本少爷的身体。”

    “对了,昨夜打伤你的人是谁?”郭雪瑶问道。廉驰哼声道:“那人就是魔
门少主向千山,昨夜他魔门几个高手突然出现伏击于我,若是不我福大命大,恐
怕真要给魔门得手了!”郭雪瑶听了睁大眼睛,“啊,他就是向千山?我泰山派
接到了恒山飞鸽传书,说魔门高手突然出现在恒山脚下,我和师妹正是急着赶路
去恒山支援,魔门高手怎么会又出现在京师对付你?”

    廉驰这才明白,郭雪瑶会出现在京师,正是在泰山赶去恒山的路上,摇头叹
气道:“雪瑶你不必赶着去恒山了,昨夜我曾经见到了魔门长老敖峰庭,听他说,
恒山满门已经被他魔门所杀,现在赶去也是晚了。”

    郭雪瑶大惊失色,不敢相信道:“怎么会?恒山派的几位师叔都是武功高强,
怎么会被魔门轻易得手?”廉驰叹气道:“雪瑶你昨晚和向千山交手过了,你觉
得他的武功比起恒山派的那些高手师叔来如何?”郭雪瑶脸色一黯,“那向千山
武功很是厉害,若是长刀没有被你斩断,恐怕连我爹爹也不是他对手,恒山派潘
掌门与我爹爹武功不相上下,看来也难以敌得过向千山。”

    廉驰点头道:“这就是了,向千山虽然是少门主,武功在魔门里却仍旧算不
得一流,光只是我见过的,便有三人武功远胜于他,恒山派被魔门一击而溃,并
非不可能之事。”郭雪瑶听了默然无语,心中十分惶恐,若是魔门又向她泰山派
动手,泰山派实力也并不强过恒山,岂不是毫无胜算?

    廉驰见郭雪瑶半晌也不出声,又问道:“雪瑶,听青青说,昨晚你们救下我
时,还有一位用铜棍的高手相助,他现在人在哪里?”郭雪瑶道:“那位前辈助
我们击退了向千山,便吩咐我们带你找个地方疗伤,他便离开独自去追向千山了。”

    廉驰点头道:“原来如此。雪瑶我身子已经没了大碍,我们还是赶紧收拾一
下离开,魔门众多高手恐怕还在附近,不宜久留。”郭雪瑶见廉驰确实行动如常,
便放下心来,收拾了东西叫上谢青青一同离开了客栈。

    第九章

    出了客栈大门,郭雪瑶对廉驰道:“廉公子,我与师妹二人这就要赶回泰山
去向爹爹禀告恒山之事,不知你要去向哪里?”廉驰摇头道:“我也没什么去处,
不过是在江湖上四处逛逛,看能否找到医师治疗我的失魂症。”

    郭雪瑶这才记起廉驰患有失魂症之事,眼睛一亮,“我倒是认识一个极为高
明的神医,不过他老人家性情淡漠,隐居太行山中不喜与人来往,他与我爹颇有
渊源,不如我们带你去看看如何?”廉驰听了大喜,虽然他早对什么神医没了信
心,不过能与郭雪瑶一路同行乃是大大的美事,连忙点头答应。

    谢青青拍手笑道:“太好了,廉公子与我们一路同去,刚好路上有个照应!”
廉驰见谢青青笑得如兰花盛放,不禁又露出了几分色相,郭雪瑶见状微微皱眉,
转头对谢青青道:“恒山之事极为要紧,师妹你还是赶紧回去向爹爹禀告详细情
况,我独自带着廉公子去造访于前辈好了。”

    谢青青一脸失望,“啊?我们放飞鸽回去就好了吧?”郭雪瑶十分坚定的摇
头道:“不行,如此重要之事怎么能只凭飞鸽传书说得清楚。”廉驰想若是谢青
青离开,他和郭雪瑶就会孤男寡女的一路同行,定会有很多与郭雪瑶亲近的机会,
便也跟着劝道:“青青,听你师姐的话,这事情可实在耽误不得。”谢青青见廉
驰都要赶她离开,心中大是泄气,“好吧!那我独自回去啦!”说着翻身上马,
又对廉驰嗔怒的扫了一眼,这才匆匆离去。

