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听江潮
2023/03/07发表于:第一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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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惊雷碎「梦」
南湖秋水夜无烟,
耐可乘流直上天。
且就洞庭赊月色,
将船买酒白云边。
一路沿江而上,暮色降临之时风胜雪终于来到了洞庭湖畔。壮阔湖景让他不
由赞叹果真「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现下天色已暗,四处又无客栈,风胜雪漫无目的沿湖畔走着。忽而瞧见不远
处有灯火,想必是一处人家,于是他运使轻功往那处去了。
翠兰是一个苦命的女人,丈夫本是衙门公人,却在十年前不幸被强人所害,
徒留孤儿寡母。幸而知县还算仗义,帮她争取了一笔可观的抚恤金,她才能抚养
孩儿长大,甚至供他求学。不愿坐吃山空,平日里也做些零碎活计贴补家用。
夜深准备就寝之时忽闻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
多,她才三十五岁且颇有姿色,这些年来觊觎她的人也不少,只因她恪守妇道一
心育儿成才,才没让那些老少爷们有可乘之机。但深夜的敲门声开始让她有些害
怕。
她带着试探的意味问出:「这么晚了是谁啊?」
门外传来声音:「在下乃是渡江而来的旅人,深夜无店可投,故寻来此处。
望主人家允我借宿一晚。」
少年清澈温柔的嗓音让翠兰放下戒备,心中甚至怀着隐隐期待就穿着整齐开
门去了。
开门一瞬,手中烛火看清了少年的面容,翠兰惊得差点打翻蜡烛。天啊!这
是怎样一个少年?翠兰极速搜刮着肚子里不多的墨水,想要找出一个能够形容眼
前少年的词。翠兰灵机一动,有了!貌赛潘安说的便是这孩子了。
少年俊美的面容让翠兰对其一眼便收了戒心。她心想着相由心生,这神仙似
的少年若是恶,那时间大抵便没有善了。况且观他模样不过十二三岁,比她在外
求学的孩子还小好几岁呢。她心中给风胜雪打上了这样一个标签——赏玩洞庭湖
的善良世家子弟,加上善良只因心中偏袒。
翠兰语气柔和说道:「小公子,只要不嫌寒舍简陋肮脏污了您的衣裳,便快
请进吧。」
得知不必露宿野外,风胜雪拱手施礼:「姨娘太客气了,能够留宿便是感恩
不尽,岂敢嫌弃?而且屋内干净整洁,必是姨娘平日拾掇得勤。」
翠兰带着风胜雪去了她孩子平日住的房间,房内清爽整洁一尘不染。即便在
孩子在外求学,她时常打扫房间,只为了迎接随时可能回来的他。
简单铺上一套被褥,翠兰问道:「小公子稍等,未亡人去烧些热水,舟车劳
顿,洗个澡舒坦舒坦。」
这个姨娘自称未亡人?风胜雪动了恻隐之心,感慨命运有些不公。从他住的
房间可以看出这姨娘乃是一位温柔的慈母,对待他这个外人也客气善良,便是这
么一个好人却是一个寡妇。
风胜雪连声拒绝:「晚辈不敢劳烦姨娘,我自去井边打水胡乱冲洗一番便是
了,请您早点歇息吧。」非亲非故,被一个可怜又善良的寡妇这样伺候,他实在
不好意思接受。
翠兰有些惊讶这少年的客套,但也笑着说:「小公子谦和有礼,定是令堂平
日教得好,那请自便,未亡人先歇息去了。」
月下井边,风胜雪打上两大桶水,用粗布抹着身子。虽然那姨娘已经入内歇
息,但在一个寡妇家光腚他也做不出来。平日素来爱洁的他只得无奈褪下上衣,
凑合着洗洗。
屋内的翠兰透过窗户看到月下少年的白嫩肌肤,心中有些伤感。她觉得愧对
儿子,丈夫亡故后儿子便跟着她吃苦到如今,下了学堂便帮家里打水砍柴,甚至
为了贴补家用还偷跑到镇上做些力工。同样都是人,别人家的儿子衣着考究,养
得白白嫩嫩的,自己儿子却要跟着她受苦。叹了一口气,关上窗户,努力让自己
不在多想,翠兰便上床睡下了。
三更天,明月高悬,风胜雪起夜小解,经过翠兰卧房时听到了隐约的呻吟声。
走至近前,声音越来越明显。他心道不好,莫不是来了强人要害姨娘性命?不及
多想就欲推门而入救人,一推之下纹丝不动,无奈运气一掌将门拍碎冲了进去。
风胜雪怒喝:「何方宵小鼠辈?深更半夜欺负一个妇道人家!」
床帘里的翠兰一手握住茄子,那茄子另一半还插在她的牝户中。她的脑袋被
少年一声怒喝惊得有些卡壳。须臾后才想明白,原来是她自亵发出的呻吟让那少
年误会来了强人。
翠兰将将脑袋探出床帘,脸上布满羞红,幸好未明烛火,旁人看不真切。她
