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文学城

【我?我们?的女友?】(13~14)

第一文学城 2025-12-19 03:07 出处:网络 作者:iswan编辑:@ybx8
作者:iswan 时间:2025年11月21日 字数:22,072字   跟大家讨论讨论关于这种反噬的情况,写第十三章时想法有点乱,不知道该
作者:iswan
时间:2025年11月21日
字数:22,072字

  跟大家讨论讨论关于这种反噬的情况,写第十三章时想法有点乱,不知道该
怎么写,索性开下一章了,有什么想法多留言吧,尽量让大家满意一点。

              ###第十三章

  休息室的门在身后合拢,像一把钝刀切断了摄影棚的冷光。

  壁灯只剩一圈昏黄,悬在头顶,像一枚被揉皱的月亮,照出沙发上蜷缩的影
子。

  苏雨晴的雪纺衬衫只剩最下面一颗珍珠扣,布料半透,干涸的精液在胸口结
成薄壳,像一层透明的枷锁。她低头,金铃贴在锁骨,叮——一声脆响,像石子
落进湖心,荡开她藏不住的颤抖。

  张恒蹲在她面前,暖白毛巾在热水里浸过,蒸汽升腾,模糊了他的轮廓。他
没急着擦,只把掌心覆在她膝盖,指腹摩挲银色高跟凉鞋勒出的红痕。

  「疼吗?」声音低得像叹息。

  苏雨晴摇头,泪却滚下来,砸在他手背,烫得他指尖一颤。

  她咬唇,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恒……我脏。」

  张恒的掌心扣住她后颈,逼她抬头,指尖擦过她眼角的泪。

  「脏?」他低笑,眼底却发红,「宝贝,你是我亲手调出来的,怎麼会脏?」

  毛巾终于落下,从脚踝开始擦,动作慢得像在擦一件易碎的瓷器。热水扫过
小腿,扫过膝盖,扫过大腿内侧,干涸的痕迹被擦去,露出被滋润得泛着光泽的
皮肤。每擦一寸,他就吻一寸,唇瓣贴着她的皮肤,烫得她腰肢弓起。

  「恒……」她声音断续,泪水浸湿睫毛,「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张恒的动作顿了半秒,掌心覆上她脸颊,指腹擦过她唇角。

  「因为……」喉结滚动,像被什么卡住。

  他低头,吻了吻她锁骨的金铃,叮——一声脆响,像把心剖开。

  「因为我怕。怕你有一天,不再需要我。」

  苏雨晴的睫毛颤了颤,泪水滚下来,砸在他手背,烫得他指尖发抖。

  她抬手,指尖触到他眉心,像在抚平一道看不见的沟。

  「恒……」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已经回不去了。」

  张恒的掌心扣住她后脑,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声音软得像哄孩子:「那就
别回去。」

  张萌盘腿坐在大床中央,黑色丝质睡袍松垮垮地系着,领口敞到锁骨,露出
下午留下的指痕与吻痕。她指间夹着一支细长女士烟,烟灰缸里已经堆了四枚烟
蒂。

  陆寒跪在她腿间,衬衫扣子全解,胸口起伏,汗水顺着腹肌滑进腰带。他低
头,舌尖卷过她腿根的蕾丝边缘,声音哑得像砂纸:「萌姐……再让我……」

  张萌低笑,掌心覆上他后脑,指尖插入发丝,逼他抬头。

  「急什么?」

  她侧身,从床头柜抽出一台平板,屏幕亮起,医院病房的监控画面定格在苏
雨晴被压在椅子上的一刻。

  「先看这个。」声音懒散,却带着钩子。

  陆寒的呼吸顿了半秒,目光黏在屏幕。

  苏雨晴的连衣裙被推到腰间,精液混着汁水在地板上积了一小滩,金铃晃得
叮当乱响。

  他喉结滚动,掌心扣住张萌的大腿,指节泛白。

  「她……」声音发干,「在医院?」

  张萌的腿缠上他的腰,脚跟压在他臀,逼他更贴近。

  「对,她爸睡得跟死猪一样,张恒把她操得腿软。」

  屏幕里,张恒的龟头一寸寸撑开苏雨晴的内壁,汁水被挤出,滴在地板,苏
雨晴的呜咽被捂在掌心,却还是漏出一声破碎的「恒」。

  陆寒的呼吸乱了,欲望却硬得发疼,顶在张萌腿间,青筋暴起。

  他低吼:「她……她叫他恒?」

  张萌低笑,掌心覆上他的欲望,隔着布料摩挲。

  「叫得可甜了,比叫你老公还甜。」

  陆寒的掌心扣住她腰,指腹陷进软肉,声音哑得像砂纸:「她……她背着我
……」

  话没说完,屏幕里苏雨晴高潮,内壁剧颤,阴精喷出,溅在张恒小腹。

  陆寒的欲望猛地一跳,顶在张萌掌心,滚烫得吓人。

  张萌的腿缠得更紧,脚跟压在他臀,逼他进入。

  「背着你?她被操得腿软,你却硬成这样。」

  陆寒低吼,腰肢前顶,龟头一寸寸撑开湿热的内壁,青筋摩擦嫩肉,带出阵
阵电流。

  他一边撞,一边盯着屏幕,苏雨晴的呜咽像刀,割得他心口发疼,却又像火,
烧得他欲望更盛。

  「她……她是我的……」声音断续,却撞得更狠,床板吱呀作响。

  张萌低笑,掌心覆上他胸口,指尖捏住乳尖,轻轻一拧。

  「你的?她现在,满身都是张恒的味道。」

  陆寒的动作顿了半秒,却猛地抽出又撞进,龟头每一次顶到最深处,都带出
阵阵痉挛。

  他低吼,滚烫白浊喷射在张萌小腹,溅到睡袍,挂在锁骨。

  他喘息着瘫在床上,汗水混着精液,黏腻一片。

  屏幕里,苏雨晴的呜咽还在回荡,金铃晃得叮当乱响。

  陆寒的掌心攥成拳,眼底血丝密布,声音哑得像砂纸:「她……她是我的。」

  张萌低笑,掌心覆上他脸颊,指腹擦过他唇角。

  「你的?那就去抢回来。」

  摄影棚的灯彻底熄灭,小林抱着器材溜得比谁都快。

  苏雨晴站在更衣镜前,雪纺衬衫被精液浸得半透,珍珠扣只剩最下面一颗。

  张恒从背后环住她,黑色高领毛衣蹭过她耳廓,声音低哑:「走,带你去个
地方。」

  二十分钟后,城市公园的夜风裹着桂花味扑进来。

  路灯把湖面切成碎金,苏雨晴踩着银色高跟凉鞋,鞋跟陷进草坪,「咔嗒」
一声轻响。

  她换了件宽松的白毛衣裙,裙摆到膝盖,腰间系着细细的银链,风一吹就贴
上大腿,像一层流动的月光。

  张恒牵着她,掌心温度滚烫,指尖扣在她指缝,像怕她飞走。

  「累吗?」声音被夜风吹得有些散。

  苏雨晴摇头,睫毛上还挂着拍摄时溅到的水珠,像一串碎钻。

  她踮脚,鼻尖蹭过他下巴,「恒……这里好安静。」

  湖边有只野鸭扑腾上岸,张恒低笑,从口袋掏出一袋面包屑,递到她掌心。

  「喂它。」

  苏雨晴弯腰,毛衣裙下摆被风掀起,露出大腿根被滋润得泛着光泽的肌肤。

  面包屑撒进湖里,野鸭扑棱棱围上来,她笑得梨涡浅浅。

  张恒站在她身后,掌心覆上她小腹,指腹摩挲银链,声音贴在她耳后:「喜
欢吗?」

  苏雨晴点头,转身抱住他,脸埋进他胸口,毛衣的羊毛味混着雪松,烫得她
眼眶发红。

  「恒……」声音轻得像叹息,「谢谢你。」

  张恒的掌心扣住她后脑,吻了吻她发顶。

  「谢什么?我带你出来,是怕你闷坏。」

  湖风吹过,毛衣裙的裙摆贴上他的西裤,银链在两人之间晃。

  湖面被风吹起细小的涟漪,路灯的光在水面碎成千万片金箔。

  苏雨晴的指尖攥着张恒的毛衣下摆,像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轻得几乎被夜风吹散:「恒……」