    廉驰见郭雪瑶端起师姐的架子支走了谢青青,暗自发笑。郭雪瑶回头一看廉
驰的笑容,脸上居然微微一红,“我师妹她少不更事,你又总和她说些没边的玩
笑,若是与你相处得久了,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来,现在她独自回去泰山,对
你们两人都有好处。”

    廉驰听郭雪瑶委婉的指责自己言行不端,所以不让师妹与他同行,不过现在
只剩下她一人同自己相处,心中暗笑道:“雪瑶,你这样喜欢做滥好人,可不要
把自己赔了进来。”郭雪瑶见廉驰对着自己暧昧的怪笑,立刻发觉了廉驰的心思,
又羞又怒,却又看在单燕面子上不好发作,不然早就丢下廉驰一人独自离去。

    郭雪瑶板着脸对廉驰道:“廉公子,我们这就上路吧,你没有马匹,我们先
去马市买一匹马来给你代步。”廉驰被郭雪瑶一提,这才忽然想起自己昨夜在青
楼里豪赌输得精光,如今已经是身无分文,刚刚他所住的客房都是郭雪瑶一同付
的钱。

    廉驰尴尬强笑道:“雪瑶,我身上没有钱了,你能不能先借我一些,日后我
再还给你,反正你也知道我家在太湖,肯定不会对你赖账。”郭雪瑶听了奇怪道
:“廉公子你的钱到哪里去了?”说着伸手到怀里去拿银票。廉驰知道郭雪瑶为
人古板正派,又是单燕的好友,可不能给她知晓昨夜青楼里的事情,不然被她鄙
视不说,将来这事情必定也会给单燕知道,于是随便敷衍道:“不小心给小偷扒
去了。”

    郭雪瑶虽然为人老实,但毕竟也是在江湖闯荡过一段日子,闻言立刻听出廉
驰话中破绽,“廉公子你武功高明,怎么会给小偷扒去身上东西都没能发觉?”
廉驰没想到郭雪瑶居然会纠缠这细枝末节,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理由。郭雪瑶冷
眼旁观,发觉了廉驰面色不对,又把拿出的银票放回了怀里,怀疑道:“廉公子
你别是胡乱赌钱,一口气把身边的银子输光了吧?”

    廉驰闻言不禁气道:“我可不是胡乱赌钱,若不是那庄家背后搞鬼,我怎么
会输掉?”又记起昨晚输掉的那一万多两银子,廉驰怒气冲冲,若不是郭雪瑶跟
在身边,他定要寻回那青楼去大闹一场,索回自己被骗去的赌资。郭雪瑶见廉驰
果然是滥赌输光了身家,对他更是闺怒,“那这钱我可不能随便给你了,不然恐
怕你又要去滥赌,咱们路上的花销都由我来付好了。”

    廉驰一听苦着脸道:“雪瑶,我昨晚就是一时糊涂,平时我都不怎么赌钱的,
你借给我的银子我肯定马上想办法还上。”郭雪瑶抿着嘴摇头道:“我哥哥也是
个赌鬼,爹爹教训了他不知多少次也是不听,每次在外边输光钱回来,就和你现
在说的一模一样,我怎么会看不出来,等手里有了钱,还不是偷偷跑出去想赢回
赌本?如今单姐姐不在这里,我便代她管着你点,可不要惯大了你的赌性,将来
单姐姐也要受你拖累。”

    廉驰赌气想道:“雪瑶你白天代燕子来管着本少爷,那晚上是不是也应该代
燕子来服侍我睡觉?”又开口与郭雪瑶争辩了几句,郭雪瑶却甚是坚决,说什么
也不肯把钱交到廉驰手上。

    廉驰无奈的仰天长叹,实在拿郭雪瑶没办法,只得随着她去马市买马。熟话
说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廉驰被郭雪瑶捏住了银钱来源,
立刻觉得没了底气,看着郭雪瑶牵马摇曳生姿的走在前面,却罕见的没起什么污
七八糟的念头,一心只想着怎么能说服郭雪瑶给他点钱花。

    郭雪瑶给廉驰挑了一匹棕色马匹,那马看来普普通通也没什么出彩之处,廉
驰反对不得,只能叹气接受。等到郭雪瑶拿出银子来为他结帐,马商略显奇怪的
瞥了廉驰一眼,更是让廉驰羞愧得无地自容。