强自镇定道:「小公子误会了,是未亡人做噩梦了,没有什么强人。」
「呼!」风胜雪长舒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他实不忍心这位善良坚强的
母亲再逢苦难。但随之而来的尴尬却让风胜雪无地自容,人家好意借宿于他,他
却毁人房门,扰人清梦。
风胜雪小心翼翼问道:「姨娘,实在对不住,晚辈当真无意冒犯。这房门?」
翠兰内心并不平静,她想着万幸少年懵懂无知,对于女人家的阴私事儿一窍
不懂。若是今夜之事传将出去,她可怎么做人啊?母亲是个淫荡的寡妇,儿子恐
怕要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想到此她内心一阵后怕。又在心里骂自己淫贱,耐不
住寂寞。
翠兰柔声道:「无妨,明日我请人来修便是了,小公子先歇息吧。」
黎明,天边泛起鱼肚白,鸡叫了。风胜雪起床洗漱完毕后,却见翠兰双手端
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满脸慈爱的看着他。她对这少年愈加有好感了,试问一个
纯洁如雪、肤白胜雪又胸怀侠义的俊美少年,谁能不爱呢?她特意在这碗面里加
了两颗鸡蛋,这可是儿子才有的待遇。不知不觉间她将对儿子的思念短暂的寄托
在了这少年的身上。
这碗面条味道虽不及母亲手艺,但是风胜雪也吃得很香甜。用过早饭,风胜
雪对翠兰说了些客套话便收拾行囊离开了。
翠兰内心幽幽叹道:「哎!又剩下我一个人了,甄儿,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叹归叹,日子还是要过,她目送少年离开后便去收拾他住过的房间。当她看
到被褥上那一张银票时,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拾起一看,竟然是一百两!巨大
的幸福冲击着她的内心,这下儿子明年春闱的费用有着落了。她默默感恩,唯愿
少年长命百岁,一生平安喜乐。
.....。
蓝桐今年四十有四,是一介散人,只因自身修为跻身顶尖武者之列,故被潇
湘地域一众中小型派门尊为外门护法。每月领着他们的供奉,日子好不快活。他
是一个好色之人,但却不好女色好男色。此番来洞庭湖畔便是想要碰碰运气,看
看有无前来赏玩的俊美男子。
偌大的洞庭湖,他转了许久也没寻着心仪的目标,转身欲换个方向再寻时,
一名少年迎面走来,惊艳了他的眼球。
风胜雪迎面走来一魁梧中年男子,那人脸上的笑意让风胜雪没由来的感到恶
寒。身影交错之时,忽闻身后劲风疾。风胜雪身形矫若游龙,侧身躲过来犯之手,
双足点地,仅一息时间便退至五丈外。
他沉声问道:「我与阁下有仇?暗施偷袭是何道理?」
蓝桐见这少年身负武艺,更加兴奋了,甚至胯下顶起了帐篷。他说道:「小
娃儿,你是我多年仅见的绝色,跟我回家,我会让你欲仙欲死的!」话毕还舔了
舔嘴唇。
风胜雪听得莫名其妙,什么绝色?什么欲仙欲死?他又不是女人。虽然心中
极度不悦,但来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恐不是他能战胜的对手。他耐着性子说道:
「我是男人!」
「哈哈!爷爷我就是喜欢男人!来吧,小宝贝儿!」
不待风胜雪思考为什么男人会喜欢男人,蓝通再度发难,真气汇聚右掌袭向
少年胸腹,欲要一举拿下猎物。
面对来势汹汹力足碎石的悍掌,风胜雪不愿撄其锋芒,利用小巧步法不断腾
挪闪躲。哪知势大力沉的肉掌只是假象,蓝桐身影突然变得灵动,隐隐超越了风
胜雪的速度。
一脚扫向少年下盘,逼得他纵身跃起。风胜雪双足腾空瞬间,蓝桐猛提内元,
右足点地,瞬间绕到他的身后,双指并拢欲点他穴道。此时风胜雪身形滞空,无
处借力,形式岌岌可危。
危急间,风胜雪单刀点地,借力一个鹞子翻身,险之又险的避开了敌人。哪
知还未立稳身形,对方如离弦之箭一般再度欺近身前三尺。风胜雪无奈挥刀,直
取对方中门,希望可以逼退他。哪知蓝桐不躲不避,握掌成拳硬撼锋刃。
浑厚内力加持下的拳头如同震江炮弹射出,肉拳钢刀触碰间,竟传出金铁交
击之声。这一拳不仅打退刀势,还将风胜雪震得内息滞碍,口鼻流血。
蓝桐趁对方身体僵直,刀不及回防的瞬间,右足猛地踢出。却见少年单足支
地,弯膝下腰,另一只脚猛踹对手腿弯。蓝桐吃痛之下顾不得再度进逼,风胜雪
趁机单手向后翻了个跟头,立稳身形再退数丈,转身欲夺路而逃。
没跑出几步的风胜雪忽闻身后传来破空声,侧身躲过后又是一发,他避无可
避之下只得举刀格挡,石子打在钢刀上顿时变成粉末四散。一躲一挡之下,身形
受阻,那人竟然已近身前。