  张恒低头,掌心覆上她后颈,指腹摩挲那截被金铃压出的淡红。

  「怎么了?」

  苏雨晴抬眼,月光下她的瞳仁像浸了水的琉璃,泪光在眼眶打转,却倔强地
没掉下来。

  「我感觉……」她咬唇,「我回不去了。」

  张恒的掌心一僵,呼吸却沉了一度。

  苏雨晴踮脚,额头抵着他下巴,声音软得像糖,却带着决绝:「从你第一次
把我按在实验台上,从你把精液浇在我身上,从你给我扣上这枚摘不掉的金铃
……」

  她顿了顿,指尖触到他胸口,隔着毛衣按在他心跳的位置。

  「我就回不去了。」

  张恒的喉结滚动,掌心扣得更紧,像怕她下一秒就碎掉。

  苏雨晴闭眼,泪水终于滚下来,砸在他毛衣上,晕开深色水痕。

  「所以……」声音颤得像风里的铃,「你也别停下,好吗?」

  张恒低头,吻住她颤抖的唇,舌尖卷过她的,吮吸得用力,像要把这句话吞
进骨头里。

  良久,他松开,额头抵着她,声音哑得像砂纸:「好。」

  傍晚六点半,市中心的老西餐厅。

  苏雨晴坐在靠窗的位置,白色针织连衣裙的领口开得低,锁骨处的金铃被灯
光映得晶亮,叮——一声脆响,像给这场约会配乐。

  陆寒坐在对面,西装外套搭在椅背,衬衫袖口卷到肘弯,目光黏在她脸上,
却偶尔滑到她胸口,像在确认什么。

  「老婆,」他声音低哑,掌心覆上她手背,指腹摩挲她的指缝,「今天…
…你真好看。」

  苏雨晴低头,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唇角勾起一个乖巧的弧度。

  「嗯,特意为你换的。」

  她没说,这件裙子是上午拍摄完后换的;

  也没说,裙摆下真空的腿根,还残留着精液干涸后的黏腻。

  服务生送来牛排,刀叉碰撞声清脆。

  陆寒切了一小块,递到她唇边,「尝尝。」

  苏雨晴张嘴,舌尖卷过叉尖,眼底水光潋滟,像在撒娇。

  陆寒的喉结滚动,掌心扣住她手腕,指腹陷进软肉,声音哑得像砂纸:「老
婆……我爱你。」

  苏雨晴的睫毛颤了颤,正要开口,餐厅门口传来一阵笑声。

  刘林推门进来,一身休闲西装,怀里搂着个染着酒红头发的女孩,目光扫过
餐厅,定在苏雨晴身上。

  「哟,这不是陆寒和苏大校花?」

  他走近,声音带着笑,却藏着刀,「这么巧。」

  苏雨晴的指尖在裙摆上收紧,金铃晃了一下,叮——一声脆响,像一记警铃。

  陆寒的掌心扣得更紧,声音低沉:「刘林,有事吗?」

  刘林低笑,目光掠过苏雨晴的连衣裙,停在金铃上。

  「没事,就是看校花越来越水灵,陆寒,你眼光真好。」

  苏雨晴低头,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声音轻得像叹息:「刘学长,好
久不见。」

  刘林的女孩咯咯笑,搂着他胳膊,「林哥,这谁啊?」

  刘林没答,只冲陆寒举杯,「改天再聚。」

  他走远,苏雨晴的指尖发颤,金铃晃得更急,叮当,像一串藏不住的羞耻。

  陆寒的掌心扣住她手腕,指腹陷进软肉,声音哑得像砂纸:「老婆,别理他。」

  苏雨晴点头。

  两人吃着饭,却各自心怀鬼胎,距离的近却无法弥补两人心间的逐渐遥远。

  烛光摇曳,盘子里的牛排只剩骨头。

  苏雨晴放下刀叉,指尖在裙摆上收紧,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去下洗手间。」

  陆寒点头,目光黏在她背影,白色针织连衣裙的裙摆扫过小腿,金铃在锁骨
晃,叮——一声脆响,像一记无声的倒计时。

  洗手间在走廊尽头,门一关,世界瞬间安静。

  苏雨晴站在镜前,水龙头开到最大,冷水冲过手腕,却冲不掉腿间残留的黏
腻。

  门把手轻响。

  她没回头,只从镜子里看见刘林的身影,休闲西装的扣子解开,目光像狼,
钉在她身上。

  「校花,」他声音低哑,反手锁门,「一个人?」

  苏雨晴的肩猛地一抖,针织连衣裙的裙摆被她揉得皱成一团。

  刘林走近,掌心扣住她后颈,逼她抬头,指尖擦过金铃。

  「啧,这铃铛,挺会响。」

  苏雨晴的睫毛颤了颤,声音哑得像砂纸:「刘学长……别……」

  刘林低笑,掌心覆上她胸口,隔着针织裙捏住乳尖,轻轻一拧。

  「别?你男朋友在外面,你却真空,不是等着人操?」

  苏雨晴的腰肢弓起,内壁本能地收缩,汁水顺着腿根淌到裙摆。

  她咬唇,泪水在眼眶打转,金铃晃得更急,叮当,像一串藏不住的羞耻。

  刘林的掌心扣住她后腰,翻身把她压在洗手台,针织裙被推到腰间,真空的
臀肉贴上冰凉的台面,她闷哼一声,掌心捂住嘴,指甲掐进掌心。

  拉链声在安静里像炸雷。

  龟头抵上入口,先是浅浅摩擦,涂满汁水,每一下都刮擦内壁的褶皱。

  苏雨晴的呜咽被堵在喉咙,化成一声破碎的「不要」。

  刘林低吼,腰肢前顶,龟头一寸寸撑开湿热的内壁,青筋摩擦嫩肉,带出阵
阵电流。

  他撞得狠,洗手台吱呀作响,每一次顶撞都精准击中深处,像在宣誓主权。

  「校花,」声音哑得像砂纸,「叫得再甜点,你男朋友听不见。」

  苏雨晴的泪水滚下来,砸在洗手台,她死死咬住手背,呜咽被堵在喉咙,内
壁剧颤,高潮来得猝不及防,阴精喷出,溅在刘林小腹,顺着西裤滑进腰带。

  刘林低吼,猛插几下,抽出柱身,掌心扣住她后脑,逼她跪下,滚烫白浊喷
射在她嘴里,溅到唇角,挂在下巴。

  苏雨晴的喉咙滚动,腥甜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她闭眼,泪水混着白浊滑进鬓
角。

  刘林拉上拉链,掌心覆上她脸颊,指腹擦过她唇角。

  「校花,味道不错。」

  门合上,洗手间里只剩水龙头的滴答声。

  苏雨晴瘫坐在地上,针织裙凌乱地盖住腿根,白浊在嘴里结成黏腻,金铃贴
在胸口,烫得像一团火。

  长租房的门在身后合拢,锁舌「咔哒」一声,像把夜色也关了进来。

  苏雨晴赤足踩过玄关,银色高跟凉鞋被她提在手里,鞋跟在指间晃,叮——
一声脆响,像心跳的回音。

  陆寒从背后环住她,掌心覆上她小腹,指尖探入针织裙下摆,声音低哑:
「老婆,今晚……」

  苏雨晴的肩僵了半秒,她没回头,只抬手,轻轻拨开他的手,声音冷得像冰:
「我累了。」

  陆寒的掌心一僵,指尖悬在空中,像被冻住。

  苏雨晴没看他,赤足踩过地毯,针织裙的裙摆扫过小腿,金铃在锁骨晃,叮
——一声脆响,像一记无声的拒绝。

  她走进卧室,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下去。

  金铃贴在胸口,烫得像一团火。

  * 陆寒,对不起。* * 我嘴里还残留着别人的味道。*

  夜深,客厅的呼吸声匀长。

  苏雨晴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门,针织裙换成一件宽松的白色睡裙,裙摆到大
腿中段,真空的腿根在月光下泛着光。