    两人上马离开小镇向西行去,廉驰这才看出了郭雪瑶的心思,她是特意给廉
驰选了一匹不怎么样的马匹,和她自己的坐骑差上好多。一路上两人并辔而行,
说说谈谈倒也并不寂寞,但是只要廉驰言中不守礼数,稍稍调笑一下郭雪瑶,她
就催马向前甩开廉驰,廉驰胯下的劣马也追不上她。

    几番下来廉驰只得装出个正人君子的样子,听郭雪瑶一路啰嗦江湖大义天下
苍生,即使是个绝色佳人在身边巧语嫣言,但是那一副迂腐老儒生的样子也是让
廉驰十分吃不消,一边敷衍一般暗自盘算,若是日后真能把郭雪瑶收入房中,可
应该怎么让她别来处处管教自己。

    午间找了家小店用餐,两人找个僻静隔间坐下,廉驰大手大脚惯了,张口就
点了几个名贵佳肴,郭雪瑶急忙阻止道:“廉公子点这几个就够了,只我们两人
也吃不下许多东西。”等到小二下去,隔间只剩两人独处,郭雪瑶这才对廉驰嗔
怪道:“你可真能胡乱花钱,今天这顿饭全部都要记在你的账上,以后见到单姐
姐连那匹马钱都要一并算清还给我!”

    廉驰见郭雪瑶对他娇嗔,露出了极为罕见的小女儿情态,乐得心花怒放,又
调笑道:“好,好,今天这顿算我请客,不过还是要雪瑶你来付钱!”郭雪瑶从
鼻子哼了一声,“我可比不过你一个富家大少爷,花钱不都眨眼睛,以后路上用
钱的事情都得听我的!”

    廉驰继续逗她道:“雪瑶你又没看过我花钱,怎么就知道我不眨眼睛了?再
说我飞鱼帮也不见得就富过你泰山派去,我就是和你一样的,哪里是什么富家大
少爷了,其实就是你这小女人喜欢斤斤计较来着。”郭雪瑶气鼓鼓的瞪大眼睛,
“你在南京附近救济那些饥民,一出手就是几千辆银子,还敢说不是富家大少爷?
你若是把滥赌的钱财也拿出来,帮助那许多孤苦无依的可怜人该有多好,偏偏要
送去给那些专门害人的赌棍,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廉驰听了忽然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郭雪瑶问他为什么身边没钱之时,他怎
么就没想起自己在南京挣下的美名来?若是说自己把身边钱财都分给了京师附近
的穷困村民,郭雪瑶听了必然相信,说不定还会大为感动,对自己投怀送抱都有
可能,怎么会像如今一样被她数落管教?

    郭雪瑶见廉驰忽然脸色骤变,怕是自己说得重了,又安慰廉驰道:“廉公子
在南京救济灾民,惩治恶商,江湖上人人交口称赞,大义方面确实是不差的。就
是你待人言行举止太过放浪,又喜欢赌钱,小节有亏。只要你好好改过,将来必
定是个人人佩服的一代侠士。”

    廉驰听了心中一暖,没想到郭雪瑶心中还对他颇多期待,循循善诱的要他去
做个侠义之士,看来这温柔佳人对他未必是全无情意。郭雪瑶见廉驰眼睛又向她
射来万道柔情,心中一跳,怕是廉驰又对她起了别的心思,仔细一想刚刚自己对
廉驰说的话好像也过于亲近,竟然好像是一个妻子在规劝丈夫一般。

    郭雪瑶俏脸一红,尴尬得不知如何自处,只是低头摆弄手中的茶杯。廉驰也
不再逗弄她,问道:“我在南京做的事情才刚刚过去不久,怎么就传得江湖上人
尽皆知了?”郭雪瑶抬头道:“是华山派的付师叔和你在南京偶遇,与你合力惩
治了那哄抬粮价的奸商,回来后就逢人便夸奖你大仁大义,看来付师叔对你可欣
赏得很呢!”

    廉驰听了却是大为郁闷,南京之事他只想忘得一干二净,但是付东流却偏偏
要替他四处宣扬,心中满怀恶意的想道:“惩治周锦程那狗才,付掌门他也有份,
他这样逢人便说,是在夸本少爷,还是在标榜他自己呀?”