逃不走又打不过,风胜雪此时已经动了搏命的心思。蓝桐见那貌美少年不再
奔逃,以为他已经放弃。他揉了揉还痛着的腿弯说道:「怎么不跑了哈哈?小乖
乖还挺烈,这脚踹得可真重啊。」
见那少年满脸森寒,他又自顾说道:「把你打坏了,我玩的也不尽兴,不反
抗才是明智之举。」
风胜雪咬牙道:「阁下欺人太甚,今日我不躲不避,纵死也要捅你两个透明
窟窿!」
原来少年并非认命妥协,反倒是要跟他死磕到底。蓝桐面沉如水怒道:「看
来你是非要自讨苦吃了,无妨,打断你的四肢,老子一样尽兴,只是可惜了你这
样极品。」
风胜雪再也无法忍受对方的怪异言语,怒骂道:「我操你奶奶的,你这老狗
到底说些什么屁话啊?」
发泄情绪后,风胜雪内息一沉,竟是不顾母亲警告,欲出烈阳掌对敌。就在
他蓄势待发之时,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竟是压制住了他体内蠢蠢欲动的真
气。回头一看竟是哪位同舟渡江的儒雅青年。
江听涛带着关切的语气问道:「我观你体内真气暴动,此乃自毁之招,何苦
行此极端呢?属于你的时代尚未开始,就此止步未免太过可惜!」
眼见强援到来,风胜雪大喜,他回道:「这老狗欺人太甚!我打不过又跑不
脱,只得无奈搏命。还请兄长助我脱险。」
儒雅青年抖开折扇轻摇:「小兄弟莫怕,此事好说。」
眼见来人是一名俊朗男子,蓝桐心中却没有「猎艳」的心思。方才少年体内
真气暴窜他也看出,但这青年仅轻轻一按就将其平息。这一手着实惊了他,此人
恐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他主动自报家门,希望可以震慑对方:「我乃潇湘九山一十六教外门护法,
断湘江——蓝桐。我与阁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阁下若是识趣还请速速离开。」
风胜雪闻言火起:「老狗!我又与你有何冤仇?」
江听涛抬手示意少年止语,一步上前将他护在身后,对着蓝桐不屑道:「原
来你便是那个断袖之癖的老屁眼。」
蓝桐最忌讳别人叫他老屁眼,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这么说他。抽搐的眼皮
证明他此刻已怒到了极点,他恨声道:「哦?阁下如此辱我,当真好胆识!你又
是什么来头?」
「玉笔难图,千篇离骚。入世不踏沧桑路,出尘不落槁朽苏。别离书卷,人
海泛渡。闲时舞墨点飞霜,谁人逍遥?自在如吾,篇诗斗酒定风波。」
风胜雪见江听涛踏步向前,一步出一招,一招吟一句,拳腿掌指扇各逞不同
威风,每一招都将对方打退一丈开外。
一诗吟罢,蓝桐已退到五丈开外,他讶异自己竟然力屈一筹。这等年纪,文
采斐然,实力还能压制自己,难道是他?蓝桐试探问道:「莫非阁下便是玉书状
元江听涛?」
却见状元郎并不理会蓝桐,铁扇横挥间斩落他一缕头发,蓝桐虽是屈膝躲过,
头顶也被劲风刮得生疼。
眼前人根基深厚、招式绵密精妙,蓝桐自知难敌。他边退便说道:「状元郎
不依不饶,是觉得吃定蓝某了吗?」
原来他便是名震武林的状元郎!莫怪有如此文采武艺!风胜雪料不到自己初
出茅庐便结识了这等风流(不是玩女人的风流)人物。眼看江听涛打得蓝桐狼狈
招架,心中恶气舒缓了许多。
江听涛一拳逼退对手,大喝道:「看暗器!」同时右手朝着蓝桐胯下掷去。
对方双手护裆却发现扑了个空,哪有什么暗器?就在他疑惑间,就在他上身空门
大开之时,江听到迅速收回右手,一拳打了对手一个乌眼青,这还不算完,折扇
向上一扔腾出左手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对方脸上。
一旁的风胜雪有些懵,这位状元郎可真是恶趣味,那精钢铁扇不比肉掌打人
更疼吗?可他偏要弃扇出掌,就为了折辱对手?
就在风胜雪疑惑同时,就在蓝桐眼黑脸红之际,状元郎又动了。被他抛起的
铁扇重新回到他的手中,他一挥扇又喝道:「看暗器!」
蓝桐心中大怒,莫非当我是傻子?他不躲不避,迎着对方的「虚招」右手以
掌刀之势劈向对方。但是下一瞬间他身上便扎上了七八根钢针,来不及疑惑便感
到身子被麻痹了,行动迟缓了许多。
就是现在,眼见对方身形滞碍,江听涛运气右手并指直取对方下阴,双指上
传出隐隐风雷声,可见这指法不凡之处。
蓝桐大惊道:「无相风雷指!」但麻痹的身体让他难以作出应对。风胜雪只
听见「啊!」的一声惨叫,有些好奇江听涛对他做了什么?竟能叫得比杀猪还惨
烈。
蓝桐疼得满身冷汗,空洞的双眼呆滞的表情像是无法接受事实。但被状元郎
摘走又扔在脚下的那根不就是他的阳具吗?