  她赤足踩过地毯,金铃被她用指尖压住,却还是漏出一声轻响。

  走廊尽头,张恒的房门虚掩,灯从缝隙漏出,像一道冷白的刀。

  苏雨晴推门进去,反手锁上。

  张恒靠在床头,平板亮着,屏幕定格在公园湖边的画面,她踮脚亲他耳廓的
那一帧。

  他抬眼,声音懒散:「来得挺快。」

  苏雨晴没说话,走近床边,跪坐下去。

  睡裙下摆滑落,露出腿根的肌肤。

  苏雨晴跪坐在床沿,睡裙下摆堆在腿根,月光从窗帘缝漏进来,照在她泪湿
的脸颊。

  她低头,「恒……」声音哑得像砂纸,泪水滚下来,砸在床单,晕开深色水
痕。

  「我……好矛盾。」

  张恒放下平板,掌心覆上她后颈,指腹摩挲那截被金铃压出的淡红,声音低
哑:「矛盾什么?」

  苏雨晴的睫毛颤了颤,「我爱陆寒,可我……又离不开你。」

  她咬唇,泪水混着鼻音,「我嘴里还残留着别人的味道,可我……却只想来
找你。」

  张恒的掌心扣住她后脑,逼她抬头,指尖擦过她眼角的泪。

  「宝贝,矛盾不是坏事。」

  他低头,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声音软得像哄孩子:「矛盾说明,你终于开
始为自己活了。」

  苏雨晴的呜咽被堵在喉咙,她俯身,脸埋进他胸口,睡裙的肩带滑落,露出
肩头被精液浸过的痕迹。

  张恒的掌心覆上她后腰,指腹摩挲,「陆寒给你的,是温水,我给你的,是
火。」

  他顿了顿,声音哑得像砂纸:「火会烧伤你,可也会……让你活得更亮。」

  苏雨晴的指尖蜷缩,指甲掐进掌心,「我怕……」声音轻得像叹息,「怕有
一天,我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张恒的掌心扣得更紧,吻了吻她发顶,「怕什么?我不许。」

  他低头,唇瓣贴着她耳廓,声音带着一点颤抖:「雨晴,我比你更怕。」

  苏雨晴抬眼,月光下他的瞳仁像浸了水的墨,深得看不见底。

  张恒的掌心覆上她脸颊,指腹擦过她唇角,「怕你有一天,不再需要我。」

  苏雨晴的泪水滚下来,砸在他手背,烫得他指尖发抖。

  她俯身,吻住他的唇,舌尖卷过他的,吮吸得用力,像要把这句话吞进骨头
里。

  次日午后,校外一家私人会所的顶层包间。

  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江景,雾气像一层纱,把城市裹得看不真切。

  张恒靠在真皮沙发,黑色高领毛衣的领口蹭过下巴,指间夹着一支没点燃的
烟。

  杨瑟坐在对面,西装笔挺,领带夹在阳光下泛冷光,茶几上两杯威士忌,冰
块还没化。

  「港口的事,」杨瑟开口,声音像刀背刮过玻璃,「李总那边,你搞定了?」

  张恒低笑,掌心覆上杯壁,冰块叮当:「搞定是小事。王家那三千万,我替
他填了。」

  杨瑟挑眉,指尖敲着杯沿,「填窟窿?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

  张恒的烟终于点燃,火星在灰暗里跳了一下,「不是好心。是换筹码。」

  他吐出一口烟,雾气在两人之间散成薄纱,「王家手里那块地,下个月招标。
我想要。」

  杨瑟的指尖停住,目光掠过张恒的侧脸,「条件?」

  张恒碾灭烟头,声音懒散:「苏雨晴的毕业论文,你签字。」

  杨瑟低笑,掌心覆上杯壁,冰块叮当,「就这?」

  张恒抬眼,月光下他的瞳仁像浸了水的墨,「就这。」

  杨瑟没接话,只端起酒杯,冰块轻撞杯壁,「张恒,你玩火玩得越来越狠。」

  张恒的掌心扣住杯沿,指腹摩挲,「火不狠,怎么烧得她眼里只有我?」

  杨瑟的指尖在杯沿画圈,声音低得像蛊:「陆寒那边,张萌说,他开始上瘾
了。」

  张恒低笑,掌心覆上茶几,指尖敲了敲,「上瘾好。瘾越大,越好控。」

  杨瑟端起酒杯,冲他一碰,冰块叮当,像成交的暗号。

  「成交。」

  窗外,雾气更浓,江面看不真切。

  同一时刻,学校后门的僻静小巷。

  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阴影里。

  苏雨晴刚从图书馆出来,白色针织连衣裙的裙摆被夜风掀起,露出大腿根被
精液干涸后的淡痕。

  她低头看手机,金铃在锁骨晃,叮——一声脆响,像一记无声的警铃。

  脚步声从背后逼近。

  她还没回头,一只浸了迷药的手帕捂住她的口鼻,药味刺鼻。

  她挣扎了两下,银色高跟凉鞋的鞋跟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金铃最后晃了
一下,归于安静。

  车门滑开,几个黑衣人动作利落,把她塞进后座。

  车门合拢,引擎低鸣,商务车没入夜色。

  图书馆的监控死角,红点闪烁,却无人知晓。

  监控的红点,KTV的雪茄烟,医院的消毒水味,酒店的床单褶皱,所有他
亲手布下的局,终有一天会反噬。

  陆寒的拳头,张萌的笑,杨瑟的算盘,甚至苏雨晴那句「你也别停下」,都
会在某个深夜,化成一把刀,割开他的喉咙。

  他以为自己在控场,以为爱是把她锁在掌心,却忘了,被锁的鸟,总会啄破
笼子的那一天。

  而他,会在那一天,发现自己亲手调出的毒,最先毒瞎的,是自己的眼。

  湖风吹过,银链在两人之间晃,叮——一声脆响,像命运的倒计时。

               第十四章

  苏雨晴醒来的时候,世界像被水浸过,声音黏稠,视线模糊。

  她闻到一股陌生的皮革味,混着淡淡的烟草和男性荷尔蒙。手腕被软绳固定
在头顶,脚踝分开绑在床沿,身体呈大字形摊开。空调的冷风吹过皮肤,她才发
现自己一丝不挂,胸前的金铃晃了一下,叮,细微却刺耳,像提醒她此刻的处境。