    郭雪瑶却是很喜欢与廉驰谈论南京之事,又问详细廉驰是如何平抑粮价的,
为了讨好佳人,廉驰只得强忍心中郁闷,眉飞色舞的讲了逼迫周锦程降价的经过。
郭雪瑶听了果然大为开心,“那炒作粮价的奸商着实可恶,这次给他赔了血本,
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胡作非为了?”廉驰心中气苦道:“不敢了!不敢了!本少爷
以后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一顿午饭两人关系又拉近了不少,郭雪瑶对廉驰也没了那许多戒心,下午赶
路的时候也不会时时故意催马将廉驰甩在后边。到了傍晚时分,两人来到一个小
镇,寻到了镇中唯一的客栈落脚,没想到那小二却抱歉道:“两位客官实在是对
不住,小店今天就只剩下了一间上房,再也没有多出来的房间了!”

    廉驰一听满面喜色,几乎笑得合不拢嘴,心中狂喜道:“真是天助我也!”
郭雪瑶却是一脸为难,回头看向廉驰,廉驰立刻强忍下激动,装出无奈的样子,
“雪瑶,出门在外总是难以事事顺心,那上房都是分成里外两间的,我们两人分
开屋子休息,勉强凑合一晚算了。”

    小二见廉驰和郭雪瑶两人同来,衣着相貌都是极为相称,廉驰对郭雪瑶的称
呼又很是亲昵,便也帮腔道:“这位公子说得是,咱们天子三号房位置僻静,视
野也好,里外两间房关上门来和两个单间没什么区别,两位客官如果不嫌弃,就
将就一晚吧!”他刚刚见廉驰在郭雪瑶背后露出的喜悦神色,便有心帮衬,见这
公子哥衣着华贵,还期盼着能得他一些打赏。

    郭雪瑶皱眉略微犹豫,廉驰却知机不可失,对那小二道:“好,就先定下那
间上房吧!”郭雪瑶张口想要阻止,廉驰又对她说道:“雪瑶你若是不喜欢我睡
在隔壁,那我就再去找个其他地方凑合一宿,这间客房你便独自睡吧!”

    廉驰以退为进,反而逼得郭雪瑶难以拒绝,她刚刚已经见这镇子十分破落,
除了这间客栈哪里还有可供人休息的所在,只得无奈道:“好吧,廉公子你就睡
在外间好了。”廉驰得偿所愿,大为欢喜,付客房押金的时候见那小二对自己猛
使眼色,廉驰心领神会,对郭雪瑶笑道:“这小二招呼得不错,给他二两银子做
赏钱吧!恩,也算在我的账上。”

    郭雪瑶暗气那小二给廉驰帮腔耍赖,廉驰却要花自己银子去打赏那小二,俏
脸微显愠怒之色,又不好当众发作,只得依言打赏了二两银子就独自转身上楼。
小二见这一对客官关系微妙,暗自奇怪。

    廉驰来到客房一看,郭雪瑶已经进去了内间,房间房门紧闭,看来是不愿与
廉驰共处一室。廉驰摇了摇头,来到房门前,“雪瑶,咱们晚饭是出去吃,还是
叫人送到房里来?”郭雪瑶听到廉驰在屋外走动,心中就是一阵莫名紧张,被他
一问才想起两人还未吃晚饭,慌乱答道:“随便你吧!”

    郭雪瑶在卧房里坐立不安,越想越是慌乱,她早看出廉驰不是一个守礼之人,
现在又不好意思把他赶走,当真是为难得很。正在头痛该如何对待廉驰,忽然听
到廉驰在外边敲门道:“雪瑶,饭菜已经送过来了,你出来吃饭吧!”

    郭雪瑶应了一声,深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情,这才开门出来。廉驰正笑嘻嘻
的做在桌子对面,桌子上摆了几盘精致的菜肴,看来中午郭雪瑶对他的教训完全
没有听到耳中,这一顿晚餐又是花费不菲。

    郭雪瑶此时却没有心思与廉驰计较,强作镇定坐在廉驰对面,拿起碗筷来只
顾低头吃饭,连话都没说一句。廉驰却是悠然自得,一边享用美食一边含笑打量
着郭雪瑶,只见这羞涩的佳人脸色渐渐发红,目光躲躲闪闪,好像一只受了惊吓
的小兔子一般。

    廉驰有心调戏于她,故意问道:“雪瑶你的脸怎么这样红?”郭雪瑶手中筷
子一抖,答道:“啊,可能是屋子里的火炉太热了吧,等下把火拨小些,可不要
中了炭毒。”不知为何,白天与廉驰相处一无所觉,到了晚上与他共处一室,却
紧张得心口乱跳,郭雪瑶急忙草草吃了几口,就起身道:“我吃好了,廉公子你
请慢用,我先回房休息了!”