江听涛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满手血污,说道:「尔虽无大恶,但这好男风之
举却让吾不悦。好男风就罢了,还自持武艺强逼于人。这指惊雷碎梦用来摘你的
搅屎棍,实在是脏了某的手。所幸某用左手亦能持箸,不然...yue~」他甚至作势
欲呕。
欺人太甚!实在欺人太甚!眼前作呕青年断了他的快乐源泉,居然还这样这
辱他!他怒火中烧,奋力将钢针震出体外,不管不顾的将真气全数逆流入气海,
竟是想要玉石俱焚。
蓝洞面目狰狞,含冤说道:「江听涛,我要你死!」
江听涛识得这种倒行逆施的自毁法门,施展开来能够在短时间内增幅功力。
但却伴随着难以想象的风险,轻则卧床至少一月,重则当场爆裂而亡。
就在此紧要关头,江听涛毅然逃避。他扔下一物后霎时烟尘大作,而后迅速
退回风胜雪身边架住他的胳膊疾驰奔逃。只留下一句:「老屁眼,少陪咯!」
空旷的湖畔,徒留蓝桐一人无能狂怒,可恶的江听涛临跑前还一脚将地上的
阳具踩成了肉泥,断送了他最后的希望。纵然医圣端木惊凤再现尘寰,也是枯木
难逢春。
*** *** ***
人物武力
风胜雪:一流(常态),爆种一流*2
江听涛:顶尖*1.5
蓝桐:顶尖,经脉逆行顶尖*1.3
第十五章:生死相交,义结金兰
遁出二十里地后二人才停下来。风胜雪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若不是碰巧遇
到这位状元郎,他恐性命难保。
盘膝打坐后,风胜雪直起身子问道:「兄长不是在湘阴渡口下的船吗?怎会
出现在此?」
江听涛取出烈酒冲洗手上血污,边冲洗便说道:「我本欲往洞庭,只不过出
了些变故,便去了湘阴。」
风胜雪「哦」了一声又问道:「小弟不解,凭兄长实力为何要逃?」
正在擦拭右手的江听涛回道:「甫交手时那蓝桐想的是逃走,废了他之后,
他想的就是拼命了。此一时彼一时,其中凶险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况且他男根已
废,我何必冒着被反扑的风险与他死磕呢?」
擦完手的江听涛又取出一些钢针塞入扇骨的细孔之中,风胜雪觉得有些奇怪,
便问道:「兄长这是做什么?」
江听涛耐心解释:「这针上涂了曼陀罗花和天南星混合的汁液,可以短时间
麻痹人体,方才对战耗去些许,现在重新装填些。」
使暗器麻痹对手,扔烟雾弹临阵脱逃,这等下三滥能是传闻中的状元郎做的
事?而且这位兄长似乎对攻人下三路情有独钟。风胜雪此时心情有些复杂,疑惑
又带着一点鄙夷。原本因结识此等英雄人物有些兴奋的情绪也变得低落了。
似是看出了少年情绪,江听涛问道:「小兄弟可是有些不耻我的行为?或者
说有些疑惑我与传闻有些大相径庭?」
人家救他性命,他还在心里编排人家,被看穿心思风胜雪尴尬一笑道:「兄
长作风的确不拘小节。」
江听涛却也不以为意:「卑鄙虽然可耻但有效,逃避亦同,最主要的是对什
么人卑鄙。如蓝桐那般恶心人的东西,便当如此惩戒他。」
提起蓝桐风胜雪气不打一处出来,无端寻自己晦气,还说些不找边际的话。
他继续问道:「我想请教兄长,方才那人嘴里说的喜欢男人是什么意思?断袖之
癖、好男风、老屁眼等又作何解?」
风胜雪说完后,江听涛脸上的表情有些精彩,那是努力憋笑的滑稽姿态,他
说道:「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哦?」
少年茫然问道:「懂?懂什么啊?」
江听涛问到:「你当真想懂?」
风胜雪点了点头:「请兄长赐教!」
如此这般讲了半个时辰,从男女交合到女人孕育生命再讲到龙阳之好、断袖
之癖的典故,以及男人之间如何办事,风胜雪这才恍然大悟。了解真相后的他感
到一阵恶寒,连早上吃的汤面都恨不得吐出来。
少年连啐两口唾沫:「呸!呸!恶心!真恶心!那天杀的老狗居然是打我屁
股的主意!」
江听涛笑问:「小兄弟现在还觉得我行径卑鄙吗?」
风胜雪愤慨说道:「哪里卑鄙了?对待那种腌臜货就该如此!」
江听涛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孺子可教也!记住,对待善良忠义之辈我们