  房间很暗,只有一盏落地灯打在床尾,照出一个高大的背影。

  那人没穿上衣,腰腹肌肉线条冷硬,皮肤泛着健康的小麦色。更触目惊心的
是他胯间那根东西,粗长得几乎不似人类,青筋盘绕,龟头胀得发紫,正一跳一
跳地对着她。

  「醒了?」声音低沉,带着一点沙哑的笑意。

  苏雨晴认不出他是谁,只记得昏迷前那只捂住口鼻的手。她的喉咙发干,声
音像被砂纸磨过:「你们……要干什么?」

  男人没回答,只俯身,指腹擦过她小腹,冰得她一颤。

  「别怕,」他轻声说,「只是让你提前习惯一下,以后会经常遇到的尺寸。」

  话音未落,他握住自己那根巨物,龟头抵上她早已湿润的入口,缓慢却不容
拒绝地推进。

  苏雨晴猛地弓起腰,内壁被撑到极限,像被一根滚烫的铁棍强行撕开。

  「太……太大了……会坏掉……」她哭着摇头,眼泪顺着鬓角滑进头发。

  男人停顿了一下,像是怜惜,又像是欣赏她的反应。

  「不会坏,」他俯身咬住她耳垂,声音滚烫,「你会学会含住它,就像你现
在含着那枚铃铛一样。」

  他开始动。

  每一次抽出,都带出大量透明的汁水;每一次顶进,都精准碾过最敏感的那
一点。

  苏雨晴的腹部随着他的动作明显鼓起一个长条形的轮廓,像有一条活物在她
体内横冲直撞。

  她低头,看见自己平坦的小腹被顶得隆起,又迅速塌陷,隆起,又塌陷…
…那视觉冲击比身体的撕裂感更让她失神。

  「看,」男人抓住她的下巴,逼她低头,「它在你肚子里打招呼呢。」

  苏雨晴呜咽着摇头,声音却断断续续地溢出来:「不要……太深了……肚子
……要被顶穿了……」

  「喜欢吗?」他低笑,动作却更狠,「说,你喜不喜欢被这样操?」

  她咬住唇,泪水不停往下掉,却在一次极深的顶撞里崩溃地喊出声:「喜欢
……啊……要死了……恒……不、不是……别停……」

  她自己都分不清那声「恒」是谁。

  男人似乎听见了,动作顿了半秒,随即像被激怒的兽,掐住她的腰,将她翻
过去,膝盖压进床面,从后面狠狠贯穿。

  这个角度更深。

  龟头几乎直接撞上子宫口,每一次都顶得她眼前发白。

  苏雨晴的十根手指死死抓住床单,指节泛青,嘴里的话已经不成句子,只剩
破碎的喘息和哭腔:「肚子……真的要坏了……好胀……里面全是……全是你的
形状……」

  「要……要尿了……不要……啊……」

  男人俯身,胸膛贴上她汗湿的背,声音贴着她耳廓,一字一句:「尿出来也
行,反正今天不操到你晕过去,我就不拔出来。」

  他掐着她腰的手突然用力,把她往后一拽,整根尽根没入。

  苏雨晴尖叫一声,内壁剧烈痉挛,大股透明的液体喷涌而出,溺在两人交合
处,沿着大腿内侧淌到床单。

  她的眼睛失焦,瞳孔扩散,嘴角不受控制地淌下唾液,金铃在胸前疯狂晃动,
叮叮当当,像一串慌乱的丧钟。

  男人低吼一声,终于在她体内最深处爆发。

  滚烫的精液一股股灌进来,量多得几乎撑满她的子宫,顺着结合处溢出,在
她小腹上画出一道又一道白浊的痕迹。

  那隆起的轮廓在最后一次跳动后缓缓平复,却仍能清晰看见皮肤下微微鼓动
的余韵。

  苏雨晴瘫软在床上,意识像被撕成碎片。

  她听见男人解开她手腕上的绳子,声音轻得像哄孩子:「睡吧,等你醒来,
还有下一轮。」

  她想说不要,可舌头已经不听使唤。

  最后一丝意识里,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别
告诉他……别让陆寒知道……」

  黑暗再次吞没她。

  金铃贴在汗湿的胸口,烫得像一团烧不尽的火。

  黑暗像一层厚重的幕布,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苏雨晴再次被冰凉的手指惊醒,指尖沾着一点薄荷味的润滑
液,轻轻擦过她红肿的后穴,激得她浑身一颤。

  「醒了?」

  那声音贴在她耳后,低沉得像夜色本身。

  男人坐在床沿,赤裸的上身在昏黄落地灯下泛着冷光,胯间那根东西已经再
次挺立,尺寸大得几乎骇人,青筋盘绕,龟头胀得发亮,像一柄蓄势待发的凶器。

  苏雨晴的喉咙发干,手腕上的红痕还没褪,脚踝也酸软无力。

  她下意识往后缩,却被男人一把扣住腰,强行拉到怀里。

  「别躲。」

  他掐着她下巴,逼她抬头,声音带着笑,却冷得像冰,「刚才不是操得很爽?
喷得我满身都是。」

  指腹擦过她唇角残留的白浊,强行塞进她嘴里,「尝尝你自己的味道,骚不
骚?」

  苏雨晴被呛得咳嗽,眼泪瞬间涌上来,却不敢吐,只能含着他的手指,舌尖
尝到腥甜混着薄荷的怪异味道。

  男人满意地低笑,抽出手指,拉着她翻身坐起。

  「这次你自己来。」

  他仰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肌肉线条在暗光里像一头蛰伏的豹。

  那根巨物笔直地挺在两人之间,顶端还挂着刚才没射完的残液,亮晶晶的,
像在挑衅。

  「坐上来。」

  命令语气,不容拒绝。

  苏雨晴跪在他腰侧,双腿发抖。

  她低头看自己红肿的入口,还在微微张合,泛着水光,像一张被操坏的小嘴。

  「我……坐不下去……」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

  男人抬手,啪地一声拍在她臀肉上,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回荡。

  「坐不下去?」他冷笑,指尖掐住她乳尖,慢慢用力拧,「刚才被刘林操的
时候,不是叫得很欢?怎么到我这儿就装纯?」

  苏雨晴疼得抽气,眼泪啪嗒掉在他小腹上。

  「我没有……」

  「没有?」男人突然坐起,一把扣住她后颈,逼她低头看那根巨物,「那你
告诉我,这么湿,是谁流的?」

  她羞耻得浑身发抖,却被他掐着腰强行抬高,龟头抵住入口,稍一松力,整
根就顺着重力狠狠往下坠。

  「啊——」

  撕裂般的胀痛瞬间炸开,苏雨晴尖叫一声,指甲死死掐进他肩膀。

  腹部再次清晰地鼓起一个骇人的轮廓,像被一根烧红的铁柱贯穿。

  「动。」

  男人声音冷硬,双手扣住她腰,却不帮她,只逼她自己上下。

  苏雨晴哭着摇头,腰软得几乎折断。

  「动不了……太大了……肚子要裂了……」

  男人抬手,又是一巴掌,这次更重,臀肉上立刻浮起五指红印。

  「裂了才好,」他咬着她耳垂,一字一句,「裂了才记得清,是谁把你操成
这样的。」

  苏雨晴泣不成声,却不得不撑着他胸口,颤抖着抬起臀,又缓缓落下。

  每一次坐下,那根东西都顶到最深处,龟头狠狠撞上子宫口,顶得她小腹一
阵阵地鼓起、塌陷。

  她低头,就能清晰看见自己平坦的小腹被顶出淫靡的形状,像有一条活蛇在
里面乱撞。

  「看,」男人掐着她下巴,逼她低头,「你肚子里的东西,是谁的?」

  苏雨晴哭得满脸泪水,声音破碎:「是……是你的……」

  「大声点。」

  「是你的……啊……好深……肚子里面全是你的形状……」

  男人满意地低笑,猛地往上一顶。

  苏雨晴尖叫一声,整个人被顶得弹起又落下,汁水四溅。

  「继续说,」他声音低哑,带着恶意的温柔,「说你有多骚,喜欢被谁操。」

  苏雨晴已经神志不清,哭着断断续续地开口:「我很骚……喜欢……喜欢被
你的大鸡巴操……啊……顶到子宫了……要被操怀孕了……」

  「陆寒呢?」男人突然问,声音冷得像刀。

  苏雨晴浑身一颤,眼泪砸在他胸口:「对不起……对不起陆寒……我被别人
操得好爽……我回不去了……」

  男人低笑出声,掐着她腰突然发力,把她往下一按,整根尽根没入。

  苏雨晴尖叫一声,内壁疯狂痉挛,大股阴精喷涌而出,溅在他小腹,淌到床
单。

  她整个人瘫软下去,额头抵着他汗湿的胸口,声音轻得像梦呓:「别告诉他
……别让陆寒知道……我现在……一碰就流水……」

  男人抬手,擦过她泪湿的脸,指腹摩挲她颤抖的唇。

  「放心,」他低头,吻住她汗湿的额头,声音温柔得残忍,「我会让他亲眼
看见。」

  房间里只剩粗重的喘息和空调低低的嗡鸣。

  苏雨晴像被抽掉骨头的猫,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男人胸口,汗水把两人的皮
肤黏在一起,滚烫得像刚从火里捞出来。

  她的腿还跨在他腰侧,大腿内侧全是被撞出的红痕和干涸又重新渗出的白浊,
小腹微微鼓着,里面满满当当,像灌了一罐滚烫的蜜。

  男人懒洋洋地仰躺着,手指绕着她汗湿的长发打转,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摩
挲她臀上的指痕。

  那根东西还半埋在她体内,偶尔跳一下,像在提醒她刚才的疯狂还没彻底结
束。

  「舒服吗?」

  他声音低哑,带着餍足后的沙哑,像在逗一只刚被玩坏的宠物。

  苏雨晴没力气回答,只把脸埋进他颈窝,睫毛湿漉漉地蹭着他皮肤,发出细
小的呜咽。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哑着嗓子,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要死了……」

  男人低笑,手指顺着她脊椎往下滑,停在尾骨处轻轻一按,「死不了。」

  他稍稍挺了一下腰,顶得她又是一颤,汁水混着精液从交合处溢出来,顺着
股沟往下淌。

  「看,还在流水。嘴上说不要,身体可比你诚实。」

  苏雨晴羞耻得想缩成一团,却被他扣住腰,动弹不得。

  她咬着唇,眼泪又掉下来,声音带着哭腔:「别说了……」

  男人却像没听见,慢条斯理地抽出来。

  那根东西离开时发出「啵」的一声轻响,带出一大股白浊,溅在两人之间,
黏腻又淫靡。

  苏雨晴腿一软,整个人往前栽,被他单手捞住,顺势翻了个面,仰躺在他怀
里。

  他撑起身,低头看她。

  落地灯昏黄的光打在她身上,胸口金铃还在晃,叮叮当当,像一串罪证。

  她的小腹微微鼓着,能清晰看见皮肤下残留的轮廓,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男人伸手,指腹在那鼓起的弧度上轻轻描摹,像在丈量自己的领地。