    不等廉驰回应,郭雪瑶便急步回到房间,落下门闩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廉驰
在门外道:“雪瑶,我看天色还早,不如我们出去街上逛逛吧!”郭雪瑶答道:
“这小镇子一眼就能看到边,有什么好逛的,廉公子你也早些休息吧,明天我们
还要早起赶路!”

    廉驰摇了摇头,看来郭雪瑶今晚是肯定不给他再见面的机会了,只得作罢。
在桌边看了一会天极图和《本草纲目》,直到有了睡意,这才收拾了一下上床休
息。

    闭上眼睛,脑中又满是郭雪瑶那温柔羞涩的神情,廉驰在床上辗转反侧,恨
不得现在就冲到郭雪瑶房中,使出所有手段占有这美貌佳人。可惜郭雪瑶却是单
燕的闺中密友,若是对郭雪瑶用强,将来她去单燕那哭诉,以单燕的脾性肯定要
和廉驰大闹一场,尤其单燕又怀有身孕,廉驰可不敢招惹到她,现在便只能强抑
心中欲望望墙兴叹了。

    待到窗外传来鸡鸣,廉驰听到郭雪瑶在内室敲门问道:“廉公子,你起床了
吗?”廉驰昨夜心绪燥热难以成眠,被郭雪瑶这样早叫醒,脑子里迷迷糊糊的,
随口答道:“还没有呢,让本少爷多睡一会!”

    却听到郭雪瑶继续催促:“廉公子你快起床洗漱吧,今日我们要早些赶路才
能到于前辈家中,不然就要夜宿山林了。”廉驰无奈的爬起床来答应道:“好了
好了,我起来了!”郭雪瑶又在门口要廉驰穿好衣衫,这才开门出来。

    廉驰一看,郭雪瑶双目微红,看来也是一夜没有睡好,不知这佳人一夜躺在
床上,是在想些什么事情,难道是玉女怀春了?郭雪瑶见廉驰一早就对自己暧昧
而笑,板着脸不去理他,急忙出了门才回头道:“我先去楼下买些干粮在路上吃,
你收拾好了赶紧下去找我!”

    这一日郭雪瑶催马甚急,半日时间就来到了太行山中。山中无路,两人留下
马匹,徒步行入山中。两人身怀武功,于山岭之间行走有如平地,也不觉得疲惫。
郭雪瑶边行边对廉驰介绍于神医:“于前辈名字叫做于凉城,一生下来便腿有残
疾,最忌讳旁人提起,等下你见了他老人家可千万不要惹他生气。”廉驰点头答
应道:“知道了,我又不是个傻子,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郭雪瑶听了摇头微
微一笑,这才带着廉驰继续向山上行去。

    山间重峦叠嶂,两人行走了半个时辰,翻过一座小岭,只见群山深处,正有
一幢木屋,屋外有几处人为开垦的药田,种植着许多药材,那些药材廉驰居然大
半多能叫得出名字,看来在那《本草纲目》上也没算是白花功夫。郭雪瑶急走几
步来到木屋前,对着屋内叫道:“于前辈,雪瑶又来看望你老人家啦!”

    话音刚落,木屋的窗子里突然跃出一个金色身影,一翻身蹲在了房檐之上。
廉驰和郭雪瑶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全身金毛的小猴子,大大的眼睛充满灵性,
好奇的看着两人。那猴子手里正抓着一个瓷瓶,廉驰见状笑道:“雪瑶,这小猴
子恐怕是来偷于前辈炼制的丹药来的!”

    郭雪瑶一看也觉得如此,又大声叫道:“于前辈!有猴子偷了你炼的丹药,
你快出来啊!”那小猴子居然好似可以听懂人言,听郭雪瑶一喊,呲牙冲郭雪瑶
叫了几声,摆出一个凶恶的鬼脸,转身就向林中逃去。

    郭雪瑶两番呼叫都未现身,廉驰正感到奇怪,看那小猴子跃到地上,突然一
张大网自地下兜起,猛的将小猴子网住提到了半空中。这时一个矮小身影从屋后
跳出,拍手大笑道:“小畜生,这下可被老夫捉到了吧?”