需谦和礼节,对待邪毒之辈就要比他们更邪毒!」
少年拱手施礼:「小弟受教了!」
随后几天二人畅游潇湘,江听涛给少年讲了许多江湖传闻,大大开阔了少年
的眼界。
期间还有一桩趣事,风胜雪无意提起那晚抓贼扑空的尴尬事后,江听涛的表
情变得极其古怪。
江听涛饶有兴致的问道:「哦?你说那寡妇噩梦呻吟,是怎么个叫唤法?」
风胜雪便模仿起了那晚翠兰的叫声,嗯嗯~啊啊~的叫了几声。少年嗓音细嫩
娇柔,还真学得像模像样的。
江听涛闻声后,方饮下的一口酒直接喷了风胜雪一脸,然后边笑便咳:「小
兄弟对不住,咳咳...实在太有意思了,咳咳咳..。」即使咳得浑身发颤也不忘用
袖子替少年擦脸。
被喷了一脸酒水的风胜雪有些气恼,他一把甩开对方的手,说道:「这事儿
至于兄长如此作态吗?」
江听涛愧疚道:「抱歉抱歉!是我失态了,你且听我解释..。」
风胜雪即诧异又有些不愿接受,那位温柔坚强的母亲居然还有如此不为人知
的一面,他惊呼:「啊?竟是这档子事?那姨娘竟是个淫荡女人?」
江听涛反驳道:「话不是这么说,守寡多年难免寂寞难耐,她这么做既没伤
天害理也无碍人伦纲常。她一个女人家没个正经营生,能够勤勤恳恳教子成才已
是难得。算了,有些道理现在同你讲不明白。」
风胜雪应付的「嗯」了一声,旋即想到自己母亲也算是寡妇,她不也一样独
身多年吗?十几年来母子二人夜夜同床而眠,甚至母亲总是固执的搂着他睡,就
好像在害怕些什么一样。此时风胜雪不会明白,在他五岁哪一年发生的事究竟给
母亲造成了多大的心里创伤,不搂着他始终是睡不踏实。
怎么夜夜和母亲同眠的自己从未听到类似的动静呢?也是,自家母亲是仙子,
仙子自然是和凡俗之人不一样的,仙女是没有这种低级欲望的。任他想破头也想
不到,能勾起母亲欲望的世上唯有一人,一个他和母亲现在在无论如何都想不到,
也不会往那方面去想的人。
.....。
分别之后风胜雪一路东行至九江郡,在此半月间他学着母亲当年惩恶扬善匡
扶正义。大到响马劫道、流寇作乱,小到村霸地痞,他都会出手惩戒。只是年少
心善,始终过不了杀人这道坎。不过他也不傻,每每将作恶之人打断手脚令其不
能在害人,遇到有些武艺的人便废其气海或者断其经脉。天公地道的事情,他并
不觉得残忍,天知道他们犯下了多少恶行?既然老天不收,那便自己来管。
.....。
江听涛十四秀才十五中举,十七岁便高中状元。在翰林院做了一年编修之后
被任命到兖州武原县城当县令,因厌恶官场黑暗愤而辞官。当他带着同僚罪证去
太守那里揭发之时,那些官兵却不由分说的要拿他,这时他才明白何谓官官相护。
幸而他家学渊源,身负不俗艺业,诛杀几名首恶之后便洋洋洒洒的离开了,而后
一直活跃在武林之中直到如今。
缘分之所以是缘分,便是因为让人意想不到。此前风胜雪江听涛二人两日三
面便是缘分了。
说来也巧,值此七月盛夏之际,状元郎也来到了庐山避暑。不巧的是他本想
在庐山脚下碧龙潭泛舟垂钓,半路却遇上了麻烦。
在他面前有两人并立,一个彪形大汉和一个文士模样的佩刀男子。那大汉身
形骇人,大腿比寻常女子腰身还要粗,整个人杵在那里跟一座铁塔似的。那文士
吐息绵长,双眼精芒闪烁,料定也是个罕见的高手。
巨汉率先开口道:「人都会有习惯,有习惯就有弱点,你说是吗?状元郎!」
并不大的声音却震落了树上些许叶片,足见此人功力之深厚。
江听涛顺手摄来一片树叶把玩,看似浑不在意实则全神戒备,暗中提气做好
了随时发难或者逃走的准备。眼前两人他都知晓根底,一对二难有胜算。
江听涛轻笑问道:「都说一山不容二虎,怎么森罗宫的虎座却和虎魄刀门的
掌门混在了一起?」
贲虎咧开血盆巨口发笑却不发声,本该滑稽表情显得有些恐怖。他沉声道:
「状元郎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此前我与林掌门去洞庭湖堵你,你却在湘阴渡口下
了船。等我们赶到湘阴,你又去了洞庭,而后又来到庐山被我们抓个正着。莫非
你想说这都是巧合?」
江听涛闻言并不理会,转而问向文士模样的男子:「林掌门,你不去跟你家