  「留个联系方式。」

  他忽然开口,语气随意得像在讨论天气。

  苏雨晴愣住,睫毛上还挂着泪,眼神茫然。

  「……什么?」

  男人从床头柜摸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了两下,递到她面前。

  「微信,或者手机号,随便哪个。」

  他低头吻了吻她汗湿的鬓角,声音低得像蛊,「下次想被操的时候,不用再
费劲找人,直接联系我。」

  苏雨晴的指尖抖得厉害,半天没接。

  男人也不催,只用拇指擦过她红肿的唇瓣,慢悠悠地补了一句:「还是说,
你觉得以后不会再想要了?」

  她咬住下唇,眼泪又掉下来。

  那句「不会」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身体的记忆比理智诚实得多,她知道,只要再被这样顶一次,她就会像刚才
一样崩溃地哭着求他再深一点。

  过了很久,她才伸出手,指尖颤抖着在手机上输入一串号码。

  男人看着屏幕,唇角勾起一点笑,按下保存,随手起了个备注——「铃铛」。

  手机被放回床头柜,他俯身,舌尖卷过她胸前的金铃,发出清脆的「叮」一
声。

  「很乖。」

  他声音带着笑,像在奖励,又像在宣判,「那就说好了,下次想被操到喷的
时候,给我发消息。」

  苏雨晴把脸别过去,眼泪滑进鬓角。

  可过了几秒,她还是轻轻点了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嗯。」

  男人低笑出声,手指穿过她汗湿的发丝,像在安抚,又像在盖章。

  「记住,」

  他贴着她耳廓,一字一句,「你的身体,已经学会认我的尺寸了。」

  房间的空气还残留着汗水和腥甜的余味,像一层薄雾,模糊了落地灯的轮廓。

  男人从床边起身,动作不紧不慢,拉上裤链,扣子「咔哒」一声,像把刚才
的一切封存。他没再看一眼瘫软在床上的苏雨晴,只从床头柜摸出手机,拨了个
号码。

  屏幕亮起,映出他冷硬的下巴线条。

  电话接通,那头是杨瑟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懒散的笑意,像在品一杯
陈年的威士忌。

  「喂。」

  男人靠在墙边,指尖敲着手机壳,声音平静得像在汇报天气:「任务完成了。
她醒来两次,第一次我让她失神,第二次让她自己动。联系方式留了,下次她会
主动找。」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床上苏雨晴微微鼓起的小腹,唇角勾起一丝笑,「痕迹
很明显,她肚子还记得形状。」

  电话那头,杨瑟的呼吸停了半秒,随即低笑出声,声音从听筒里漏出来,像
砂纸磨过玻璃。

  「做得好。干净利落,不留把柄。」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一度,「这步棋走对了。张恒的计划,会渐渐毁掉。」

  男人挑眉,指尖停住敲击。

  「毁掉?不是帮他调教?」

  杨瑟没直接答,只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带着点意味深长的暧昧。

  「帮他?呵。张恒以为他在控场,可有些线,早被别人牵着。」

  他声音低得像耳语,「继续盯着她。让她越来越离不开这种感觉,等到张恒
发现时,一切都晚了。」

  男人低头,看见苏雨晴的睫毛颤了颤,像在梦中不安。他没动声色,只问:
「为什么?」

  杨瑟的笑声从电话里传来,轻得像风过湖面,却藏着刀。

  「为什么?有些事,知道得太早,就没意思了。记住,你的报酬会翻倍,只
要她一步步滑向深渊。」

  电话挂断,房间回归安静,只剩空调的嗡鸣和苏雨晴浅浅的呼吸。

  男人把手机塞回口袋,目光在黑暗中停留片刻,像在琢磨那句没说完的话。

  为什么毁张恒?杨瑟的野心,从来不止于表面那点交易。或许,是为了那块
地;或许,是为了苏雨晴;又或许,是更深处的什么,藏在那些没点燃的烟和冰
块叮当的酒杯里。

  他没再多想,只俯身,轻轻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金铃贴在她胸口,烫得像一团未熄的火,叮——一声脆响,像一记无声的警
铃,在夜色里回荡。

  晨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像一把薄薄的刀,切开长租房的寂静。

  苏雨晴睁开眼时,第一反应是疼。

  不是某一个具体的部位,而是从里到外、从骨缝到皮肤的全方位疼。

  子宫深处还残留着被撑满、被灌满、被反复撞击后的酸胀,像有一只滚烫的
手仍攂在她体内,不肯松开。

  她轻轻一动,大腿根立刻传来黏腻的拉扯感,干涸的精液与她自己的汁水混
在一起,在内裤上结成硬壳,每走一步都磨得红肿的花瓣火辣辣地疼。

  她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穿着昨晚那件白色睡裙,肩带歪到一边,裙摆堆在腰
间,像被谁匆忙拉好。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最后一帧画面停在昏暗的房间、男人低沉的嗓音,还有自己颤抖着输入手机
号的指尖。

  之后是一片空白。

  陆寒还在卧室熟睡,呼吸均匀,侧脸安静得像大学时第一次见他那样。

  苏雨晴站在床边看了他几秒,胸口突然堵得发疼。

  她转身,轻手轻脚地走进卫生间,反锁。

  镜子里的女孩眼下有淡青,唇色却红得过分,像被狠狠吮吸过。

  锁骨上的金铃在晨光里晃了一下,叮,细微却刺耳。

  她抬手想去遮,却在碰到铃铛的瞬间,指尖猛地一颤——乳尖立刻传来被掐
拧后的钝痛,像是有人在提醒她:昨晚你自己说「再用力一点」。

  热水开到最大,她站在花洒下,试图冲掉一切。

  可水流扫过腿根时,她还是忍不住低哼了一声。

  入口红肿得几乎合不拢,指尖轻轻一碰,就带出黏腻的触感,混着一点没流
干净的白浊。

  她咬着牙,用手指试探着往里探,想清理干净,却在碰到某一块敏感的嫩肉
时,整个人软了半截,膝盖撞在瓷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雨晴?」

  门外传来陆寒迷迷糊糊的声音,「你没事吧?」

  她慌忙关掉水,声音发抖却努力平稳:「没事……滑了一下。」

  她不敢再碰,胡乱冲了冲,关水,擦干,套上干净内裤。

  可每走一步,内壁就像被昨晚那根巨物的形状重新撑开,酸胀、灼热、空虚,
一波波袭来。

  她甚至怀疑自己只要稍微夹紧腿,就能再次泄出来。

  化妆时,她坐在梳妆台前,手抖得眼线都画歪了。

  粉底一层一层往脸上拍,想盖住那些暧昧的红痕,却越看越像欲盖弥彰。

  涂口红时,她盯着镜子里自己艳得过分的唇,突然想起昨晚它被塞满、被强
迫吞咽的画面,胃里猛地一缩,差点吐出来。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

  她僵住,手指发冷。

  屏幕亮起,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微信请求,备注只有一个字——「铃」。

  验证消息只有短短一行:「早安,小铃铛。今天走路的时候,有没有想起我?」

  苏雨晴的手机「当」地一声掉在洗漱台上。

  镜子里的她,脸色瞬间惨白,金铃在锁骨晃了一下,叮,像一记轻敲,直接
敲在她心口最脆弱的那块地方。

  门外,陆寒又敲了两下:「雨晴,我煮了粥,你要不要先吃点?」

  她深吸一口气,把手机反扣在台面上,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马上就
好。」

  镜子里的人对着她笑了一下,梨涡浅浅,像什么都没发生。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迈出一步,腿间那处被反复使用过的秘密,都在隐秘
地、准确地、提醒她——昨晚发生的一切,真实得可怕。