    郭雪瑶一见那矮小身影,便迎上去笑道:“于前辈,你煞费苦心,就是为了
捉这一只小猴子呀!”于凉城回头笑道:“雪瑶侄女你不知道,这猴崽子欺我腿
脚不利,三番两次来我这里偷盗药材,实在是可恨,我在房子四周布下了好多机
关,终于在今日捉到了它,看我等下不好好教训它!”

    那于凉城看来五十多岁,留着花白的山羊胡子,身材极为短小,只到廉驰腰
际,再仔细看去,发现原来于凉城的双腿长成了一个大大的罗圈,走起路来左右
摇晃,居然有些像鸭子一般。廉驰得了郭雪瑶事先嘱咐,不敢多看,扫了一眼就
装作一无所觉的样子对于凉城作揖道:“晚辈廉驰,拜见于老前辈。”

    于凉城冷冷看了一眼廉驰,却不答话,郭雪瑶见状道:“于前辈,他是雪瑶
的好朋友,身患奇病,所以雪瑶才想带他来让你老人家给诊治一番,看有没有治
愈的希望。”于凉城今日捉到了偷药的猴子,心情大好,嗯了一声转身蹒跚着向
木屋走回去,“你们两个先跟我进来吧。”

    郭雪瑶听了眼睛一亮,知道以于凉城的脾气没有赶走廉驰,那就是答应要为
他诊治了,对廉驰低声道:“你还不快赶紧谢谢于前辈!”廉驰看于凉城这老头
待人冷淡,又觉得自己这失魂症被那许多名医治疗都不见起色,这避世而居的一
个怪人又能有什么能耐治得好他,撇嘴想道:“就算这于老头子不肯给本少爷医
治,那也没什么了不起,大不了就此离去,再送雪瑶回泰山,一路上也能多亲近
亲近。”

    郭雪瑶见廉驰毫不领情,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昂首阔步随于凉城走进了木屋,
只能暗恨他一副少爷脾气,恐怕自己这一番苦心都要就此白费。

    进了屋子,于凉城坐在椅子里,一指对面的椅子对廉驰道:“你坐在那边。”
廉驰依言坐在于凉城对面,于凉城却不再言语,只是上下打量着廉驰,看得他心
中渐渐不耐,正要开口,于凉城又道:“把手伸过来!”

    廉驰知道于凉城是要为他诊脉,便也不拒绝,老老实实的伸手给于凉城诊脉。
于凉城将手搭在廉驰手腕上,闭目凝神,好似老僧入定一般。廉驰心中暗暗不屑
:“这于老头连本少爷身患何疾都不问一下,直接就来诊脉,哪里有神医的样子
了?”

    廉驰正在腹诽,于凉城突然睁眼看向廉驰,跳下椅子又绕到廉驰身后,在廉
驰后颈查看。廉驰身材甚高,于凉城要伸长了脖子才能看到廉驰后颈,郭雪瑶在
见状埋怨道:“你这人怎么木头一样?还不快蹲下来给于前辈检查!”

    廉驰怏怏离开椅子,蹲在了地上,于凉城在后颈捏了几下,又开始在廉驰头
顶捏弄,廉驰这时才开始暗暗佩服,没想到于凉城居然不闻不问,就发觉了他头
上的问题,转念却又是一想:“这于老头从雪瑶那听说了本少爷的名字,我廉驰
身患失魂症之事江湖上也多有人知,也许于老头本就是事先知晓了这事,这才故
弄玄虚显他手段呢!”

    于凉城结束了检查,又不慌不忙的坐回椅子里,“小子,我看你头颈血脉不
畅,恐怕是之前跌伤了头部,颅内积存淤血,所以每逢阴天下雨,就会头痛欲裂,
是不是?”廉驰大为惊奇,于凉城虽然没看出他的失魂症来,不过他阴雨天气头
痛之疾却与那失魂症大有关联,而且这隐疾只有与他十分亲近之人方才知晓,看
来于凉城的确是医中圣手,居然随意的查看几下,就发现了他身上的不妥之处,
比起逍遥岛上的那些名医来高明了不止一倍。



0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