老板一起贩药,跟这邪教中人起什么哄?」
那文士见状元郎话锋转向自己,正经八百的踏着四方步走了上去,他说道:
「状元郎此言差矣,王老爷可不是我家老板。盖因他乐善好施,做的又是救人性
命的药材生意,故我虎魄刀门对他多有帮扶。我辈习武之人保护良善乃是本分。
倒是状元郎数月前不由分说的截了他五大车药材,还打伤我许多门人。此番我便
是向你讨个说法。」
江听涛自腰间取出折扇抖开轻摇:「哦?那这么说你今日注定要寻某的晦气
咯?」
「非也,你我都是读书人,读书人便该用读书人的方式解决问题。不若你自
锁功体,与我一同回去向王老爷请罪。王老爷宽宏大量,只要你肯交出药材,他
定不会计较。我也会为你美言,届时说不定他一高兴便收你为义子。听闻状元郎
自幼丧父孤苦无依,若能化干戈为玉帛还白赚个爹,岂不是大大的美事?」
看着文士装模作样的说出这些话,饶是以江听涛的养气功夫,当下也恨不得
撕烂他那张脸。
江听涛横眉冷视对方,不屑道:「一个举人都中不了的废物在某面安敢自称
读书人?简直贻笑大方!药材嘛,是还不了咯!早就被我分给那些治不起病的穷
苦人了。不知没了药材,王老爷是否还会认我做义子呢?若是愿意,某不介意效
仿古时吕布。哈哈哈!」
中不了举的废物?江听涛许多话语,文士最在意这句。此前还腆着脸说同为
读书人,这一句话如同响亮的巴掌抽打在他虚伪的脸上,把他打成了跳梁小丑。
林海此时已经没了从容不迫的气度,脸上的表情就差写上「操你娘」三个字。
他咬牙切齿说道:「看来状元郎是敬酒不吃吃罚..。」
不待酒字说出,江听涛率先发难,折扇挥向林海,而后猛地向地上掷出烟雾
弹就欲脱身,不料退路却被一座铁塔阻住。
「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戏,能奏效几次?我们早有防范,你走不脱!」话毕贲
虎海碗大的拳头袭向江听涛。而江听涛却再度挥出折扇射出十几枚钢针,那贲虎
一时不防瞬间中招。令人意外的是钢针射到他的身上竟然火星四冒,这个人的横
练功夫当真了得!
后方林海抽刀挥出道道刀气将迷雾驱散,他说道:「好狡猾的状元郎,好一
招指东打西,可惜虎座一身横练金钟罩刀剑难伤,你那些把戏无用矣!!」
但见江听涛并不理会林海,脚尖点地冲向贲虎。本欲上前迎击的贲虎突然身
体一阵酸麻,原来是腋下罩门中了一针,方才无感是因为药量不够。眼前人的身
影越来越近,那索命的铁扇就要斩向自己咽喉。贲虎奋力震出钢针,翻身打滚躲
过死劫。只是巨大的身体在地上翻滚显得有些滑稽。
前方阻碍已无,江听涛发足狂奔,正当他以为天高任鸟飞之时却感觉腿上被
什么东西缠住了,阻得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原来是一条铁链。他立即反应铁扇
猛挥斩断锁链。就是这一耽搁的功夫身前已被林海所阻。
江听涛寒声道:「飞天银梭!这是九省名捕孟霄的独门绝技,他竟然与森罗
宫有染!」
贲虎满脸嘲讽,向看猎物一样看着江听涛:「要杀你状元郎岂能不做好功课?
现在你纵插翅也难飞!」
前后受阻,二人皆是不弱自己几分的强敌。江听涛放弃了逃走的心思,也罢!
他看似潇洒快意,实则命运多舛,活着的理由只是想找到杀父仇人手刃之。如今
唯一记挂的她还好吗?八年前的遗憾啊!
江听涛将真气鼓足四肢百骸,这是他为数不多全力搏杀的战斗,此刻他要将
战力发挥至绝巅!
他轻笑说道:「某难得的搏命出手,尔等留神了!」话毕便杀向林海。
.....。
风胜雪到了九江郡后便直奔庐山而来,一者时值盛夏,庐山可是个避暑的好
去处。二者他也想如苏东坡那般一睹庐山真面目。
行至山脚碧龙潭左近之时,他忽闻打斗之声,走上近前一看竟然是之前救下
他的江听涛。他压下了立时上前相助的想法,那二人武艺高明,显然是顶尖武者,
不然也不可能压制得江听涛被动防守。他欲寻一个机会,一举功成!
风胜雪看到江听涛虽是以一敌二却心沉招稳从容不迫,二十啷当的年纪尽显
宗师气度。他此时无恙,只不过衣服破了许多处,看起来有些狼狈。但久而久之
必将不支。风胜雪看在眼里急在心内,怎么办?该怎么办?用那招吗?可是娘亲
不允!到底怎么办?