  早上的空气带着初冬的冷意,路过梧桐树时,枯叶被风卷到脚边,发出细碎
的声响。

  陆寒牵着苏雨晴的手,掌心温度一如既往地暖,像什么都没变过。

  可每走一步,她都觉得腿根在隐秘地抽痛,内壁深处像还留着昨晚那根巨物
的形状,一下一下地撞。

  她不敢夹腿,怕一夹就泄出水来,只能把步子迈得极轻,像踩在棉花上。

  「今天有张恒的实验课?」陆寒随意问。

  「嗯……」她低头,声音很轻,「九点半,旧实验楼B座。」

  陆寒没察觉她的异样,只捏了捏她指尖,「那我送你过去,我十点有课。」

  旧实验楼的走廊永远带着消毒水和旧木头的味道。

  推开门时,张恒正背对他们站在实验台前,黑色高领毛衣,肩背线条冷硬,
像一柄收在鞘里的刀。

  他听见动静,转过身,目光先落在苏雨晴脸上,停了一秒,又若无其事地移
开。

  「来得挺早。」他语气平淡,像寻常打招呼。

  陆寒笑着应了两句,把苏雨晴的包放在桌上,顺手帮她拉开椅子。

  「老婆,我先走了,中午一起吃饭。」

  他低头想亲她额头,苏雨晴却下意识往后缩了半步。

  陆寒愣了一下,只当她害羞,笑着揉了揉她头发,转身离开。

  门在身后合拢,走廊的脚步声远去。

  实验室瞬间安静,只剩仪器低低的嗡鸣。

  张恒没说话,只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试管,侧脸在冷白灯下像一幅静止的画。

  苏雨晴站在原地,指尖攥着外套下摆,腿根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有根细线牵
着她昨晚的记忆,一点点往外拽。

  「怎么了?」

  张恒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精准地落在她耳膜上。

  他没抬头,像只是随口一问。

  苏雨晴的睫毛颤了颤,喉咙发干。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足够让他听见:「昨晚……按照你
的指令,自慰过猛了。」

  空气像被按下暂停键,连仪器嗡鸣都变得刺耳。

  张恒手里的试管「叮」地一声碰在架子上,他慢慢转过身,目光终于落在她
身上。

  那双眼睛黑得像深井,却在这一刻亮了一下,像捕捉到什么有趣的东西。

  「过猛?」

  他走近两步,停在她面前,低头看她,声音低得像贴着她耳廓,「具体说说,
过到什么程度?」

  苏雨晴的耳尖瞬间烧起来,腿根那处没来得及清理干净的黏腻突然变得滚烫。

  她咬住下唇,声音发抖:「……手指、跳蛋,还有……后面……都用了。」

  她顿了顿,几乎是用气音补完后半句,「……一整晚没停……现在还肿着,
走路都疼。」

  张恒的目光缓缓下移,掠过她被厚外套裹得严实的身体,像能透过布料直接
看见那些红肿和痕迹。

  他低笑了一声,短促,却带着一点意味深长的沙哑。

  「疼就对了。」

  他抬手,指尖很轻地点在她锁骨的金铃上,铃铛立刻发出清脆的「叮」,
「疼才能长记性。」

  苏雨晴的呼吸乱了,腿根那处突然猛地收缩了一下,险些站不稳。

  张恒却像什么都没发生,只收回手,转身继续整理实验台,声音恢复成惯常
的冷淡:「今天实验别迟到。站不住就去后面坐着,别在我眼前晃。」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抱着包往最后一排走。

  每一步,腿间的疼和胀都在提醒她:昨晚那根真正把她操到失神的巨物,根
本不是跳蛋能比的。

  而张恒,连问都没问她昨晚到底去了哪里。这是他对自己的温柔嘛。

  实验课结束得比平时早。

  学生们收拾书包离开后,走廊的脚步声像潮水一样退去,最后只剩门被轻轻
带上的「咔哒」一声。

  张恒把门反锁,回头看她。

  苏雨晴还坐在最后一排,双手规规矩地放在膝盖上,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她脸色苍白,眼下青黑,嘴唇却红得过分,像被反复吮咬过。

  听见锁舌响,她肩膀轻轻抖了一下。

  「过来。」

  他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柔和。

  她起身,腿软得几乎站不稳。

  张恒走过去,单手托住她后腰,把人带进办公室。

  门在身后合拢,世界瞬间安静,只剩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细响。

  办公室窗帘半拉,午后的光被切成一条一条,落在地上,像安静的栅栏。

  张恒把她抱到办公桌上,让她背靠着墙坐好,动作轻得像在摆一件易碎的瓷
器。

  「疼吗?」

  他蹲下身,掌心覆在她膝盖,声音低而软。

  苏雨晴咬着唇,轻轻点头。

  张恒没再问,只从抽屉里拿出一副粉色爱心形美瞳,还有一小盒淡绿色的药
膏。

  他先把美瞳盒打开,拧开生理盐水,抬眼看她:「低头。」

  她乖乖垂下眼睫。

  张恒的指尖托住她下巴,另一只手动作极轻地帮她戴上。

  爱心形的瞳孔一放进去,她的眼睛立刻变得湿漉漉的,像被雨水洗过的小鹿。

  张恒看了几秒,喉结轻轻滚动,却什么都没说,只低头吻了吻她眼角。

  「药膏凉,忍一下。」

  他掀起她裙摆,内裤早就被她自己脱了,叠得方方正正放在桌上。

  入口红肿得厉害,边缘还带着细小的破皮。

  张恒拧开药膏,挤在指尖,先在掌心捂热,才慢慢、极轻地涂上去。

  冰凉的触感混着他的体温,苏雨晴忍不住缩了一下,却被他另一只手按住膝
盖。

  「别动。」

  他声音低得几乎像哄,「乖一点,很快就好了。」

  药膏一层一层被推开,他指尖的动作温柔得像在描一幅画。

  每碰一下,苏雨晴就颤一下,腿根绷得笔直,却始终没躲。

  涂完正面,他又让她分开一点腿,把药膏抹到更深处。

  指尖偶尔擦过敏感的地方,她就咬住唇,发出极轻的呜咽,像被欺负的小猫。

  「好了。」

  他抽出一张湿巾,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抬头看她。

  苏雨晴的眼睛被爱心美瞳衬得又大又软,眼尾还带着一点没干的泪。

  张恒从桌角拿起她的内裤,浅粉色,边缘是细细的蕾丝。

  他抖开,布料上还留着她自己的温度和淡淡的腥甜味。

  「转过去。」

  他声音轻得像叹息。

  苏雨晴听话地转过身,双手撑在桌面上。

  张恒站在她身后,一手拢起她长发,指尖穿过发丝,动作慢得近乎虔诚。

  发尾还有一点今早没洗净的水汽,带着洗发水的柑橘香。

  他把头发理顺,高高挽起,然后用那条内裤绕了两圈,在发顶系出一个松松
的蝴蝶结。

  系好后,他低头吻了吻她后颈最敏感的那小块皮肤。

  「很漂亮。」

  声音低哑,却带着罕见的温柔。

  苏雨晴从桌上跳下来,腿还软着,被他扶住腰。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高高的马尾,尾端垂着那条粉色内裤,像一面小小的、
羞耻的旗帜。

  张恒从后面环住她,下巴搁在她头顶,掌心覆在她仍微微鼓起的小腹上,轻
轻揉了揉。

  「今天不许再夹腿,」

  他贴着她耳廓,声音低得像情人间的秘密,「药要留久一点才有效。乖乖的,
嗯?」

  苏雨晴把脸埋进他胸口,轻轻点头。

  张恒松开她,转身从办公室角落的衣柜里取出一只纸袋,袋子是哑光的米白
色,系着细细的缎带。

  他把袋子放在桌上,声音低而柔:「换上这个。」

  苏雨晴打开,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是一条裸色皮质一步裙,一字肩设计,长
度刚好到膝盖上方两指,皮质带着细腻的羊皮纹,灯光下泛着温润的珍珠光泽。

  旁边是一双裸色红底高跟鞋,鞋跟十厘米,细得像一根银针,鞋底那抹红像
悄悄藏着的血。

  「今天别做实验了。」

  张恒俯身,指尖拨了拨她高马尾上那条粉色内裤做的发绳,语气像在哄孩子,
「去市中心的展览会馆走走,放松心情。那里今天有摄影展,光线很好,适合发
呆。」

  苏雨晴抬眼看他,爱心形美瞳让她的眼神显得更湿更软。

  「就……我一个人?」

  「嗯。」

  他替她理了理一字肩露出的锁骨,指尖顺势滑到金铃上,轻轻拨了一下,叮,
「我让司机在楼下等你,去吧。」

  换衣服时,张恒背过身,却没离开。

  皮质一步裙的拉链在背后,他等她套好,才转过来,替她一点点拉上。

  拉链「嗤啦」一声停在肩胛骨中间,裙子像第二层皮肤一样裹住她,收腰的
设计把腰线勒得极细,皮质的冷硬与她皮肤的温热形成鲜明对比。

  裙摆却因为皮质的韧性,紧紧包住大腿,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极轻的摩擦声,
像某种隐秘的提醒。

  高跟鞋是完美的尺码,鞋跟踩进地毯时几乎没有声音。

  她站直时,整个人被拉高拉直,腿部线条被裙子和鞋跟强行拉长,优雅得近
乎冷酷。

  张恒的目光从上到下掠了一遍,最后停在她因为高跟鞋而绷紧的小腿肚上,
喉结轻轻滚动。

  「很漂亮。」

  他蹲下身,替她调整鞋带,指尖擦过脚踝内侧最敏感的那块皮肤,「今天别
坐太久,站累了就找个地方歇着,药不能蹭掉。」

  苏雨晴低头看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不一起去吗?」

  张恒站起身,掌心覆在她后腰,隔着皮质仍能感到温度。

  「今天不行。」

  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嗓音低哑,「去吧,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

  他把一只小巧的裸色手拿包塞到她手里,包里只有手机、口红、房卡和一瓶
矿泉水。

  门被拉开时,走廊的冷风灌进来,皮质裙面立刻绷紧,贴着她大腿的曲线,
像一副精致的镣铐。

  苏雨晴踩着十厘米的高跟,一步一步往外走。

  每一步,红肿的入口都被皮质裙的紧绷感勒得发疼,药膏的凉意与皮革的温
度交替,像有人在持续而温柔地折磨她。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清脆的「哒、哒」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像某种
倒计时。

  她没回头。却知道,张恒站在门口,一直看着她,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
转角。

  展览会馆在城市最安静的那条林荫道尽头。

  司机把车停在侧门,苏雨晴独自下车,十厘米的红底高跟踩上地面时发出清
脆一声「哒」,像替她宣布到来。

  午后的阳光被巨大的落地玻璃切成柔软的块,落在她裸色皮裙上,泛出珍珠
母般的光泽。

  门口的保安看见她,愣了半秒,才侧身让开。

  她没说话,只轻轻点头,皮质裙面随着动作发出极轻的摩擦声,像某种低调
的提醒。

  进门是一片极空旷的白色大厅。

  今天是摄影周,主题是「光与呼吸」,灯光被调得很暗,只在每一幅照片前
留下一束聚光,像给每一帧记忆单独点亮一盏灯。

  人很少,偶尔有脚步声,也是遥远的、轻飘飘的,像在水底行走。

  苏雨晴慢慢往前,步伐被一步裙限制得极小,每一步都让大腿根的皮质勒得
更紧,红肿的地方被药膏包裹着,却仍像有一团火在烧。

  可奇怪的是,这疼痛在安静的光线里,竟慢慢变成一种钝钝的、带着余韵的
麻。

  她停在一幅巨大的黑白照前:照片里是一片雾气弥漫的湖面,一只白鸟振翅
欲飞,翅膀边缘被光照得透明。

  她盯着看了很久,直到眼眶微微发热。

  她继续走。

  第二间展厅更暗,地面铺了厚厚的灰色地毯,高跟鞋踩上去几乎没有声音。

  墙上是一组慢门拍摄的城市夜景,灯轨拖成长长的光带,像谁的眼泪。

  角落里有一张白色单人沙发,旁边摆着一瓶矿泉水和一张空白便签,像是特
意为她留的。

  她认出那是张恒常合作的摄影师的手笔。

  她没犹豫,坐下。

  皮裙被身体压得更紧,臀下传来冰凉的触感,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慢慢往后
靠。

  这一刻,没有人,没有监控,没有金铃的叮当声。

  只有极静的光,和她自己的呼吸。

  她闭上眼。

  腿根的疼还在,却像被光线稀释,变成一种钝钝的、带着回味的酸。

  她想起昨晚那根巨物顶到最深处时,自己失神喊出的那声「恒」,想起张恒
早上替她涂药时指尖的温度,想起他替她系内裤发绳时低低的呼吸。

  她甚至想起陆寒早上煮粥时小心翼翼的背影。

  所有人的脸在黑暗里重叠,又分开。

  她睁开眼,眼底湿了一片,却没有掉泪。

  她从包里掏出口红,补了一层。

  镜子里的人,眼瞳是可爱的爱心形状,唇色艳得像熟透的樱桃,高马尾上的
粉色内裤蝴蝶结在昏暗里若隐若现。

  她对着镜子轻轻弯了弯唇角,像在练习一个不再属于自己的笑容。

  起身时,她在沙发边的便签上写了一行字:「谢谢,我今天很放松。」

  落款画了一个极小的铃铛图案。

  走出展厅时,夕阳已经斜了。

  巨大的玻璃窗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皮裙的轮廓像一朵被光线雕刻出来
的花。

  她踩着红底高跟,一步一步往外走,每一步都稳而轻,像终于学会了在疼痛
上优雅地起舞。这么多天来,今天好像是难得拥有的自己的世界,就算是照镜子,
也能美的让自己心情更好。

  夕阳沉得很快,像有人悄悄把光线一截截抽走。

  她出了会馆,没叫司机,只沿着林荫道往东走。风带着初冬的凉,吹在裸露
的肩颈,皮裙表面绷得更紧,像一层不肯松开的第二层皮肤。她并不觉得冷,反
而因为这紧绷而踏实,疼痛被勒成细细的一条线,提醒她自己还活着。

  她拐进一条老巷,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

  巷子尽头有一家极小的和风饭店,以前她和陆寒刚谈恋爱时最喜欢来,店面
只有四张小桌,老板娘总会在她点完单后送一朵用萝卜雕的小花。她已经快两年
没来了。

  推开木门,风铃叮铃一声。

  店里只有一位戴老花镜的老板娘在擦杯子。看见她,老板娘愣了半秒,随即
露出熟悉的笑:「哎呀,好久不见,还是老位置?」

  她点点头,坐在靠窗的角落。

  窗外是窄窄的后巷,偶尔有猫跳过墙头。老板娘没多问,只端来一壶热清酒
和她惯点的玉子烧、银杏果、味噌鲷鱼头。她低头小口喝着酒空,酒液滚过喉咙
时,胃里那团乱麻似的疼忽然被熨平了一点。

  她想,这里什么都没变,连酱油碟上的裂纹都还是原来的位置。

  只有她变了,变得连自己都快认不出来。

  她吃得很慢,像在拖延什么,又像在珍惜什么。

  吃到一半,她忽然想起大学时,她和陆寒坐在同一个位置,她偷偷把玉子烧
里最好吃的那块心留给他。

  如今那块心却被她自己一口一口嚼碎,咽下去,连眼泪都舍不得掉。

  窗外天已经彻底黑了。

  她结账时,老板娘塞给她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餐巾纸:「小姑娘,慢慢来,
总会过去的。」

  她不知道老板娘看出了什么,只低头道谢,把餐巾纸攥在手心。

  走出店门,冷风扑面。

  她没叫车,只想沿着老街再走一段。路灯昏黄,影子被拉得很长,红底高跟
踩在石板路上,哒、哒、哒,像一串缓慢的心跳。

  拐过两条街,她忽然停住。

  前方十米左右的路灯下,站着一个穿黑色大衣的人。

  背影高而挺拔,双手插在口袋里,侧脸被灯光削出一道冷硬的弧度。

  他也停住了,像在等人,又像只是发呆。

  风把他的大衣下摆吹得微微掀起,露出里面熟悉的黑色高领毛衣。

  苏雨晴的呼吸在那一瞬间被抽空。

  她没动,高跟鞋的鞋跟像被钉进地面。

  张恒像是感应到什么,慢慢转过头。

  两人的视线在狭窄的老街上相撞,隔着十米,却像隔着一条河。

  他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眉心极轻地皱了一下,随即松开,目光从她爱心形美瞳滑到裸色皮裙,再到
高马尾上那条若隐若现的粉色蝴蝶结。

  没有惊讶,没有询问,只有一闪而过的、极深的暗色。

  苏雨晴的指尖在发抖。

  她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跟踪我了吗?