不管了,对方救命之恩重如山,此时不是顾忌忤逆娘亲的时候,风胜雪如是
想着。可那二人实力皆超过风胜雪太多,烈阳掌纵然威力强大,但若不是实打实
的打中,仅凭掌气焉能奈何他们?他们可不是季青临。
就在风胜雪苦寻机会无果之时,战局丕变!他看到江听涛铁扇格开文士九环
大刀同时震退对方两丈,又拼着挨上铁塔巨汉子一拳双指直取对方下阴。风胜雪
有些愕然,这位兄长还真是对下三路情有独钟啊!但那铁塔汉子却不肯换伤,开
玩笑!男人那玩意儿自然是首重!
巨汉立即收拳闪避,双足点地后退。就在他身形腾空之时,变故陡生!十丈
外隐匿的风胜雪瞬间发难,挥着赤红的双掌仅仅两息便冲到巨汉背后,而此时他
还没有落地,纵然感到身后掌风凌厉却也只来得及运使金钟罩防御。
江听涛余光觎见风胜雪来援,观他气息便知道这是之前被他所阻的禁忌手段,
但木已成舟,配合少年打出有效一击才是此刻最首要之事。
身后林海大刀又劈至,江听涛左手持扇背负身后也不运气抵挡,而是借他刀
下巨力更迅速的冲向贲虎。虽被重刀千钧之力劈的呕红,但也达到目的,在风胜
雪赤掌打中贲虎之前抢先一步合扇顶向贲虎腋下。精钢所铸铁扇合拢便是一把铁
杵,那铁杵不偏不倚重击贲虎腋下罩门,瞬间破了他的金钟罩。同时风胜雪威势
骇人的双掌肉挨肉的打在贲虎背后,将他二百大几十斤的身子打得倒飞五丈远。
就在贲虎巨大身形朝着江听涛飞来之时,他躲避之余甚至顺手摘了对方的阳
具。林海看着脚下重伤呻吟的贲虎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切太快了,只在电
光火石之间。
江听涛看着脱力昏迷的风胜雪,顾不得手上贲虎的阳具,随意的扔在了地上。
他一跃来到风胜雪身边,抱着他几个纵步退至二十丈外。怀中少年身体滚烫,昏
迷中不住颤抖,可见那一掌的反噬如何恐怖。此时的风胜雪犹如昙花一般,既美
丽又脆弱,仿佛轻一触碰便会凋谢。
江听涛将少年藏匿好,柔声道:「辛苦你了。」
此时林海仍在震惊中不能自拔,脚下那铁塔汉子口中不断呢喃着:「救我.。
。」本以为是和森罗宫迈出合作关系的第一步,谁曾想这第一步就损了对方三凶之
一的贲虎。想到日后森罗宫可能的清算,他一阵头大。
熟悉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哦?林掌门很关心虎座嘛?但是我觉得只有他
躺着哼哼不太合适,战友就该同甘共苦不是吗?」
林海震惊:「你?你没逃走?」方才他以为江听涛抱着少年逃遁了,料不到
他又杀了回来。
「逃?掌门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话毕便聚气指尖再使无相风雷指,正
是叶穿秋风!此时江听涛全力寻杀,又无需顾忌防备他人,倾力一指在那九环大
刀上都点出半寸指印,更是震得对方虎口酸麻。
林海本就是惜命之人,若非偕同贲虎,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寻江听涛的晦气。
而今江听涛全力施为,又因风胜雪重伤昏迷越战越狂,一幅不怕死的愣头青打法。
一者不死不休,一者怯战贪生,此消彼长之下,本来四六开的局面成了一边倒。
最终四十招过后,江听涛拼着胸口挨上一刀劈,一扇斩落了林海头颅。那掉落的
人头正对着自己的身体,还眨巴了下眼睛。
封住身上穴道止血,江听涛特地拾起了先前所弃贲虎的阳具,走到他的身前
嘲讽道:「那么大个,鸟这么小,虎座真是中看不中用啊!」本想继续折辱对手
的江听涛突然想到风胜雪现在昏迷生死未卜,一扇将贲虎枭首,便抱着风胜雪去
寻医了。
.....。
七日后风胜雪悠悠醒转,却见一人伏案而眠,又见床边木凳上的水盆棉巾,
心中明了昏迷这段时日都是他在身边照顾自己。除了娘亲还是第一次有人待自己
如此,他年少感性,不住滚滚泪水淌落。
同时案上人动了动身子,醒了。江听涛看到风胜雪流泪,还当是他身体难受,
赶忙上前询问:「你哪里有恙?我去找大夫来!」
看着青年不复往日儒雅,而是满脸急切,风胜雪心里更加感动。他抹去眼泪
说道:「兄长待我真好。」
「呼!」江听涛长吁一口气笑骂道:「你这死小孩吓死我了。你现在感觉如
何?是否无恙?」
风胜雪虚弱道:「我无恙,只是浑身使不上力气」
见少年无恙,江听涛恢复了往日神采,他抖开折扇轻摇,说道:「无妨,你
看这些。」
风胜雪见他取出一大包药材,随后又开口道:「武夷山的灵芝,长白山的老
参,西域的虫草。保管你三五日便能活蹦乱跳。」
风胜雪见状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么许多名贵药材,耗去了兄长不少钱财吧?」