  不可能,他连我在哪家饭店都不知道。

  这是巧合吗?

  还是……命运?

  风从两人之间穿过,卷起地上的枯叶。

  她忽然觉得喉咙发紧,像有话要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张恒先动了,他朝她走近两步,又停住,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声音低得
几乎被风声吞掉:「吃完了?」

  她怔怔地点头。

  张恒没再说话,只抬手看了眼表,然后侧身,让出旁边那盏路灯的光,像在
给她留一条路。

  苏雨晴却没动。

  她盯着他,眼底那层水光在路灯下亮得刺眼。

  这一刻,她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塌陷又重建。

  原来缘分不是计划里的偶遇,而是你在最狼狈、最破碎的时候,偏偏在最旧
的街角,遇见那个把你推向深渊、又替你涂药的人。

  她忽然向前走了两步,高跟鞋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两声。

  然后停在离他只有半步的地方,抬头看他,声音轻得像叹息:「恒……我刚
才在想你。」

  张恒的喉结滚了一下。

  他没伸手抱她,也没说一句多余的话。

  只是垂眼看她,声音低哑,却像把整条老街都压进这一句里:「现在不用想
了。」

  风停了。

  路灯的光把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像两条终于交汇的线。

  金铃被皮裙压着,没发出声音。

  可苏雨晴知道,它在心里响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桂花公园的路灯比老街亮,却更冷。

  护城河的水面浮着一层薄雾,风一吹,碎金似的灯光在水里晃,像谁把一捧
星子撒进去又搅碎。

  他们并肩走着,谁也没先开口。

  高跟鞋的「哒、哒」声和皮鞋的低沉脚步声交替,像两颗心跳在试探节奏。

  苏雨晴几次想说话,嘴唇动了动,又咽回去。

  直到河堤边那排长椅出现,张恒才停下,转身面对她。

  「雨晴。」

  他声音很轻,却像把夜色都压低了,「铃铛,摘了吧。」

  苏雨晴的呼吸瞬间乱了。

  她下意识抬手捂住锁骨,指尖死死按住那枚金铃,像按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要……」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一下子涌上来,「你摘了它,就再也不认我了,对
不对?」

  张恒没动,只是看着她,眼底那点微光在雾气里显得极深。

  苏雨晴的眼泪终于滚下来,砸在皮裙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她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陆寒那边,我已经回不去了。我骗他,瞒他,嘴
里……身上……全是别人的痕迹。我怕再过几天,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可
你要是连铃铛都拿走,我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她哭得肩膀发抖,高马尾上的粉色蝴蝶结也跟着颤。

  「恒,我怕你不要我了。」

  最后一句几乎是用气音挤出来的,像把心剖开给他看。

  张恒抬手,指尖擦过她脸颊的泪,却没急着摘铃铛。

  他把她拉进怀里,掌心覆在她后脑,声音低得像叹息:「傻丫头,我摘它,
不是不要你。」

  他低头,唇贴着她耳廓,一字一句,「是要让你知道,就算没有铃铛,你也
跑不掉。」

  苏雨晴的哭声卡在喉咙里,变成破碎的抽气。

  张恒松开她,单膝蹲下,与她平视。

  他指尖挑起那枚金铃,金属链在指间绕了一圈,凉得像冰。

  「看着我。」

  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躲避的力道。

  苏雨晴泪眼模糊地看他。

  张恒的动作极慢,像在拆一封珍贵的信。

  金铃的搭扣被轻轻拨开,细链顺着锁骨滑落,发出极轻的「叮」一声,落进
他掌心。

  那一瞬间,苏雨晴觉得胸口空了一块,冷风灌进来,几乎站不稳。

  张恒却把铃铛举到她眼前,晃了晃。

  「听见没?」

  他声音低哑,带着一点笑意,「它响了一路,现在安静了。」

  他把铃铛收进自己大衣口袋,拉链「嗤啦」一声拉上,像把什么郑重封存。

  然后他伸手,掌心覆在她刚刚被铃铛压出的浅红印子上,轻轻揉了揉。

  「以后,」

  他声音低得像夜色本身,「这里留不留印,都只看我心情。」

  苏雨晴的眼泪又涌上来,却不再是惊慌,而是另一种说不清的酸涩。

  她扑进他怀里,脸埋进他大衣领口,声音闷得几乎听不见:「那你别丢下我
……好不好?」

  张恒没回答,只收紧了手臂。

  护城河的水声在身后缓缓流过,雾气把两人的影子揉成一团。

  金铃在他口袋里安静地躺着,不再响,却比任何时候都沉。

  像一颗被摘下的心,终于被另一个人攥紧。

  雾更浓了,护城河的水声像一条看不见的带子,把城市和他们一起勒紧。

  张恒松开她半步,从大衣内侧摸出一只极薄的蓝牙耳机,只有一只,黑色,
像一粒不起眼的种子。

  他把耳机戴进自己左耳,又把另一只空着的耳机,轻轻塞进她右耳。

  动作很慢,像在完成某种仪式。

  「想听歌吗?」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像直接落在她鼓膜里。

  苏雨晴还没来得及点头,耳机里已经响起音乐。

  是《MerryChristmasMr。Lawrence》的钢琴版,
坂本龙一的版本,极缓,极冷,指尖敲在琴键上的声音像雪粒落在铁皮屋顶,干
净得让人发疼。

  旋律一响起,周围的雾好像都被拨开了,又立刻合拢,把他们关进一个只有
两个人、只有这首曲子的世界。

  张恒侧过身,背靠河堤的栏杆,目光落在远处路灯晕开的光圈里。

  他没看她,声音却透过音乐,清晰地钻进她耳朵。

  「一开始,我只是想玩玩。」

  他声音很轻,像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案件,「把你从陆寒身边拽出来,
给你扣上铃铛,看你哭,看你崩溃,看你在我手里一点点裂开,像拆一件精致的
玩具。

  那时候我告诉自己,不过如此。」

  钢琴声在耳机里继续流淌,像一条不肯停下的河。

  苏雨晴的呼吸很浅,指尖攥着他大衣的袖口,指节泛白。

  「后来不一样了。」

  张恒终于转过头,目光穿过雾气落在她脸上,「不知道从哪天起,我开始讨
厌别人碰你。讨厌刘林,讨厌陆寒,甚至讨厌你自己想起陆寒时那点眼神。

  我发现我想把你锁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只给我一个人听你哭,听你叫我
的名字。

  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占有欲是这种东西,像毒,上了瘾就戒不掉。」

  音乐进入最安静的那一段,只有极低的单音反复,像心跳,又像倒计时。

  苏雨晴的眼泪无声地往下掉,砸在皮裙上,留下深色的点。

  「再后来……」

  张恒的声音低得几乎被钢琴盖过去,却又清晰得像刀,「我开始害怕。

  怕你哪天真的回去了,怕你哪天不再需要我,怕我亲手把你推得太远,你就
真的碎了,再也拼不回来。

  我开始想给你涂药,想给你梳头发,想让你坐在展览馆里发呆,想让你走路
不疼。

  我想把你捧在手心里,不再让你掉地上。」

  他停住,像把最后一句证词说完的嫌疑人,安静地等待判决。

  钢琴声在这一刻也停了,只剩一串极轻的尾音,像雪落在河面,瞬间被吞没。

  苏雨晴的眼泪掉得更凶,却发不出声音。

  她盯着他,眼瞳被爱心形美瞳衬得湿漉漉的,像两颗被雨水泡大的玻璃珠。

  张恒抬手,指尖擦过她脸颊,把那只耳机轻轻摘下,收进自己口袋,和金铃
放在一起。

  「现在你知道了。」

  他声音低哑,却像卸下一个沉重的包袱,「我已经回不去了。」

  雾气在两人之间缓缓流动,像一条不肯散开的帘子。

  远处有车灯闪过,一晃,又熄灭。

  苏雨晴忽然向前一步,把脸埋进他胸口,声音闷得几乎听不见:「那就…
…别回去。」

  张恒的手臂慢慢收紧,像把整个夜色都抱进怀里。护城河的水声依旧缓慢地
流着,谁也听不见它流向哪里。只有那只被收进口袋的金铃,贴着他的心跳,安
静得像一颗终于找到归宿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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