江听涛「噗嗤」一笑说道:「笑话,这点药材和你救命之恩比起来又算得什
么?」
风胜雪反问:「兄长不也救我性命?」
江听涛摇头:「那不一样,我救你乃是有绝对的把握,你救我是抱着必死决
心。这情分差的可大咯!再者..。」
「再者什么?」
江听涛挂着促狭的笑意:「再者那蓝桐要害得非是你的性命,而是你的屁眼
啊!哈哈哈!」
见他又提这茬,风胜雪急得满脸通红:「兄长休要取笑!咳咳咳..。」
见他情绪激动,江听涛赶紧赔不是:「都是我的错,千万冷静!别怄气!你
还很虚弱。」
.....。
五日后风胜雪彻底好转,为庆祝他康复,江听涛邀他去本地最大的酒楼大快
朵颐一番。出来时二人均是微醺。
江听涛问道:「胜雪,你可看得起我?」
风胜雪回道:「兄长说笑了,我本对你敬仰已久,又历经同生共死,现在小
弟只把你当亲哥哥看待。」
江听涛又问:「那可愿与我义结金兰?」
「当真?」
「保真!」
次日清晨,庐山,风胜雪江听涛并立山巅。风胜雪见江听涛满上一碗酒对天
一洒说道:「一敬皇天上帝,后土神祇!」又满上一碗酒洒在地上说道:「二敬
三川五岳,日月星辰!」最后一碗酒洒向山下说道:「三敬天下苍生,黎民百姓!」
三敬完毕,江听涛饮下那碗融合了彼此热血的酒后说道:「我江听涛今日与
风胜雪结为异姓兄弟,不以功名利禄为荣,但以不忠不义为耻。不以身家性命为
忧,但以天下苍生为重。从今而后二人一心,永不背弃!若违此誓,犹如此碗!」
话毕袖袍鼓动,手中瓷碗被浑厚内力震为齑粉。
风胜雪此时内心异常激动,书中看到的义结金兰现在就发生在他的身上。若
是娘亲知道自己有幸结拜这样一个大哥,她一定也会为自己感到高兴吧。想起母
亲,他心中有些失落。快意江湖纵然美妙,可母亲的怀抱却难以割舍,那样让人
怀念。是的,出门不足一月的他想娘了。
抛开心中情绪,他有样学样跟着照做了一遍,的亏他聪慧非常,不然还真记
不住这些弯弯绕。他调侃道:「话本里面人家结拜都是说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
同年同日死,怎么到了大哥这里如此繁杂?满嘴顺口溜,大哥莫不是想考状元?」
他语出便知自己失言,身边这位大哥可是多年前就高中状元,自己这话说得
的确不太适宜。不过他也没觉得很不妥,兄弟之间无需计较许多。
江听涛没有纠结顺口溜的事,而是笑道:「我倒是想起个典故,说有个八十
老汉和个十八小伙是忘年交,头天结拜说同日死,次日老汉病殁小伙也跟着没了。
我大你一轮年纪,你小子要是跟我同日死可就太划不来咯!」
风胜雪被他逗笑了,觉得这位大哥若是不端着架子其实非常可爱,这大概便
是生人面前摆谱,熟人面前不拘了。
见风胜雪开怀大笑,江听涛占起了他的便宜,他说道:「我长你十二岁,这
不上不下的,若是再大你几岁认你做义子就刚刚合适。」
他此话一出就看见风胜雪笑容淡去,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他知道自己有些高
兴过头,口不择言了。作势掌了自己一嘴,他拱手赔罪:「我错不该开令尊大人
的玩笑,还请兄弟原谅则个!」
风胜雪见他此番作态,释怀一笑:「大哥言重了,我只是想起了先父。」
「原来令尊大人已经仙逝,我这就更该掌嘴了。」话毕他又如法炮制,打了
自己另一边脸。
「好了好了,大哥莫要装模作样了。大早上空喝了一大碗酒,腹中难受得紧,
我们还是下山寻些吃食去吧。」
「兄弟所言甚合我意,听闻九江这边鸡蛋糕和薄酥饼别有一番滋味,我们这
便寻去吧!」
二人迎着晨曦下山去了。
*** *** ***
人物武力
贲虎、林海:顶尖
烈阳掌作为超模技能,输出是强,但是笔者也明说了,之所以能重伤贲虎是
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并且贲虎还被状元郎打中罩门破了功。所以风胜雪目前武
力不做调整。这几章对于「男二」状元郎着墨较多,也是为后面的剧情做铺垫。
后面一两章就安排他暂时退场和男主分别,然后在花一章描写下男主的其他际遇。
毕竟男主自幼被母亲溺爱长大,人格还不够独立。遇到状元郎算是初步教会了男
主男女事的概念,还有一些为人处事的道理,但后续还是需要男主自己去经历。
总而言之也许三章,也许两章男主就要重回母亲怀抱。已经初识阴阳妙理的胜雪
还能否不动声色的接受母亲的亲密爱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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